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礼
等等，不排名？
那她的第一不就吹了吗？
“你的意思是，这次不排第一第二了？”
“对啊。”
徐小小十分损的说了句：“你的收官之战，就是单纯来给大家唱个歌的。”
“…”
所以，现在的她算是事业爱情双双泡汤？
轮到她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幕布旁的许厌。
此时的许厌，也正看着她。
两人相视一眼，李白芷忙别开视线，嘴角却是不经意地弯起淡淡的弧度。
这首歌她听过无数遍，早已耳熟于心。
明明放的只有伴奏，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却总响有许厌的歌声，伴着她一起唱完这首。
刚要下台时，无意瞥见白茂站在许厌后边朝她招了下手。
李白芷往幕布后跑去，经过许厌身边时，指尖却意外地从许厌的手背划过，轻轻缓缓地。
她的心脏倏地一缩，白皙的小脸漾出几点红晕，但不明显。
见许厌没有任何反应，李白芷才淡淡地吐了口气。
怕影响到台上正在排练的人，白茂声音低了几度：“白芷同学怎么不选我们来给你伴奏啊？”
李白芷心里哭唧唧，但表面看起来还是十分平静：“我当时不知道是你们，现在应该也改不了了。”
丁启岩：“那还挺遗憾的。不过，白芷同学唱歌是真牛。”
“所以，欠你们的表演算是还上了。”
丁启岩啧啧两声：“我都觉得白芷同学亏了呢。哎，厌哥不会教你练琴的同时顺带还教你唱歌了吧？”
白茂开玩笑道：“还是说厌哥教你弹的琴，你教厌哥唱的歌？”
李白芷别有深意地点了下头：“说不准呢。”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字字落进许厌的耳朵里。
听到李白芷的话，许厌转头看向她，眉毛轻挑了下。
李白芷呼吸一滞，吞吞吐吐道：“那个，等下应该没我的事了，我先回教室了，再见！”
“…”
其实就算不是要躲许厌，她也打算要回去了。
毕竟他们语文老师指定了几个人要写一篇征文去参赛，今晚晚自习结束前就要交上。
而她，是被指定的人之一。
征文题材不限，题目自选，李白芷索性选择了自己比较擅长的故事。
好不容易写完了，王茗茗一见她停笔，就立马问道：“我能看眼你写的吗？”
“给。”李白芷没多想，直接将抄正完的稿子递给她。
然而过几天后，李白芷在路上碰到语文老师时，语文老师对她说道：“老师看了你写的那篇，其实我不太建议你们写童话故事，因为你们在借鉴故事的过程中很容易和别人撞上，你看你和王茗茗的那篇除了主角名内容基本都一样。”
李白芷心头一紧，但努力保持镇定，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我那篇，是自己编的。”
她心里头泛起几分涩意，原本是以为王茗茗没写完，想看看能不能有几分灵感，便开开心心地与王茗茗分享，结果人家转眼就写了一篇跟自己一样的。
她也并不是要怪王茗茗，只是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别人随随便便窃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语文老师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空再去找王茗茗问问。”
李白芷不解了，她要问王茗茗什么？
问王茗茗有没有借鉴她的征文？
李白芷觉得王茗茗傻了才会承认。
她不知道后来语文老师有没有真的去问王茗茗，不知道王茗茗被问起会怎么回答，毕竟这种无凭无据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后来自己和王茗茗的征文都没有被送去参赛，而事后王茗茗也只是以一句“我当时只想快点赶完这篇征文，不知道这样会连累你被取消参赛资格。”向她道歉。
周六晚，李白芷到音乐室时许厌已经在里边了。
音乐室里的灯只开了一盏，光线并不明朗，从外面看上去还是有些昏暗。
没有注意到李白芷的到来，许厌只是一直低头弹着琴。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许厌弹琴了。
她站在门口，目光追随着他。
心里莫名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初三的那个暑假，第一次见到他弹琴的样子。
月光笼罩下，眼前这个穿着黑衬衣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勾人。
细长的手指在银光下更显白皙，他似乎生来就带有一种神秘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今晚楼下走动的人很少，周围静得很，在几点微弱的风声中，这阵琴声分外突出，但却一点儿也不突兀。
李白芷走上前去，自己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怕吵到许厌，她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但再怎么小心，还是免不了会发出着轻微的声响来。
许厌停下手中的动作，笑意吟吟地看向她，并无半点意外之意：“下次来了记得说一声。”
意识到自己刚刚吵到他了，李白芷略带歉意地点点头。
“老师上次出了那首歌，白芷同学听了吗？”
“嗯！”李白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几分奶气。
“不过挺遗憾的，没能和老师一起合作。”
许厌粲然一笑：“白芷同学要想的话也不是不行啊，老师可以帮你改成现场伴奏的。”
李白芷心里头虽然隐隐期待着，但还是犹疑地问了句：“现在改的话，不会太麻烦了吗？”
“其他人或许会，但你不会。”
许厌的话随意而又深沉，让李白芷不禁心头一颤。
“为什么？”
“因为白芷同学选的这首歌老师刚好会弹啊，而且这首歌只需弹个钢琴和吉他即可，省去学的时间，只需排练个几遍便行。”
“不过，”许厌随性地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懒意：“钢琴你得自己弹，毕竟也不好再麻烦启岩去学。”
李白芷倏地一喜，眼里漾出几点笑意来：“那就…改一下？”
许厌笑声清浅：“那明天出去排练？”
“嗯！”
清淡的夜色中不见一朵云，松弛的晚风涤过玻璃窗，音乐室里的灯光依旧不畅亮，但轻盈的琴声与笑语声在这片柔和的月光下分外和谐。
隔日一早，许厌按昨晚约好的时间接李白芷到店里排练。
因为两人都对这首歌挺熟的，所以只排练了两三遍就能配合得很好。
休息时，白茂给许厌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到超市买几包零食，说是要送给女朋友的。
随后，许厌又收到白茂发来的一条清单。
李白芷无意中瞥了眼，这个“几包”的用词好像不大准确啊。
许厌关掉手机，温煦地问了下：“老师得去一趟超市，你要跟着一起去还是就在这儿等老师回来？”
因为实在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李白芷选择了前者。
超市离许厌的店很近，拐两条街就到了，走过去也不算太累。
离门口还有几步距离时，李白芷突然瞧见从超市门口走出来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下一秒，她急急忙忙地扯住许厌的外套两边，将脸贴在他的衣服上。
许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几分疑惑，下意识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林月和李玉萍正有说有笑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没见过李玉萍，但林月是见过的，对她还有些印象。
许厌顿时懂了李白芷的举动。
许厌肩膀较宽，1米84的高个挡住李白芷绰绰有余，即使是从后面看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凉风习习吹过，带着许厌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袭入李白芷的鼻腔。
在那一刻，她的呼吸近乎停止。
周围的人群按着原本的线路走着，喧闹依旧，但她却能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她知道，砰砰作响中藏着的是自己的怦然心动。
半晌，许厌轻缓的声音响起：“已经走了。”
李白芷松开许厌的衣角，往后退了几步，头低低的，不敢去看许厌：“刚刚…对不起。”
她刚才看见林月的那一刻，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不让林月看到自己。现在想想，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失礼了。
许厌的语气里听不出怒意，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关系，进去吧。”
白茂让买的零食都比较常见，摆的地方也比较显眼，不用花太多时间去找。
因为东西本来就多，有的零食许厌还多拿了几包，所以结账时购物袋装了满满两大袋还是有几包放不下。
回到店里，许厌将买的零食全都倒出来，重新装袋。
李白芷见他将多买的零食全都装到另一个袋子里，有些疑惑。
但也没多问，或许是他强迫症又犯了吧。
然后，只见许厌将那袋多出来的零食推到她面前：“等会回去记得带上。”
李白芷神情微愣，“给我的？”
许厌清清闲闲地笑了下：“嗯，给你压压惊。”
李白芷脸蛋鼓起来，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谢谢了。”
她刚刚虽然是无意的，但那算不算是占了许厌的便宜啊？
要不，让他占回来？
李白芷被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趁许厌还在装其他零食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冷静…
冷静…
李白芷回学校时已是傍晚，不过天色还没有很暗，淡薄的云影隐隐藏着几点西斜的日光。
教室里头，她的桌上放了瓶已经有喝过几口的奶茶。
以为是王茗茗的，李白芷将奶茶移回她的桌上。
“这不是我的。”王茗茗将奶茶又放回李白芷桌上，“这是刚刚14班的一个女生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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