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隐疾,也会传染吗?
“天王老子财神爷月老菩萨土地公,你们可一定要原谅信民此番欺君欺父之罪呀,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没办法了才撒谎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父皇他老人家,不再让他操心难过,做一个比二十四孝子还孝顺的好儿子。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们就权当没有听见,可千万别真的报应到我身上啊!罪过罪过。”御书房的年轻男子刚一得旨意走出御书房,便开始低声念叨了起来。
“二皇兄!”一个女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年轻男子没有注意,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个激灵。
“你低声念叨什么呢?”傅言柒满是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年轻男子一边惊鸿未定地拍着胸口,一边敷衍地回答;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略带紧张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什么了?”
“我,那个,刚来,啥都没听到。”傅言柒一副满不在意地回。
“那就好!”年轻男子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像是不经意地随口道:“那你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我刚把二嫂嫂找回来,她去王府更衣了,我就先进宫看看父皇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跟平常一样训叨了几句呗。”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二皇兄这是要回府了?”
“不然呢?你还有事?”
“没事,没事!”傅言柒又满是不在意地回道。
“那我走了!”说完,年轻男子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要走。
“二皇兄!”傅言柒见状,又开口唤他留下。
“还有事?”被唤人好脾气地回头应道。
“那个,那个!”傅言柒吞吞吐吐了半天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有什么事你就说,是又惹什么祸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一下,隐疾,也会传染吗?”
“什么玩意?”
“就,隐疾,娘胎里带来的那种!”
“谁?你吗?你怎么了?你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年轻男子立刻一脸紧张地抓着傅言柒的胳膊问道。
“没,没,我没病,没病,我就问问,就问问。”傅言柒被他抓的胳膊有些疼,连声不停地解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男子略带嗔怪的道,接着又宠溺地扶着傅言柒的头问:“什么隐疾呢?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傅言柒见状想说点什么,但酝酿了半天还是欲言又止了,最后硬是逼着自己忍下了心里的千言万语,筛选出最后几个字:“没事了,你走吧!”
………
第二天,一队从皇宫出来的异常浩荡的队伍洋洋洒洒地走进了位处上京城西南面的玺王府,随着浩浩荡荡的赏赐下来的还有一份旨意,上面官方用语说了不少,但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你们俩货不要再出去晃悠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你昨日在宫里跟皇上说什么了?怎么会给我这么大的恩惠?”前一日牛背上的红衣女子,此刻看着满院子的琳琅满目,很是疑惑的问旁边的男子,“数目这么多,丰厚的有点不正常呀!”
“给你你就拿着呗,还有嫌赏赐少的呀!”旁边的男子无所谓地用手抵着额头懒洋洋地回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万物皆有律,事出反常必有妖?”女子一脸诚恳地问。见旁边男子没有搭话,又接着道:“这突然又是赏赐又是下旨的,搞的我有点精神紧张。”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男子沉声道,“父皇这是在给你补偿呢”!
“补偿?补偿什么?”女子不解地问。
“补偿…”男子随口就想要回答,抬头便看见面前人一脸听八卦的表情,瞬间就没来由的生气,“我说楚羡之,长时间没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受个赏赐都要疑神疑鬼!”
女子见眼前人突然义正言辞了起来,便收起了自己想要八卦的小心思,无所谓地道:“我还以为皇上是要给你指个侧妃呢!原想着跟你一起参谋参谋哪家姑娘比较合适的;不过先说好啊,上次三皇子说的那个是真不行,你看她挤眉弄眼那样,瞧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要真来跟我待一个府里,别扭。”
“你能不能有点想象力?”男子满是无语地道,“不管怎么说,在所有人看来你都是我正儿八经的王妃,见天没事惦记着给我纳侧妃算什么事!”
“我说二皇子殿下,这全凉国惦记着你的姑娘不少吧?”女子也不示弱地反驳,“你自己成天躲在外面不现身,我在这因你受白眼已经够意思的了,可不想再背一个善妒的名声。”顿了顿又道,“再说了,皇上这次确实有点反常嘛,又是送东西又是禁足的,搞的像死囚行刑前的最后一顿断头饭一样,我可不得紧张紧张。”
“我这不也被禁足京城了嘛!”男子无奈地道,“再说了,就算是真吃断头饭,那要被行刑的也不止你一个,有我在呢,你怕啥!”
“这要真的被行刑,你在有什么用,难道你在刽子手的刀就不硬了?我就不疼了?”女子不认同地说。
“楚羡之!”男子忍无可忍地咬着后槽牙吐出了三个字。
“怎么了?傅识!”女子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王府里的下人在稚月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将御赐品往库房里搬着。对屋檐下坐着的两位主子的争吵声充耳不闻,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小姐,二皇子,麻烦你们挪挪地,坐在这儿怪挡道的。”稚月端着一对质地上好的和田玉佩,经过屋檐时对着楚羡之和傅识道。
两人没有吭声,不过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
“幼稚!”稚月低声嘀咕了一句,没有再去管屋檐下像斗鸡似的二人,自顾提醒着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当心手中的物件。
最后还是傅识先败下了阵,气乎乎地走进去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先倒了一杯,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然后坐下来慢悠悠地喝了起来。楚羡之一个人在那里又梗了半天脖子,觉得没意思,便也走进去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毫不客气地端起了茶桌上放着的另一个杯子。
“我跟父皇说,我得了顽疾,恐不易授孕,所以这些赏赐应该是为了补偿你,防止你哪天红杏出墙把我给休喽。”傅识像是不经意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过来。
“噗!”楚羡之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就那么毫不犹豫地喷了出来,然后又丝毫不剩地落在了傅识的脸上和身上。
“楚羡之!”傅识又一次咬着后槽牙一个一个吐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次楚羡之没有较劲,而是很自觉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慌忙拿出腰间的手帕为傅识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这一动作从旁边看去甚是亲密,搞得外面听到动静往里面望的下人们慌忙别过眼退了下来。
“有那么好笑吗?”勉强凑活地整理完脸上的水渍后,傅识从强咬着的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有,有点。”楚羡之憋着笑回道。
“那你笑吧!”傅识已经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了。
“二皇子殿下,啊,不,玺王殿下呀!真的是,委屈你了。”楚羡之到底还是没有那么不够意思,硬是将自己已经憋红了脸的笑压了下去;等心绪稍微平稳了一些,能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时候,对着傅识抱拳感叹了这么一句。
傅识看着眼前人略欠诚意的奉承,脸上一会青、一会绿、一会黑、一会白地转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怒火,快步离开了让他怒火中烧的人和地,边走边喊着“茗洮,茗洮,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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