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二天两个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女人在客厅相遇了。
黎想问：“所以昨天你两闹什么矛盾了？”
“他现在每天在吃着止疼药在做跳跃训练，还瞒着不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舒安之咬牙切齿地说。
“卧槽，羽生结弦真的是个狠人啊！止疼药吃多了会有问题的吧？”
“呵，要是不会出问题谁有空管他吃不吃啊？”
“跟你的咸鱼理念完全冲突了，你要不趁还早换个男朋友吧，作死过一次万一没死以后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
“他不是你偶像吗？”
“我偶像那么多，老公换了一个又一个，你也不是不知道，当然还是你比较重要啦。我越想越觉得他适合当偶像，不适合当男朋友。你考虑换一个吗？”
“我今天看看他训练再说。”
“还是舍不得啊！啧啧，当时我记得大学时候某些人告诉我不合适要尽快分手，不然越拖越麻烦呢！怎么轮到自己，就舍不得了。”
“你遇到的那个是渣男，羽生结弦又不是。他只是……”
“他只是把花滑把比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已，而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没告诉你，你觉得你在他心里一文不值，是吧？现在还在给他找借口描补？”
舒安之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些话。
“如果处于你这个位置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劝我？理智地跟我分析利弊，然后跟我说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还是既然你对他没这么重要那不如算了？”没等她回答，她接着说：“安之，你谈恋爱不要那么理智，生气了你就跟他发脾气啊，想知道答案你就问他啊，你明明有权利跟他发脾气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就能得出答案的。”
“哦，知道了。”
“火不发出来憋着会生病的。”
“那我等会儿干脆拿上拖把去把他揍一顿算了。”
“噢哟，火气这么大啊。他昨晚没联系你？”
“联系了，信息我都没看，也没回。不想理他。”
“你就不怕影响了他的训练情况啊！”
“我觉得我可能没这个能力影响他训练呢，如果我有这个能力他应该就不会吃那个止痛药还不跟我说了。”舒安之皮笑肉不笑地说。
“行吧，我不跟你说了，我上午还有两节课，上完课差不多12点，到时候我回来接你，我们去俱乐部吃午饭吧，反正我用不用那边的餐厅都是交了钱的。”黎想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整理好东西准备出门。
“行吧。我再去眯一会儿。”
“嗯，去吧，我出门了。”
“好，开车注意安全。”
舒安之上完厕所躺回了床上，看看时间，他应该还在去俱乐部的路上。她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点开他的信息。纠结又纠结，最后还是没点开。算了，下午他训练完再说吧。让他再急一段时间才不负她失眠的一整晚。
中午，舒安之再一次跟着黎想来到了俱乐部。舒安之跟黎想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又跟着她在里面遛弯消食，最后一起进了休息室。坐了一会儿，黎想就去上课了，舒安之拿出自己的电脑，点了一杯咖啡，准备码字。
然而今天的码字效率极低，等黎想上完课换完衣服回来，她竟然就码了一两百个字。明明没有卡文，但是她还是写不出来。她生气地合上了电脑，放进了电脑包。
“你心都乱成这样了，还想码字？”黎想吐槽道，而她毫无反驳的能力。
舒安之只好掏出手机刷微博了。
“冬大，真巧，又遇到你们了！你们也是来看柚子的吗？听说他这几天都有上冰训练哦，同是柚子粉，我们真是太有缘了。可以一起坐吗？”是上次滑冰的时候遇到的女生和她的朋友。
舒安之想了想同意了，并且让她两坐了里面靠窗的位置，她和黎想坐外面。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她和黎想要这么做，但是毕竟坐里面能看得更清楚，所以两人也没说什么就坐了进去。
“所以冬大你真的是柚子的铁粉啊！”那个女生说。
“别瞎说，我男朋友不同意我当他的粉丝，所以我不是。”舒安之下意识地回答。
黎想震惊地看着她：“你男朋友真的这样说的？”
舒安之无奈地点点头承认了。
“冬大，你男朋友占有欲好强哦！那他看到你那双冰鞋不会生气吗？”她接着问。
“他占有欲好像确实有点强。不过冰鞋也不是我自己买的，他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舒安之解释着，她一个字都没有撒谎，事实就是这样。
黎想听着她的回答在一边偷笑。
“冬大，《小饭馆》下个故事什么时候更新啊？我终于有机会当面催更了。”
“我刚刚在这坐了两三个小时，码了200个字不到，下个故事遥遥无期呢。”她忧伤地说。
“卡文总是难免的，你能一个世界完结以后再断更已经很良心了。真的，不要坑就好了，慢点没关系。”真的是卑微的读者小天使了。
这时候，羽生结弦穿着那一身黑的训练服上冰了，黎想戳戳她的手臂，示意她看。
“感觉今天的柚子特别严肃啊！不会是训练遇到什么问题了吧？”那个女生的朋友说。
舒安之沉默地看着他滑来滑去，在他划过来的时候背靠沙发座让那个女生挡住她的身形。看他滑行训练完毕开始进行跳跃训练，大概是因为跳跃训练恢复没多久，“啪”摔了一个三周跳，然后迅速起身滑开接着跳，跳跃一个接着一个，有成功有失败。
她看着他不断地摔倒，又不断地站起来，身上沾满的冰雪的碎末在黑色的训练服上特别显眼。不知道他跳了多少个，知道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趴倒在冰面上。他大口喘着粗气，站起来还想接着跳，但是体力已经消耗完了没有跳起来。
舒安之右手握着拳，左手握着右手，嘴咬着握拳的食指，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安之，你别看了。”在她们都看着羽生结弦训练的时候，黎想注意到了她的状态：“别咬了，你不疼吗？”她把她被咬着的手掰了出来。
那两个女惊讶的看着她。
舒安之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捂着脸，平复着心情，但是闭上眼睛以后，满脑子都是他刚刚不停摔倒再站起来的情景。
“我以后再也不看他训练了。”她哽咽着说。
黎想坐到了她边上，把纸巾递给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好，以后都不看了，他已经下场休息了，你别难过了。”
舒安之看了看冰场，果然没找到人，又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他跳了一个小时，应该到现在脚能承受的极限了。
“冬大，你真的好感性哦，果然是柚子的真爱粉。怪不得你男朋友不让你当他的粉丝。我们虽然很难过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那个女生说。
舒安之拿纸巾擦干了眼泪，平复着心情，久久没有说话。黎想看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带着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女生已经没在位置上了。舒安之已经平复了心情，她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在思考着什么。黎想问她：“你想好了吗？想看的也看到了，打算怎么办？”
舒安之回答：“我正在思考。我现在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有女朋友，就应该一辈子只有噗桑陪着他。”
“嚯，真的假的？那你打算现在就让他恢复单身吗？”黎想惊讶道。
“但是既然已经是他女朋友了，我不能给他什么帮助也就算了，好歹不能拖他后腿吧！”她补充着：“至少在我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不能这么做。”看他今天的状态，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影响的。她决定去找他。
“我去找他了。”舒安之背对着黎想招招手，朝他的休息室走去。去的路上她遇到了羽生结弦的跳跃教练，他教练还记得她：“saffi，你是去找yuzu的吗？”
舒安之点点头回答是的。
“我带你过去吧，他现在应该在休息室冰敷。”他热心地提议。
舒安之接受了他的帮助，想了想还是问了：“按他现在的训练情况，赶得上冬奥会吗？”
“是别人可能做不到，但是羽生结弦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他回答。
舒安之听了他的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于是只好跟他笑了笑。大概是看她笑容有点牵强，他又接着说：“别太担心，他有分寸的。”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休息室门口，舒安之笑着跟他道谢。
“你去看看他吧，这几天训练对他来说确实很难。”他嘱咐着。
舒安之点点头应着：“我明白的。”然后推门进去了。
此时的休息室仍然只有他一个人，舒安之心想，大概是他这几天训练时间最短的原因吧。她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做着冰敷，看到她进来他想起身，被她阻止了。她坐到那个沙发上，捡起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掉落在地上的冰袋，敷在他右脚脚踝上。因为冰敷，他的裤腿都被撩到膝盖以上，她看见他的腿上又多了几块新增的乌青，她叹了口气。
见她一直不说话，羽生结弦不安地叫了一声：“安安。”
“嗯？”舒安之应了一声，低着头捂着冰袋，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安安，我没有想一直瞒着你，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你。”
“哦。”
“我是怕你拦着我。”
“我拦得住吗？”
他点点头说：“嗯，你拦得住。所以才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让我这么做，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想拼这一次。”
“我没有把自己拿来跟花滑比的打算。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按照你的计划来就好，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安安，我的计划里一直是有你的。”
“你说有就有吧。”
似乎被她无动于衷的态度伤到，羽生结弦嗔怒地喊了一声“安安”。
她把冰块换了一个手按，然后把那个冰冰凉的手放到了他脸上：“冰吗？”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冰的。”
“我昨晚生气是觉得自己对你来说好像一点都不重要。我现在生气是因为你说我能拦得住你。有被泼了一桶凉水的感觉，透心凉。”
“那我帮你暖暖。”他握着她那只捧着脸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擦，好像真的在帮她暖手一样。
“你的手也很冰啊。”看着他这副作态，舒安之忍不住挑刺。
“那你帮我暖暖。”说着就想伸手贴她的脸，被舒安之嫌弃地避开了。脸是避开了她的手，但是人却被他拉近了怀里。
舒安之挣扎着想离开：“你还在冰敷呢，快放手。这是公共区域，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快点，放开。”
“我不。我怕我放开了你就跑了。”
“就我这柔弱的小身板跑得过你吗？我跑了你不会追啊？笨死了。快点放开，还没敷完呢！”
“那你先听我说完。”
“那行，你说，我听着。”
“你昨天问我是太自信还是不在乎，都不是的。我特别担心你离开我，尤其是在知道训练会影响健康的时候，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想，如果你真的极力反对，我会考虑放弃的。”
“我不会的，你自己的人生你有权做所有决定，但凡你退缩了，你就不是我认识的羽生结弦了。我应该不会成为你努力路上的障碍，这是我对自己的最低要求了。但是我需要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人正承受着什么。我不能每天在不知道你在承受着什么的情况下每天笑嘻嘻地陪着你，这样的陪伴有什么意义啊？”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他坦然承认错误，并且提出要求：“但是你可不可以多点参与感？”
“你喜欢被人管着吗？让你做这不让你做那的？”她疑惑地问。
“不喜欢，但是我喜欢被你管着，不冲突。做个妻管严应该挺好的。”
“那行，既然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那我只好满足你了。你要是再有事敢瞒着我你就死定了！”行吧，就这样吧，这件事就到这里完结吧，舒安之想。
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舒安之和羽生结弦兵分两路，各自前往停车场。
但是人吧，倒霉的时候总是越怕什么就越容易遇到什么。三个人在停车场碰头一起朝黎想的车走去的时候，遇到了之前偶遇的两个女生。那个时候羽生结弦正右手拖着箱子，左手牵着舒安之，那两个女生迎面而来。
“柚子！冬大！卧槽！”两个震惊脸的女生。
“哈哈哈哈哈。”在一边哈哈大笑的黎想。
“怎么了？”一脸懵逼的羽生结弦。
最后是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想想一定被看到了，抽回来也没用，身体僵硬还一脸社死的舒安之。
“安安？”
“你的两个粉丝，为了你来俱乐部滑冰的，有一个也是我的粉丝。”舒安之跟他介绍。
他礼貌地和她们打了招呼。
“冬大，柚子知道你在小饭馆里把他写成了一个腹黑反差萌的病娇吗？”
“不知道，他又看不懂。”
“那大大，柚子他占有欲真的这么强的吗？”
舒安之抬头望望天，没有回答。
“大大，我们会支持你们的，以后我只磕你和柚子的cp！”
“那，谢谢？你们能保密吗？”
“可以的，放心，我们知道大大你对柚子是真爱，而且柚子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对对对。”另一个女生也点点头。
“我们有一个比较过分的要求，可以跟柚子合影吗？绝对不外传！”
“可以，你们保密就行了。来我给你们拍。”
“？？？”还是一脸懵逼的羽生结弦，她们用中文在交流，他完全听不懂！
舒安之跟他解释了一遍，然后帮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分开后几人朝车子走去，舒安之还跟羽生结弦念叨着：“知道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了吗？你看你跟别人说的话我都听得懂，我跟被人说的话你就未必听得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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