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有喜欢的人了
李白芷眸子闪烁，她记得余婷是喜欢裴屿来着的，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另一个女生表白，她不知道余婷心里是什么感受，应该很难过吧。
李白芷：“我拒绝他了。”
余婷突然笑出声来：“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况且你这么优秀，有人喜欢也很正常啊。”
李白芷：“你真不怪我？”
余婷无奈道：“我怪你干嘛，我都已经不喜欢他了。”
李白芷没说话，她不知道这是余婷的真心话还是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怕她不信，余婷又说道：“毕竟是女孩子嘛，总不能被人拒绝了还一直追着人家死缠烂打吧。”
李白芷松了口气，“恩，过了这店，还有下一村。”
两人之间没再说话，只是顺着月光洒照的长路走着。
漫朔无延的黑夜镶嵌着扑迷不定的星星。
据说，世间人多了件心事，天上的星星就会多一颗。
周五晚，学校组织高中部的学生到知行馆里看迎新晚会，这是他们学校每到跨年之际必会举办的。
一到馆里，李白芷才发现自己忘带眼镜了。他们班离舞台的位置也不算近，至少从她那个位置看去是一片糊的，好在舞台两边还有两个大屏。
徐小小也注意到了这事，问道：“你眼镜呢？”
李白芷头倚在徐小小肩上，无力地答道：“呜—，我忘带了。”
徐小小摘下眼镜，递给她：“咱俩度数差不多，你先戴我的看吧。”
李白芷：“那你怎么办？”
徐小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会的工作牌，扬着头傲娇道：“我有这东西就能随意走动，甚至可以进后台，到时候晚会结束带你去见许厌！”
这也可以？
李白芷不禁对徐小小竖起大拇指：“赞！”
七点整时，主持人走上舞台：“现在我宣布，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顷刻间，前面的喷气机迸出一片白气，工作人员从幕布两边各推出一个大鼓。
随着主持人的退场，幕布也被拉开来。
所有的表演人员迅速站到各自的位置。
台上的大多数面孔于李白芷而言都很陌生，除了那个人。
锣声起场，鼓声紧随。
伴着《霍元甲》的前奏响起，身穿黑色长褂的许厌拿起鼓架，密密麻麻的鼓点有力地落在大鼓上。
一时烟雾四起，所有乐器一鸣而奏。
场上所有的舞蹈演员随着音乐迅速排开，一声大喝，拳脚瞬间有力地施展开。
如虹的威势兀然点燃全场的气氛。
镜头时不时会拉到许厌的脸上，与此同时，底下也会爆发出一片尖叫声。
她以前不喜欢听鼓声，觉得吵闹，甚至会觉得心口闷，迫不及待地想逃离。
但很奇怪，每次她看许厌打鼓时，丝毫不会有这种厌烦感。
她反而觉得他在打鼓时最耀眼，像是天上触不可及的星星，努力地绽放属于自己的光。
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电视上的那位钢琴家。
她心里隐隐压着的东西好像试图在冲出。
她没同其他人那般大喊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神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样，就很满足。
待许厌表演结束后，李白芷将眼镜还给徐小小。
徐小小：“你不用了？”
李白芷趴在她肩上，糯糯地说道：“有许厌你再给我吧。”
徐小小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傻逼地认为她喜欢裴屿，这货明明对许厌痴情的很！
后面的节目虽然她看不请，但看着大屏也能看个大概。
其实后面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她看了也觉得没意思。
正当她低头玩着手上的糖纸时，徐小小突然转过头，“快！快！快！眼镜戴上！”
李白芷的神识处于放空状态，迷迷糊糊就被徐小小套上了眼镜。
她看向舞台，许厌已经换了件白色t恤衫和浅蓝色牛仔裤，手上握着把电吉他，还有何泽、白茂、丁启岩以及…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老师。
开头的前几句是许厌在唱，可轮到那位女老师唱时，她的话筒突然没声了。
许厌及时将自己的话筒递给她。
在她唱歌之余，许厌一边弹着吉他一边试图去把坏掉的话筒修好，但弄了一小会儿发现没半点成效，只能放弃。
一首原本是两人合唱的歌，到最后成了那位女老师的独唱。
好不容易能现场听许厌唱歌，却出了这么个状况，李白芷心里觉得可惜。
李白芷往前面靠近了几分，“后面还有许厌的表演吗？”
徐小小：“没有了。”
李白芷遗憾道：“成吧。”
后面的她也没再认真看，时间倒很快就过去了。
结束后，学生会的成员得留下来保洁。
徐小小将自己的牌子递给李白芷，“你要想先去后台的话，这个给你。我先处理下卫生，等会儿过来找你。”
随后，又低声说道：“待会儿我想办法让许厌和你合张影，我有带手机。”
李白芷本想留在这儿等徐小小，但又觉得过于无聊，再加上裴屿也在这，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是决定到后台逛逛。
可她刚一进去，便见着许厌与和他同台表演的女老师站一块儿，一位学生正在前边帮他们拍照。
站在他们身后，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她约莫能听到他们的谈笑声，笑声里包括许厌的。
她不想去乱猜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又抑制不住自己往那方面想。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许厌有女朋友了。
她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了。
她偷偷藏匿在八音盒里的秘密，这辈子都只能锁在里面，永远不得窥见天光了。
李白芷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趁着他们还未发现她的存在，她转头就走。
出来时，徐小小正好忙完。
她垂着头将牌子塞到徐小小手里，“我身体不大舒服，先走了。”
徐小小：“不合照了？”
李白芷强扯出一抹笑容，“不了。”
她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着，不想让人看见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走到门口，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裴屿。
“对不起！”李白芷没抬头，未等裴屿回答，她就向外跑去。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蹲坐在地上。
她没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当她看到许厌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时，心里就莫名的难受。
她也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她和许厌之间根本没可能，但每当她对自己说过这话后，她又隐隐期待：或许是有可能的呢。
如果碍于身份，那她愿意等，等自己毕业。
但在这个等之前她似乎忘加了个条件，许厌他不会爱上别人。
喜欢一个人总是自私的，自私到认为只要她不讲，他就不会喜欢上别人；只要她敞明心意，他们就会想童话中的完美结局一样。
可这种一厢情愿的自我幻想在这一刻全都破灭了。
她此刻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张纸巾。
她头稍抬，正好对上裴屿的眼睛。
裴屿：“刚刚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啊。”
李白芷抽走他手里的纸巾，随意地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嘟囔道：“你找我干嘛？”
裴屿也跟着她半蹲下，“刚刚看你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李白芷将头撇向一旁，“与你无关。”
裴屿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这个给你。”
“不要！”
裴屿无奈道：“你这是拒绝我拒绝上瘾了？”
李白芷转头看向他，语气软和了几分：“裴屿，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那可不行。”裴屿说道，“才刚被下了无期徒刑，我想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改成有期的。”
李白芷皱着眉，不说话。
觉得腿有些麻了，她便站了起来，裴屿也随她一同站起来。
因为没适应过来，她有一瞬间没站稳，好在借力于裴屿的肩膀，她才没摔倒。
她单脚跳到一个石椅旁坐下。
裴屿没跟着坐，静静地站在她旁边。
“裴屿，你说，我拒绝你那天你是不是特难过啊。”
裴屿回答得也坦然：“嗯，确实。”
李白芷：“对不起。”
没料到她的回话，裴屿眼里带着些错愕：“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喜欢一个人不就得这样嘛，心甘情愿地接受任何结果。”
李白芷仰头望向他，眼底披着的泪雾已经被风吹干。
只是短短的几秒，她又侧头看向地面，无目的地撕着手中湿湿的纸巾。
良久，她深吐一口气说道：“那个，我要先回去了。”
裴屿将巧克力塞进她口袋里，“这个你拿着，就当作是…普通朋友间的跨年礼物。”
李白芷没再拒绝，从另一边兜里掏出几块糖也放进裴屿口袋里：“跨年礼物。”
她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刚刚的事，保密。”
裴屿的眼神片刻未离她身，他不说话，但手做了个“ok”的姿势，表示同意。
回宿舍时，生管已经吹哨了，宿舍里一片黑漆漆的，没人看出来她刚刚哭过。
徐小小回来有段时间了，见李白芷才刚回来，着急地问道：“你刚刚跑哪去了？”
李白芷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我出来才发现有东西落教室里就去找了，也不知道那玩意儿被我扔到哪里去了，怎么找都找不着。”
徐小小没多问，觉得人回来了就行。
或许是哭了太久的原因，今晚的她格外好睡。
隔日。
林月接李白芷回家后，她无聊地点开空间，结果第一条就是许厌与那位女老师的合照。底下还有人评论：
“两人看起来好般配啊！”
“我去把民政局搬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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