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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何为命运?


听着这个字,林弈二人打量着面前这只巨兽,这体型就算比起花海之外那些噬魂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两人没记错,独孤一行在那本《万兽集藏》中所记载的犼这种凶兽,排名应该在第六,前五自然不必说了,必然就是当初那九幽阎皇座前的五大凶兽。

没想到今日真的让他们碰上了,但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这碰面的方式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外界人谈及色变的凶兽到自己跟前只能跪着,就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就算把牛皮吹破了天也没人相信,然而这就是事实。

“说吧!”待心情平复之后,林弈才看向阎罗说道。

阎罗朝高台上行了一礼,然后将这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实不相瞒,属下的这头宠物通灵性,冥冥之中能辨真假知天意,它虽不会说人话,但却能跟我心灵相通,我能知道它所想的一切。”

“从九幽入口到这里,山林中所有猛兽毒虫无不敬畏,从陛下破云雾入九幽之时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孽畜的掌控之中了,这孽畜也看出了你就是那个预言里的人,于是一路派了一些虫兵兽将把陛下引到了这里。”

林弈二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暗骂:“你管那叫引到这里吗?分明是打到这里好不好?”但他知道这个阎罗还要说下去,于是也没有发作。

阎罗似乎看出了林弈在想些什么,于是说:“可是在陛下才下九幽时这孽畜就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什么?”

“察觉到了陛下当时的实力……很弱!”

阎罗目光有些闪躲;林弈眼神飘忽,有些尴尬有些无奈;殷无魅蹲在地上抓着那头凶兽的胡须在地上灰尘里不知道在画什么,似乎并没有听见阎罗的话;犼眼神一变瞥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它只希望这个老不死的人类不要乱说话,别到时候降罪连累到自己。

阎罗伸手用身上的兽皮擦了擦额头,然后继续说:“于是当时属下突发奇想,派了数支凶兽部队前去给陛下造成了点麻烦,一来是想要考验一下陛下是否有能力接任阎皇之位,二来是想要给陛下一些真实性了历练,好让陛下清楚当今九幽局势,之后好一统九幽并率军重出九幽复兴大业。”

“属下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林弈有些希冀地看着面前这个阎罗说:“你就不怕万一我死在那些兽群里你们又得再等个上千年了?”

阎罗毫不尴尬地说:“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但是我更选择无条件相信九幽先皇,先皇预言上说了千年就只能有千年,而不会再来千年!”

顿了顿又说:“所以……所以我才尽可能地派出了精锐部队,狮虎军团,将考验的困难提到最高程度!”

林弈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紧紧盯着阎罗那双又小又亮的眼珠子,语气有些冷厉地说:“你这可是谋杀阎皇,弑君未遂!”

阎罗脸色猛然一变,赶忙朝地上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九个头后惊慌说:“请陛下恕罪啊,当时乃是迫不得已,属下虽然做了谋杀之事,但并未想着弑君啊,请陛下明鉴!”

听着阎罗跪下磕头的声音,犼的脸色一变,主人额头碰到满是灰尘的石砖上的声音就像鼓声一般重重锤在它的心尖,难道真的要连累了吗?看见没有,叫你好好说话你不听,你这个人的缺点就是耿直。

犼注意到面前正蹲在石阶上玩弄着自己的女人,它似乎想到某个不殃及鱼池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讨好面前这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在那个男人面前说几句好话,兴许还有救。

于是它不再注意阎罗那边,而是开始陪着殷无魅玩了起来。

林弈这下并没有着急叫阎罗起来,坐在翡翠椅上看着台下那人的身影问:“可是你难道仅凭一头凶兽的感觉就认定我就是阎皇继任者?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阎罗身形微怔,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如果仅凭这些确实不足以证明林弈就是新任阎皇,趴在地上的身躯有些僵硬,额头感觉到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有些柔软。

沉默片刻后阎罗才说:“既如此,是属下有些冒昧了,还请陛下允许属下再做最后的确认!”

“如何确认?”

阎罗想了想,然后站起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片刻后从角落里拿出了两小块不规则的石板和两颗石子,回到台下将其中一块石板和一颗石子呈上,然后说:“陛下用这块石子在石板上刻下陛下您的姓氏,我在这块石板上刻下先皇预言的下任阎皇的姓氏,写好之后我们交换,若是两个字一样,那陛下就是预言中人,如果不一样……”

阎罗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林弈何等聪明,没看过电视剧难道还没看过话本故事吗?如果不一样,那就只能给面前这个凶兽塞牙缝了。面前这个活了数千年的人,在没确认身份之前就已经喊了自己这么多声“陛下”,如果不一样,那他脸面何存?今后如何在其他九王面前抬起头?

“有点意思!”

林弈不自主地笑了出来,他向来最喜欢什么事都掌控好,绝不赌博,没想到今日非要逼他赌一场,这种情况下实力再强也没有用了,除非能强过面前这头凶兽。

形势告诉他,只能赌,而且只能赌赢,否则别说走出九幽,就连走出这片空间都是问题。

殷无魅也知道目前的状况,接过阎罗手里的石板和石子转身递给林弈,神色有些担心有些紧张,握紧手中匕首,她必须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就算塞牙缝也要敲掉它两颗门牙。

林弈同阎罗最后相视一眼,然后分别低下头写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字。

林弈有些好奇,既然预言了会有人来继任阎皇之位,既然还预言了姓氏,为什么不在那本笔记上写清楚?又为什么不直接预言出名字而是只有一个姓?难道真的像那些脑残剧情里一样临死前说了很多废话然后重要的话却没说完就断气了?

他在心中不停摇头,心想绝对不会那么巧!

写一个字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算是关乎性命的事情,林弈也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姓氏。

殷无魅接过两人手中的石板,调换过来展现给两人看。

林弈看着石板上的字沉默无语,听着台下阎罗又磕了九个响头,已经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呆呆看着石板上的字,待得看久了,他好像开始对这个字有些陌生,为什么这个字要这么写?为什么这个字要念林?为什么预言中的会是这个字?甚至疑惑自己身上的血脉为什么要姓林?

原本抬起头来疑惑看着两个人类游戏的犼在看到自己主人又磕了九个之后,急忙再次低下头静静看着那个女人的鞋尖,它希望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哪怕一句话,否则自己可能真的要被连累了。

但是殷无魅没有说话,她只是抱着手站在高台上,眼睛时而瞥向林弈时而瞥向阎罗,有些无奈,心想:“你们无不无聊?你真是的,人家都喊了那么多声‘陛下’了,你就直接登基会怎样?还有你,都喊了人家那么多声‘陛下’了,还整这些有的没的。”

林弈也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之前就是个不信命运的人,之所以在那么多声“陛下”之后还要坚持让阎罗确认,就是因为他不相信命运,他不相信早有人预言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他要确认那个预言中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当看到结果的时候,他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希望,失望于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而定,自从二十年前至今,这一路走来几乎每一步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本以为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然而到头来才发现,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如今想来又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悲。

有些人不相信命,总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话语,却又如何知道这句话不是命运安排你说出来的?你如何确定你为了逆天改命而做的那些事不是命运安排你去做的?那么逆天改命只不过是一张眼罩而已,只是一张在你前行时能够遮住你的双眼让你看不到路上那些恐怖事物的眼罩而已。

在这一刻,林弈不再在意高台之下的景象,不再去理会台下的阎罗,不再理会旁边的殷无魅,甚至不去理会自己,只是眼神望着这把翡翠椅的扶手上那些堆积许久的灰尘,然后伸手轻轻推掉灰尘,轻轻抚摸着翡翠扶手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沉默不语。

他现在有些迷茫,他不想按着命运安排的路径走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不敢做任何动作,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所做的动作会不会早在命运的安排之中,然而紧接着他想到,就这般静静坐着无所事事,难道就不是命运安排的了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脑海里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他甚至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的迷茫和混乱也许早在命运的安排之中了。

他坐在翡翠椅上的身躯开始了动作,他的双手似乎开始不受控制,神情开始恍惚,然后抓狂,因身上还留有不轻的伤,所以动作在阎罗和殷无魅看上去有些别扭。

他想到了方才殷无魅想到的话:“这样有意思吗?”

不管自己这二十年如何努力,到头来都难以摆脱命运的掌控,那么先前那些努力有意思吗?

“啊……”

他开始疯狂吼叫,他不服,他不甘,他想走出自己的人生,然而这一声悠长的吼叫在命运面前显得那么无力而幼稚。

他隐约间仿佛听到了那个名为命运的神在耳边戏谑地说着:“你叫啊,叫破喉咙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如何知道这一声吼没有在我的安排中呢?桀桀……”

他握紧手中匕首,站起身朝自己身旁不停挥舞着,他想要杀死这个命运,但是那个声音却久久没有停止,在他听来忽远忽近忽隐忽现。

殷无魅原本以为林弈会自己回过神来,没想到他竟然越想越深甚至无法自拔,不再等待,直接闪身到其近前,一脚踢飞了林弈手中的匕首,阎罗也冲了上来按住这个已经疯狂的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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