第347章 治愈的曙光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林懿感染瘟疫是那次面巾不慎掉落所引起的，但是现在看来背后另有其人。
现在瘟疫的传染方式即将公之于众。
洪士明也想看看这个幕后黑手究竟作何反应。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对方想要这样全身而退恐怕是没那么简单！
在秦镇川和伍梁和合作之下，现在仍然愿意进行医治的郎中已经全部都聚集在了一处地方。
伍梁之前对何草堂动手也的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对所有郎中们的道歉，尤其是何草堂！
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里的现场。
“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既然有悔过之心，那老夫也不会抓着不放！这次就这么算了！”何草堂摆了摆手。
表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态度摆在这里。
何草堂的大度也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赞叹声，但这也仅仅是个引子而已。
核心的关键还是方远要彻底联合众人对这次的瘟疫进行攻坚！
在这段时间他也了解到虽然在这里的郎中不在少数，但是却很少有过合作的行动。
最多也就是几个人不超过十个人联合在一起进行探讨。
完全不能发挥人数上的优势。
正所谓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只有所有人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集思广益之下才能尽量找出病情的最优解！
“各位来了这么多天，应该对病情有所了解。”
“在下觉得，这次的瘟疫似乎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和万历年间的瘟疫有相似之处！”
当方远说出自己的见解后，下面的郎中们也是议论纷纷。
自明朝建立以来四处瘟疫大大小小屡禁不止，可是要说波及特别大的众人当中也有印象。
“你是说万历八年山西大同的特大瘟疫？”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众人瞬间安静了下去。
因为在这些人中，除去朝廷派出来的那几个太医之外。
当属这老者的威望最高！
“你这娃娃师承何人？”吴有性轻抚胡须说道：
“家师李延庆。”
“李延庆？你是医学世家李家的传人？”听到方远所说，吴有性也略微有些吃惊！
整个湖北有两大医学世家药圣李时珍的李家，和医圣万密斋的万家。
两个虽然同处一地，但论及医术绝对是大明的顶尖无疑。
江湖中都流传有：“万密斋的方，李时珍的药”之说。
并且当年李家的名声甚至远远超过了万家，虽然近些年来李家虽然隐隐销声匿迹。
但是放眼整个杏林，谁敢不给李家传人一个面子。
在人群中的何草堂也没想到这个方远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是李家的传人。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年轻，但是何草堂可是丝毫不敢小看李家的医术。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李家现在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现在复出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不知先生何人？可否识的家师？”
“哈哈！老夫吴有性！当年和你那师父在陕西有过几面之缘。”
那还是在李延庆云游收方远为徒之前，独自旅行的时候。
听到吴有性自报名号，方远也赶紧躬身致敬。
“昔日家师在世时，常常提及先生！言今日天下，单论瘟疫当属吴老问鼎无疑。”
这的确不是方远阿谀奉承，而是确有此事。
事实也不是有过几面之缘，而是李延庆在云游时就跟随过吴有性几个月时间。
大感收获颇丰，因此对吴有性的评价极高。
方远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对方！
“罢了罢了，陈年往事莫再提及！开门见山吧！”
“你今日叫我们来，想必已经是心里有数。但说无妨！”
原本方远初来乍到，一无资历二无年纪。大家都是当了几十年的郎中，谁会听这么个毛头小子的话？
但是现在对方李家传人的身份外加吴有性的站台，这让众人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首先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各位，这次的瘟疫并非空气传播。”
“而是通过水源。其来源就是盛京的浑河水段！”
“现在所有的感染者都是有意或无意饮用或者触碰到了那边的水源。”
方远的话直接让众人大感震惊，从到了这里之后他们都是一致认为这次的瘟疫就是通过空气传播。
压根就没想过来源这方面的事情！
“没错，的确是水源。”
此刻的吴有性也彻底站了出来，因为其实他也发现了这次的瘟疫并非是靠空气传播。
在他接手的案例里有很多跟空气传播完全不相符的。
随后，方远又将自己的一切关于瘟疫的情况全部拿了出来。
经过了众人的轮番讨论，这才敲定了最初的治疗方案。
当然维稳的情况，方远已经自己调配出了药方。不能让人痊愈但也不会让病情继续恶化。
有了方远的坐镇，原先杂乱的方案现在也被渐渐捋顺。
每个郎中都是各司其职，完成自己的任务。并且渐渐的也有别的郎中加入了进来。
由最初的一百多人渐渐扩充到了两三百人，并且还在有不断观望的人加入。
“这次多亏有你了。”
现在林懿的病情也被安稳下来，身上虽然有着黑点但是却并没有进一步的恶化。
而是一直都在维持这个状态。
“更多的还是人们克服了对于瘟疫的恐惧吧？”
因为不是空气传播，所以只要做好防护可以完全防止人传染给人的现象发生。
健康的人也更放心的接受患者，让他们没有感觉自己是在等死。
这是心态上的转变。
“先不说这个了，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既然是水源感染，那么你怎么可能会被感染瘟疫。”现在闲下来，方远也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情况。
瘟疫又不是有生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做到精准感染？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在方远之前知道了瘟疫的传染方式，想要瞒天过海彻底整死林懿。
而这个人的身份很可能是请来郎中们的一员。
但是这些的郎中都是从林懿从五湖四海请过来的，如果说和林懿有什么仇恨明显也不太可能。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锁定在了朝廷来的太医那里。
背后的黑手很可能是皇帝。
躺在床上的林懿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些，但是归根结底这些一切都不过只是猜测而已。
真相是要有证据来支撑的。
林懿感染瘟疫的问题可不仅仅是自己人想到了。
当感染方式公之于众之后，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林懿感染的不同寻常。
尤其是现在的太医这里，更是一片死寂。
不用别人说，是个人都有很大可能直接怀疑到自己这里。
之前出工不出力也就算了，要是再被扣上一个毒害镇国公的罪名。
那才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都这个时候，要是给不了林懿他们一个交代恐怕之后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咱们平心而论，究竟有没有对镇国公下毒！”
“现在赶紧说出来，以免连累大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赶紧连忙否认。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真的谁也顶不住。
“对了，都这个时候了！张义怎么还没回来？”何草堂突然说道：
众人环顾四周，的确没有发现太医张义的踪影。
黑夜当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军营附近。
现在营地的所有水源都被士兵进行了严密管控，但是唯独今晚出现了漏洞。
因为换防的问题今晚的水源将会有半个时辰是无人看守。
张义也趁此机会悄悄溜到了这里，准备将自己手中的坛子倒进去。
“真的是你么？”
正当张义准备动手的时候，四面的烛火瞬间将他彻底包围。
打头的洪士明渐渐从黑暗中走出。
将张义手中的坛子看的真切。
“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希望一会你的嘴最好也这么严。”正当周围的士兵准备一拥而上将张义拿下时。
他却已经抢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个张义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
“将军这个人已经服毒了。”
“服毒？！”
洪士明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等的狐狸隐藏了这么长的时间。
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可是对方的行动真真切切摆在他的面前，投毒的行为已经是毋庸置疑。
张义确定是凶手无疑，可这却给洪士明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死的也太蹊跷了！
感觉就像是特意死给自己看的一样！
没过多久，张义准备在井里投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营当中。
同时众人也将对林懿下毒的罪名自然而然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此事过后，在整个营地所有人通力合作之下。
半个月后，瘟疫的解药试验成功！
当看到林懿身上的黑点渐渐消退之后，彻底证明了解药的成功。
不单是在轻症患者身上试验成功，更是在重度患者的身上也完成了试验。
身上的黑色脓包都是在渐渐消退当中。
经历了两个多月的瘟疫，让人终于看到了治愈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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