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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节 何为心悦


“可你躲不了多久的,子楚,你也知道,有些事你必须独自去面对,谁都帮不了你的!”唐文清听了穆子楚的话,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后,才不得不开口说。

        穆子楚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悲戚和怅惘的神情,可只是一瞬,他便嬉笑起来,四下里看着,“这就是你一心一意藏起来的小园子?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你在山上建的那些阵法,当年你不也是千藏万藏的,前几日我可是全都破解出来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有些事,他无法面对,更不愿去面对,所以拖得一日是一日,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唐文清悲悯地看着穆子楚,只得直言道,“子楚,你该回去了!夜家再好,你也是属于穆家和楚家的!”

        “我就不走,你又如何?”穆子楚色厉内荏地叫道,其实他深知唐文清在夜家的地位是除了夜问心外最厉害的存在,除非夜问心能亲自开口替他说话,不然的话,唐文清完全有让他离开夜家的权力和能力。可是,夜问心现在连见都不见他,又怎么可能替他说话呢?!

        然而,如果有些东西重未享受过也就罢了,一旦品尝到个中滋味,再度失去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例如和夜家人建立起来的亲情,例如对夜问心产生的爱情!

        唐文清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穆子楚的挣扎,他是懂得穆子楚的,结果,越懂得越难过。

        “文清,你明白的对不对?就算让我随意地放纵,我又能放纵几时呢?”穆子楚看出了唐文清的动摇,便换成了隐隐的哀求,“你说过你对我朋友之意的,那么,又何必这么吝啬呢?”

        唐文清突然间轻轻跺了跺脚,“子楚,我对你的朋友之意尽在这一池之中,其他的,恕我不能两全。”

        穆子楚迷惑地低下头去,看了看他们面前这个不起眼的池塘,只见那不小的池子中连条游鱼都没有,原本六月盛夏,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赏荷好季节,偏偏这个池子只有在灼灼烈日下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可能是因为太深了,水质显得有些混浊,没一点诱人的清冽之感,看到此时心乱如麻的穆子楚眼中,简直连一丝的可取之处都没有。

        见穆子楚呆呆地看着这池子,唐文清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夜问心走后近两年,殚精竭虑的他才想明白,问心当年买这宅院和四座山头的用心,又想法设法花大气力修了这个池子,建成了这套院子和这个花园。

        果然,夜问心一回到夜家,别处不去,只挑这个院子安置了下来,而当初夜问心对夜家后院“不错”的评价,也有了注释,“建筑布局实在差劲,唯这一池得了精髓。”可以说,唐文清活到现在这个年纪,所做的最出彩儿最得意的一件事,便是修了面前的这个池塘,而现在,唐文清决定,把这个池塘送给穆子楚!

        “不,”穆子楚突然抓住了唐文清的袍袖,“文清,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心儿!我知道你讨厌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在和你抢心儿,在这一点上,我的确有些对不住你,可我是真的心悦于她啊!”

        唐文清还在呆愣——难道穆子楚这么快发现了这池塘的奥妙?!一件暗器已破空飞来,迅疾的速度划破空气发出微不可查的“嗤嗤”之声,让唐文清和穆子楚两人都悚然而惊,两人都下意识地躲闪后退,偏生那暗器速度太快,已然是来不及了。

        唐文清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暗器狠狠地打在了穆子楚的脸上,就像掴了一巴掌,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片普通的树叶子。不由先松了口气,转而想到,是啊,这里不仅是夜家后院,还是后院中问心居住的主院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危险呢?!

        果然,两声轻咳已响了起来,在他们的右后方的小亭中,天时面色古怪地现出了身形,“见过公子,见过清少爷。”

        唐文清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何时来的?”那方才两人的话,岂不是都被天时听了去?要知道,当目前为止,在天时和唐文清下的那盘棋中,唐文清还没有应招。

        天时吐出两个简单的字,“当值。”又用眼睛向上方示意了一下。

        唐文清急急地向后退了几步,就看到夜问心右手拎着一坛酒,左手拿着一本书,半躺在小亭顶上,在一大片浓荫的笼罩之下,她的身影朦朦胧胧半隐半现,倒真是个清凉的好地方。

        但是,等等,心儿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了饮酒?!她才多大?!唐文清冲向小亭正要开口,他身后的穆子楚已委屈地大叫起来,“心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我?!”穆子楚半边脸都肿了,还被叶片的边缘在脸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生性浮浪,口出不敬之言,要不是看在你和夜家有些渊源的份上,你早已人头落地,我也只饶你这一次,现在,你给我滚出夜家!”热浪迫人的季节中,夜问心的语气却冷得掉冰碴。

        穆子楚还要分辩,“我是真心的……”一旁的天时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地劝道,“主上已动了怒,公子现在切莫多言。”半拉半抱地将穆子楚弄走了。

        夜问心纵身跳了下来,回了内室,见唐文清一直在身后跟着,不禁怒道,“你又来说项?!难道他如此辱我,我也要忍耐?!”

        唐文清摇头,“我只想知道,心儿因何饮酒,可是心中不快?能否说给我听听?”温存的语气犹如化雨的春风。

        夜问心低头垂目,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喜欢而已。”

        她还是不肯说实话,可这一次唐文清不会再那么快地放弃了,唐文清静了静心神,仔细想了一遍穆子楚方才在小池边说过的话,轻声地问,“心儿觉得,何为心悦?”想来想去,穆子楚说过的话中,也只有这两个字稍微直白一些,可怎么都不能称得上是侮辱吧!心儿为何反应这般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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