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林野的心思我们参不透，但他好像身在黑暗，又用力的发出光，如果不了解他，那他无恶不作也不觉得奇怪
美术课，到了画室大家开始自己的鬼斧神工，梁约很会画画，他执笔，却一时没想起林野的样子，所以我写下他的名字
白纸上多出林野两个字，字体随性有劲，一写就停不住了，直到写满了名字才被姚梓一行人嘲笑着清醒过来
“你这是有病吧”这次姚梓是小心翼翼的问
“这和我以前追人有什么区别吗”
“我也不知道，感觉”
“我也感觉我现在想打你”我作势要打，他配合着做出防卫的动作
我用手机对着纸拍了张照片，照片中有画架，有木质的地板，有欢声笑语和阳光，还有数不清的名字，拍时同学不小心推了一下，出来的照片意外的有种朦胧的感觉
我点了发送键
“看的出字很好看”
他又说“我也想试试写你的名字”
“可以啊，想看学霸的字”屏幕前的人不自主扬起微笑
不到一分钟，我收到一张图片，图片中有微透的纸张，依稀看清前一页的笔记，有放在一旁的铅笔，和一节修长的手指，最后还有梁约的名字，他的字和梁约的相仿，但比梁约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我点了收藏
很久之后的梁约想，早知道告诉他了，他会不会也收藏那张满是名字的照片，会不会在没有梁约的日子里，同样用这些回忆取暖
我没说字真好看，我说“很喜欢”
有时候梁约会执着字体，而林野的字应该就是他想追求的，他能想象窗外的风吹进来，又穿过他，然后纸下就有了自己的名字，洒落的阳光也映纸上
或许这是喜欢的征兆，梁约不知情，所以心甘情愿
“喜欢就好，字不怎么好看”
“至少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看的字”
林野发了一个小黄豆人被摸头的表情过来，然后破天荒的约我散步，下了课我便去等他，也能察觉到那些学生的眼光，同性恋做久了，这些也习惯了
出校门的时候他摸了我的头，我有点惊讶的问他干嘛，他说
“不能只发表情不办事吧”
我被他逗笑，拿起手机发出一个在亲嘴的小黄豆人，林野笑而不语
却拉起对方的手
往梁约公寓的方向走去，路灯照着他发光的头发和冷白的皮肤，我们的手心都湿了，但谁也没松开谁，梁约甚至第一次不敢看他
不敢看他完美的脸颊，不敢看他轻松的表情，不敢做出多余的动作，他机器一般的走着，心确跳动着
林野停下来，“能手牵手送你回家就很好了”
嗯，我应了一声“能手牵手被你送回家我已经很知足了”
晚风吹了过来，吻却没落下来，梁约说的是假话，他没知足，他想吻他
那天晚上的林野，他也有慌张，他也有小心思，他想把手落在梁约的腰，但他看到梁约炽热的喜欢，所以他仅仅只牵起他的手，送他回家
如果人都有不能避免的失误，那应该是青春时的心悸，那是清醒的坠入
林野会定时问我吃没吃药，有时候吃了也会说没吃，在被人关心的情况下，我们都会变的奇怪点，想让他担心，想让他的目光全部都是我
终于等到放假，顶不过朋友的热情，请他们来我公寓玩，一天下来已经很晚，可却没有要散的意思，姚梓的手机传来响声
“看过吗，这是我看过最恐怖的了，看完各回各家，谁怕谁是狗”姚梓挑眉
“行呗，都是男人，说实话没怕过”都是附和的声音，风吹过来，今晚异常的冷
咔哒一声灯暗了下来，心里一紧，姚梓问我怕吗，明显还带着玩笑语气
“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好好看”
“主要你等会一个人在家，怕你尿裤兜”姚梓说完贱笑，电影也迎来第一次惊悚部分，遮严实的窗帘，乌黑的房间，还有投影仪微弱的灯光，画面中女鬼用怪异的姿势爬行，像蜘蛛，幕布黑了下来
下一秒，她硬生生拔掉了自己的脑袋，手插进进去乱搅，是细腻漫长的恐怖，我生理不适
我做错了，应该在姚梓提议看恐怖片时锤他一拳头
我只能低头点开手机，正好有林野发来的信息
“在干嘛呢”
“一堆人围着看恐怖片，大晚上的，都是不想睡觉的”梁约在屏幕前，想让他看出他藏起来的慌张和害怕
“哈哈，那你也是不想睡觉的么”
“当然不是，我现在到头就能睡”
“我们小学弟害怕了”我猜林野在那头笑，因为他的关心，他的想法，他的情绪，从不需要掩藏
“你再忍一会，等他们都走了我过来陪你，傻，都是假的”
“我可没说我怕，但是你说了来，就得来”
他回我一个收到，我也变得越发奇怪
电影看完，姚梓盯着我看，说我脸都白了，我让姚梓赶紧滚，姚梓说我胆子小还装，以为我真的不怕，竟然还说需要他陪吗
“求你赶紧滚，妈的”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然后屋里就渐渐安静下来，人都走光了，房子少了点人味，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
有人在敲门，我的汗珠随着敲门的哐当声滴落，走进透过猫眼看到了林野，我整晚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我承认了，我怕，在看电影的时候，在人全部走光的时候，在整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换做以前，今天夜晚还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但现在，我的门外站着我的一见钟情
推开门的瞬间，他拉起我的手，两个同性的手相触碰，我觉得也可以是爱情
“手这么湿”
“怕”
“没事，都是假的”
“怎么他们一走你就来了，这么巧”
“我就在下面等着”
那天晚上，林野的手也湿了，牵手牵的
等梁约睡熟了，他才躺在沙发的另一角，疲惫入眠
所以成为林野的代价，应该是24小时待命，时刻准备照亮他人
梁约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林野两个人，一个房间，房间的灯光光怪陆离，林野清冷的脸和完美的线条，脑子里危险的想法一但有，就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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