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大伯和伯母也吵架了，大伯母把腿胯在门框上不让大伯走，大伯还是跑到外地去打工了。

        我每天跟着小堂姐一起去上学，家里离学校有两三里路，我们一般走大路，但是大路上车子多，所以天气晴朗人多有伴的时候后会走山间小路回家。

        这天午饭后我和小堂姐走在去学校的马路上，迎面来辆摩托车把走在马路内侧的小堂姐撞倒了，我看到她脸上流了很多血，吓呆了。

        附近的村民看到后拉住摩托车司机怕他跑掉，然后叫我回家去找伯母。我飞奔回家去的时候伯母正在看电视，着急的说到堂姐给车子撞伤了。

        生气在外的大伯也赶回来了，小堂姐在医院缝了3针，因为伤口在脸上留下了疤痕，除了要求医药费以外还给了一笔精神补偿费。

        伯父处理了堂姐的事又去了外地，过了一段时间后便传出大伯在外面找了个小老婆，要和伯母离婚。伯母一气之下丢下三个孩子走了，大伯依旧没回来，三个孩子也不管了，自此堂哥堂姐就暂时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快到六一儿童节了，每天下课后语文老师就要教我们这些女孩子跳舞，也算难为这个旧社会的教书先生了。

        那时候学校除了上英语课和音乐课会用录音机，其他时间一个录音机这么多个班也分不过来，老师就带着男同学们一起唱我们跳舞的歌曲，并拍打着节拍给我们鼓掌，男孩子的节目则是小品和相声。

        堂哥班上表演的节目要求统一服装，每个人要交8块钱另外自己做一个道具，他刚问爷爷要钱的时候爷爷说没有钱，堂哥为此饭也不吃了，爷爷最终给了钱。

        表演前一天我的嘴唇给虫子咬肿了，老师给我们涂口红时我的嘴唇肿得老高，涂上鲜红得口红后显得嘴特别大，有点不三不四的感觉，把老师和家长们笑坏了。

        母亲和其他同学的家长也都来了，很是热闹。这是我的第一个儿童节，也是最后一个儿童节，因为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学校再也没有举行过六一活动了，六一儿童节当天就放假一天。

        伯父中途回来了一趟，带着他的小老婆，爷爷很生气关上大门不让他进去，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最后伯父带着他的小老婆去了桂林，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年代，农村离婚还很少见，爷爷觉得很羞愧没脸见人，避在家中半年多未出门。

        而伯母中途也回来了一趟，说是和伯父办理离婚手续。伯母走的时候拜托母亲和邻居照看下堂哥和堂姐，并留下10元钱给母亲在堂哥堂姐生病或者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伯母走的时候，堂哥堂姐哭着跟到了车站不准伯母走，公交车来的时候伯母快速的上了车，小堂姐想拉住伯母被车门夹到了手，伯母还是走了。

        有时候小堂姐会叫我跟她一起睡，都是孩子晚上踢了被子也没有大人照看。第二天我起来后拉肚子严重，小堂姐叫母亲带我去诊所打针，母亲很生气说我活该便没有理会，小堂姐还说母亲心真狠。

        春天的时候山里的竹笋很多，母亲和村上的女人都会去山里掰竹笋，掰回来后堂姐会帮我们一起剥，第二天母亲骑着自行车去街上卖，回来会带包子给我们吃。

        那时候竹笋才卖几毛钱一斤，一麻袋竹笋去下壳也卖不了几个钱。母亲买回来3个肉包子，给了堂哥堂姐2个，堂姐认为母亲小气，2个包子不够她3姐弟分，堂哥很开心就吃了，两个堂姐不肯吃把剩下的一个包子还会来了，母亲也不开心。

        我与小堂姐玩耍的时候无意中把伯母留了10块钱的事情告诉了小堂姐，小堂姐找母亲要，说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钱要还给她，母亲把钱给了堂姐后朝我扇了一巴掌，打的太用力鼻子出了很多血，小堂姐叫我把头仰起来不要低下头。

        堂姐拿了钱以后每天和堂哥在学校买5毛钱一个的冰淇淋和冰棒，没多久10块钱就用完了。

        因为伯父伯母走后田地荒了，三个孩子天天跟着爷爷奶奶吃饭，爷爷的口粮也不够吃了，爷爷先是借了一些谷子应急。暑假的时候堂哥和堂姐帮村上的邻居去拔过花生，邻居就留了他们吃饭，后来这件事被传了出去，再传到伯母耳中的时候就成了爷爷奶奶没有管她的三个孩子，要帮别人干活去讨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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