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顾凛在等着苏与晴说下一句，但是苏与晴并没有往下说，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发呆。
“所以，李斯斯是你对我这么抗拒的原因。”顾凛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你听我说，我对李斯斯真的从来没有其他想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现在我和她已经没有联系了。”
“你完全没觉得你有问题对吗？”苏与晴说，“以你的敏感，不会不知道她喜欢你，但你不拒绝，给别人希望。我没和你表白前，你也是这样。”
“……”顾凛低下头，沉默。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知道吗？”苏与晴伸了个懒腰，把手垫在脑后，说了一段前后不搭调的话。“女孩子就是这样的，用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呢，傻傻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其实道理她都懂，也会偷偷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总会忍不住去期待，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会很满足，会一边难过一边自我安慰，在玻璃渣里找糖吃。”
“对不起……”
“没有谁是错的，那都是你当下最真实的情绪，我其实也要感谢你最后的坦诚，才让我从恋爱脑里走出来，成就今天的我。”
“顾凛，有没有可能你现在对我的感觉只是因为你的愧疚感和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我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怪你。其实现在你身边出现了新的女孩，她也像我那样对你，陪在你身边你也会……”
苏与晴一副释然的语气，让顾凛慌了，打断道。
“你是这么想的？对，我愧疚，我恨自己没有再早一点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恨以前自己只会逃避的态度，但是我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人对我好，我随时都可以达到我的目的，比如李斯斯。我不需要三年里每天定闹钟一场不落得守着你直播，就为了解你的动态。我也不会因为你说准备好迎接新的关系那么害怕，提前毕业回来。我也不用绞尽脑汁编借口找理由邀请你参与项目就为了靠近你一点。我希望你能知道又害怕你讨厌我，所以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有错，可是别人犯错都会有改正的机会，为什么我没有呢？我已经在努力了，为什么你不能再回头看看我。”顾凛的声音不大，却能听出话里的彷徨和沮丧。
苏与晴转过头，他现在颓废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对她敞开心扉的那个晚上，那个把自己的脆弱呈现在苏与晴面前的顾凛。
“我承认这不是我的强项，但你不能就这样随便否定我的感情。”
“别哭别哭，哎呀，怎么哭了呢。”虽然隔着镜片，但月光还是让顾凛泪痕无处遁形，苏与晴虽然最爱小说里惹哭男主的情节，但真的有人自己面前哭，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我没有否定你，我只是……”
“那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吗？”顾凛还是保持蹲着的姿势，抬起头看苏与晴。
这画风转得太快，苏与晴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你干嘛，别用这种狗狗眼神看我。”泪眼汪汪的顺毛大狗狗蹲在面前真的很难忍住不薅。
“可是你说你喜欢小狗啊，我愿意当你的小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而且你这么大只也不是小狗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在直播里说的，说了好几次，你说你喜欢粘人的小狗。你还说你喜欢很硬的腹肌，我就一直在保持，上次你看过了，不信的话可以摸一下……”顾凛结束表演后就换上了框架眼镜，此时一副禁欲的样子配上这一段话，很难不让人想歪……
“别说了……”顾凛的话字字诛心，苏与晴这下是真的相信他真的有在守着自己的直播了，回想自己曾经在直播里和粉丝的各种话题，还多次提及顾凛的存在，这不叫社死叫什么……刚刚还在酒精上头的苏与晴瞬间醒了一半，脚趾开始动工，目标是三室一厅。
“可以吗姐姐？”
“乱说话，这是喝多的特征，我去里面给你拿杯果汁！”苏与晴一边推拉一边想起身。
不料顾凛动作比她更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把手上，堵住了苏与晴的去路，像一块铜墙铁壁般，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要喝果汁，你不许逃。”他的眼神坚定，誓要得到一个答案，好像刚刚眼里掉小珍珠的不是他。
微风吹过，扬起顾凛敞开的白衬衫的衣角，苏与晴的鼻息里满是他身上酒精和大吉岭茶混杂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潮湿。
苏与晴不自觉的再次主动吸入一大口，是年轻男孩独有的诱人的滋味，这么想着，不免有些口干舌燥，舌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哼。”顾凛的嘴里蹦出一个单音节，是得逞的笑声。“你喜欢的对吧？”
“你都这样了我当然要配合下。”被识破的苏与晴顺着话，试图扳回一城。
“你还没回答我。”
“姐姐现在不缺男朋友。”好胜心作祟，苏与晴也想逗逗他。
“那个只能穿m码的白斩鸡？还是白皓宇？”顾凛脱口而出，表情皱在一起。
“嗯哼，你少管。”
顾凛拿起一旁的酒杯，一口喝完，但还是不愿相信，“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苏与晴转动自己无辜的大眼睛，就是不说话。
“那你还缺什么？”
苏与晴朝着顾凛勾勾手指，顾凛果然听话地俯下身靠近。
“姐姐还缺个暖床的。”知道顾凛不可能答应，苏与晴的嘴也逐渐放肆起来，她自己都不清楚这骚话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苏与晴，你真的变了。”顾凛双手叉腰，直起身子，俯看苏与晴。
苏与晴算是发现了，每次只要惹得顾凛上头，他就会丢掉他自己那套礼貌，直呼自己的大名，好玩，真好玩。
“都是成年人，直接一点才不会浪费时间啊，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下一个。”
“我给你拿果汁。”顾凛的表情着实不是很好看。
“我不喝果汁，我要喝酒，纯的。”
“好。”
苏与晴心想，这回轮到你落荒而逃了吧。苏与晴刷着手机动态，内心猜想顾凛今晚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此时小白发来信息：姐姐我今天放假，妈妈让我给你带了自己包的粽子，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送过去给你。
苏与晴正在打字，丝毫没注意顾凛已经拿着酒回来站在自己边上。
“你说吧，什么时候试岗？”
“豁！”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苏与晴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吓死人了。”
“你今晚想吃粽子还是吃我？”顾凛站在边上可是把手机内容看得明明白白的。
“你确定你是顾凛……？”输了，苏与晴觉得自己输了。
“是啊，怎么不是呢？”顾凛递过酒，苏与晴顿了几秒才接过。
“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
“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办呢。”状似轻松的背后只不过是苏与晴在逞强，她承认自己刚刚的嘴炮有赌的成分，因为以她对顾凛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你不敢。”顾凛又搞突然袭击，一下子凑近到苏与晴的面前。“敢说不敢做算什么？”
“我为什么不敢？我怕你不敢！”苏与晴一瞬间被点燃，坐直身子。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敢？”
苏与晴喝了口酒，一把揽住顾凛的头，另一只手摘掉了他的眼镜，吻了上去。
苏与晴调整姿势，膝盖撑起身体，单膝跪在靠椅上，让自己的处于更高的位置，用唇舌传递口中的液体……
“口感不错，挺软的。”离开那两片唇后，苏与晴看着顾凛因为呆滞而缓慢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满意地笑了。
其实苏与晴压根没有接吻的经验，可对着顾凛此时散发的荷尔蒙，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这点她自己也很疑惑，但不得不说，顾凛的唇，确实很美味。
苏与晴笑得美艳，手里把玩着他的眼镜，向炫耀自己的战利品，用口型对顾凛说：我赢了。
接着苏与晴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本来只允许自己微醺的，奈何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
唔……这伏特加好像有点浓呢……
眼前的苏与晴，口红因为刚才的亲吻有些花了，模糊在嘴边，却还用这种笑容来挑衅。
顾凛眼里的神色陡然变得更深。“是吗？”他环过苏与晴的腰，一把抱起她，直接大步往包厢里面走去。
“啊！”苏与晴没料到顾凛这一步，害怕掉下去的她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眼镜！”他的眼镜顺着动作从她手中掉落。
“不要了。”
路过包厢，尽管苏与晴背朝人群，但起哄声音之大不难想象此刻沸腾的画面，苏与晴一口闷掉的伏特加发挥作用，脑海里无数星星闪过顾凛的下颚，却不难受。
“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凛没说话，苏与晴也懒得再问，只知道他快速走出包厢后，单身把朋友们炙热的视线关在了门后。
他们好像进了电梯，好像经过了一段很长的走廊，再然后，苏与晴就感觉自己被很小心地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而她的手还没离开顾凛的颈脖。
“苏与晴，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与晴咪蒙着张开眼睛，用手摸上他的鼻梁，指尖停留在那颗鼻尖痣，“顾……凛。”
“这次你叫的是我的名字，你没有下一个了。”顾凛俯下身，覆上眼前那湿漉漉的唇。
炙热包围了苏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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