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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他能做些什么


台下有人听见了璇奇的命令,蔡勇忠神色淡漠地举起右手朝神坛上一挥,四名禁卫军士闪身而出朝神坛上奔掠而去。

相国大人听着璇奇的命令,原本放浪不羁的姿态转为专注,他专注地看着面前神色有些慌乱的身影,然后几步上前想要将其挟持住。

然而他才刚踏出一脚便被人拦了下来,相国大人脸色微异看着面前矮小的背影,竟是那一直在祭台旁跪着的童男。

反观那童女不知如何身法,竟已爬到了璇奇身上,手中一根发簪也已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只待他再稍有异动,那根发簪便会破皮而入令他了此一生,但是璇奇没有动,他也不敢动。

他没有想到这神坛之上竟然还藏了这一手,他辛辛苦苦准备了二十年,在这神坛之下准备了一生,却不料在最后一步失算了。

相国大人看着面前的童男童女,当确认了两人身份之后便放下了心来,因为这两人对朝野上下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传闻六年前刑狱司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曾不慎让罪犯逃脱了法网,再三追查之下,悉知那罪犯在一民宅中行凶,以至那民宅家毁人亡。

当柳思琪率部赶到时,只在襁褓中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名婴儿,婴儿的父母则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她心下不忍便将两名婴儿私自带回了刑狱司。

两名婴儿虽年幼,但在刑狱司的严格训练之下,手段已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寻常执行命令时,旁人只道是普通小孩子,却不料正是刑狱司一大利器。

他们在刑狱司的帮助下报了家仇,自然也把刑狱司当做了自己的家,因形貌特殊,故而每次执行任务都能起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刑狱司里立功无数。

朝堂之中几乎所有官员对刑狱司中“锋芒”的名头耳熟能详,然而除了刑狱司内部人员外,无人亲眼见过那传说中锋芒的真面目,至少见过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也只有那些人才能令刑狱司出动“锋芒”,而那些人也已被执行了死刑,由此一来所有人对锋芒又是极为陌生的。

作为刑狱司极为特殊的行动二人组,锋芒历来只听命于首领,数月前首领离开王城,璇奇等人只以为刑狱司不会出手干涉,然而作为王城中一个不管是实力还是身份都举足轻重的组织,在这紧要关头若是弃之不顾,又恐日后对其王位不利。

于是在昨夜便派应公公前去刑狱司说服之,尽可能将之变成自己的一大助力,若能得到刑狱司的帮助,于登基之事无异于多了一份强有力的保障。

今日刑狱司确实按着应公公的请求行动了,然而在出手的前一刻,刑狱司的行动方案、出动人数、矛头立场等信息对所有人都还是个迷。

直到此时此刻锋芒将那枚发簪抵在璇奇太阳穴上,所有人才从迷茫中惊醒,然而还是有些困惑于刑狱司为什么选择了那个立场,不过看到神坛之上的局势后,又后悔自己没有站到那个立场,因为刑狱司出动的锋芒一定意义上意味着绝对。

锋芒出动,意味着绝对的立场,绝对的实力,甚至是绝对的胜算,有些人已经预见到了协助乱臣贼子谋权篡位的下场。

应公公脸上阴晴不定,他随王左右多年,不说运筹帷幄也称得上老谋深算了,可是如今他竟然被刑狱司摆了一道,想到自己胯下之物已无,难道如今颈上之物也保不住了吗?

于是他在一旁不停催促着蔡勇忠:“将军,快快快,快将几个奸贼拿下,快啊!”

语气中充满了急迫,仿佛再等待片刻,他的脑袋便会不受控制地从脖颈上滑落下来,然后像足球一样被四处奔走的军士踢来踢去。

蔡勇忠已经做出了反应,他的手已经挥下,那四名禁卫军士也踏上了神坛下的石阶,朝神坛上迅疾拾阶而上。

可惜终究是神坛下之人,他们也只是普通禁卫军士,如何能登得上神坛,又凭什么登上神坛?

一阵疾风忽过,今日登基大典本该被打扫干净的地上不知为何卷起了滚滚烟尘,四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紧握手中半自动式步枪正欲再上几步,然而下一刻他们只觉脖颈处划过了一个锋利的物事,紧接着全身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从石阶上滚了下来。

蔡勇忠本就不认为神坛上那两人能弄出多大的风浪,既然派了人去,自然也不会过多在意,而是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角落,在那里,一道平静的身影兀自负手而立,四周不住卷起的微风掠过其清秀的脸庞,似乎不论周围的景象在如何昏暗,都无法盖住她曼妙的身躯。

原芝察觉到蔡勇忠警惕的杀意,她知道这个禁军统领一直在注意着自己,只需她稍有异动,这位将军便会毫不犹豫掏出腰间配枪,然后射出那颗已经上好了膛的子弹。

然而她没有动,甚至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打算,她只是淡淡朝蔡勇忠看了一眼,又继续看着石阶上的景象。

此时石阶上多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一个拥有散发着凌厉杀光的双眼的人,多了一人,那自然会跟着少四个人,所以他手中的军刀正在滴着血,那不是他的血,而是猎物的血。

蔡勇忠察觉异样,回过头来看着石阶下躺着的四具尸体,眉头深深皱起,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原芝,仿佛在说:“这也是你们的人?”

只可惜回应他的依旧是原芝那孤傲且冷漠的无视,所以他知道了原芝的意思,眼前这人并非刑狱司的人,然而他还是疑惑这么身份不明的人是怎么混到神坛之下的,他只能怀疑,而怀疑的对象也只有角落里那个女人。

“你是谁?”

蔡勇忠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怒,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存在的疑问。

那黑衣人自然便是小刚,也只能是小刚,他现在只露出了那双杀神般的双眼,还有那把仍在滴着血的军刀。

他似乎不太在意蔡勇忠的问题,而是平淡的说出了一个答案,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仿佛能触动在场群臣的心弦,勾起他们的家国情怀。

“我是奇轩王朝的人!”

听着这个答案,群臣中有人愤怒有人羞愧,有人尴尬有人冷笑,但是小刚不在乎,这二十年来,他在乎的似乎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手中这把军刀还能杀多少人?若是有朝一日这把刀再也杀不了人,他又该如何?

但是现在这把军刀还能杀人,所以他会尽可能用这把刀杀光一切该杀的人,比如眼前这个新上任的禁军统领,再比如神坛上那顶宝冠之下看似苍老的身躯,甚至是那仍不知在何处的冥殿殿主。

风依旧不紧不慢的吹着,在白皙的月光之下,所有人眼前的景象异常昏暗,所以石阶上那人的双眼在蔡勇忠眼中并不是很清晰,更吸引他的反而是小刚手中那把闪烁着寒芒的军刀。

蔡勇忠继续问:“你是军部的人?”

小刚平静回答:“不重要!”

蔡勇忠蹙着眉头,他在担心神坛上那个王子殿下的安危,他在尽自己所能想要想出一个能够解除这里混乱的方案。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守在王子殿下身边,在被大灰狗追赶的日子里,他们并肩狂奔,他们一同在茅草屋里抢夺那条大灰狗嘴里的鸡腿,就连上厕所也没有离开这个主子十米之遥。

然而此时,他在神坛之下,主子在神坛之上,两人相距数百米远,他又能为这个主子做点什么?

他看着石阶上那道身影,盯着他的眼睛,最终抬起了右手,想要一挥而下以此来扭转局势,他知道周围都是自己的禁卫军士,所以他笃定这一挥定然会引发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他挥下了那只手,那只二十年来因不知道握了多少次枪而起了数层老茧的手,迅速挥下,然而他想象的一大群军士一拥而上将那个人碾成肉沫,或者一堆子弹将那人打成筛子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他转头看向四周那些军士,但是那些军士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继续维持着场中秩序。

蔡勇忠知道这些军士向来对自己的命令莫敢不从,此时竟对他不屑一顾,他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神情扭曲转向角落里那个女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刑狱司搞的鬼,而自己这些禁卫军士早在方才天色骤变之时就已经全都被换成了刑狱司的人。

他当然也听过一些尘封已久的传闻,比如二十年前奇轩破率军入关为何能一举攻破王城,再比如十八年前本该是储君的奇轩冥为何会突然消失无踪,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刑狱司的影子,那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不管是之前的神璇王朝,还是当今奇轩王朝或是更久以前,似乎只要确保了刑狱司的态度就能一手执朝堂甚至天下之牛耳,尽管任职者有所变迁,但刑狱司三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蔡勇忠先前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他觉得这种言论太过荒谬,所以他今日失算了,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然而他还是想要为神坛之上那个王子最后再做一些什么,那么他又会做一些什么?他又能做一些什么呢?

他知道周围都已经不再有自己人,就算掏出腰间那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枪,最多也只会沦为筛子的下场,那样他最后为主子所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只是把枪掏出来,放到了石阶上,然后举足开始登坛,朝石阶之上那道黑影而去,更准确的说是朝神坛上那道苍老的身躯而去。

小刚察觉到蔡勇忠并没有打算出手,所以他也没有出手阻拦,时刻警惕着这个禁军统领的举动,然后让开一旁。

蔡勇忠继续拾阶而上,脚步不紧不慢,但每一步都是那般坚定,似乎再无人能够阻止他为主子最后做的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只是静静望着那道似乎永远不会倒下的挺拔身躯,他在登坛,他此刻似乎也只能登坛,他除了登坛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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