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一个不正经的家伙
白苜蓿几乎是连滚带爬冲下150楼的，一层瞭望台和二层瞭望台距离将近一百米，外加弯弯曲曲的楼道，天知道她的心脏撞得有多疼，好几次甚至踩空滚了好几阶楼梯。
带着狂跳的心脏和发酸的四肢，白苜蓿刚下楼就撞见骚动的人群。
估计刚刚电梯坠落惊扰了众人。导致大堆大堆的游客往电梯方向靠去，有些甚至觉得电梯不安全，从楼道处往下跑。
白苜蓿扶着墙大喘着气，往楼道间扫视寻找伊地知的身影，人影幢幢外加刚刚跑得急气血上头，使得她视线都模糊起来，好久才在人群中找到伊地知的身影，他正在疏导逃离的游客。
当白苜蓿看到伊地知时，伊地知也见到了她，连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怎么电梯会突然坠落。
“那不是一级咒灵。”白苜蓿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虚汗，“至少准特级以上。”
听到这个字眼，伊地知脸刷的一下就惨白起来，但到底也是个经常陪同咒术师赴往各种危险之地的人，下秒就稳住心神：“你做得很好，遇到不敌的咒灵时逃跑并不软弱。”
说到这里他一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疏通人群，将所有人带出去后封锁现场。至于那咒灵，那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你在这里配合其他工作人员疏通人群，我去给其他术师打电话。”
伊地知说着拿出手机避开人群去了个角落，略带焦虑的按起手机键。
白苜蓿看了眼焦急等待电话接通的伊地知，又看了看拥挤的人群，想到不知有没有受伤的坂田银时，那个因剧烈运动而狂跳的心脏逐渐慢了下来。
虽然坂田银时说不是她的问题，但她很难不去在意。
为什么偏偏是她在场时发生这种事情？如果她没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放在平时，她还能冷静思考，毕竟事情早就注定，就算她不来，该变成特级咒灵的早就变成特级咒灵，不会因为她不来而不变。
但现在她脑子乱糟糟的，一会想起因自己遭遇变故的人，一会想起刚刚坂田银时让她跑的情形，但凡她强一些就不会出现以一换一的情况，就可以并肩作战了。
她也不想每次都逃啊，那种一点都不帅气的方式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还想着若是这次能不靠任何人的帮助就祓除一级咒灵，就召唤出坂田银时好好炫耀一番，到时候她一定能得到夸奖吧。
像“小白，你成长了不少呢”、“小白也能独当一面了啊”这样的话。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看起来是顾全大局，实则是贪生怕死率先逃走。
因为系统的特殊性，作为战斗而召唤来的人绝对不会死在这个世界，只要负伤就会被强制送回。
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会死呢？
就比如若是和她一起战斗的人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咒术师呢？那到时候她也要逃吗？为了所谓的‘不想死’逃吗？
想到这里，白苜蓿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但下一秒她就狠狠地双手拍在脸颊上，瞬间的刺痛让她压下心头那些负面情绪。
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她已经当了逃兵，若是现在连疏通人群这类后勤保障都做不好，她就真的没脸召唤坂田银时了。
白苜蓿搓了搓发红的脸蛋，立马投身到疏通人群的工作中。
估计是伊地知早在电梯坠落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及时联系了相关的负责人员，通知游客迅速撤离。
“叮——紧急通知，由于二层瞭望台突发事故，为了不造成伤亡，请大家配合工作人员有序撤离瞭望台。非常抱歉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通知再重复一遍，由于……”
随着广播女声的不断播报，一层瞭望台内的人逐渐减少。
幸运的是早上的人流量不算太大，大多数人虽然惊慌，但毕竟危险没有迫在眉睫，除了个别人会大发牢骚扰乱秩序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有条不紊的撤出塔内，一层瞭望台瞬间空旷很多。
看着空旷的大厅，白苜蓿微微松口气。绝大部分人都已经从紧急出口和备用电梯撤出塔内，还有少部分人正等着下一波电梯，等这一波人撤离后大楼就彻底空出来了，到时候先紧急封锁一下，只要等到一级或以上的术师来，这件事情便能解决。
叮——
最后一班电梯上来，剩下的游客稀稀拉拉的进电梯，白苜蓿正准备叫上伊地知一起走时，突然一阵惊呼声从一旁的楼道传来。
“奈里！快过来，来妈妈这里，我们快点离开！奈里！危险！不要再往上爬了！”
白苜蓿顺着声源望去，瞬间心猛地一沉、手脚冰凉。
一只长满眼睛的触手在塔身上蠕动，一个小女孩就呆呆坐在一道横栏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她母亲根本伸手够不到她。
相对母亲的惊慌，那个小姑娘则全身颤抖地盯着一个地方，任凭自己的母亲叫唤哀求。
不知情的人会觉得小女孩在任性，淘气不愿离开，殊不知小女孩的眼中倒映着可怕的怪物。
“奈里，听话，不要任性了，快点下来，妈妈给你买娃娃好不好？”
面对母亲的哀求，小女孩只是无助的摇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普通人是看不见咒灵的，除非即将死亡。
如果小女孩没有咒力，那么……
果不其然，一串鲜红刺目的倒计时赫然出现在那个小女孩的头顶上。
00:02:00
00:01:59
白苜蓿站在原地，耳边已经响起电梯里其他游客的催促。
她应该走的，随着人群一起。
怎么说她这回已经间接救了不少人了不是吗？少一个两个没关系吧？没人会质疑她没有同理心，反而会因为她帮助了那么多人夸赞她。
对不对？
再说了也不是她不想救，主要是她能力不行，毕竟强制召唤齐木楠雄的冷却时间还没结束，她也没有其她的帮手，最理智的选择就是离开。
但是——
耳边是嘈杂不堪的声音，眼底倒映着女人惊慌的面孔，还有那不停往下跌的倒计时。
……
谁他妈真的能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啊！
“伊地知先生！”白苜蓿大叫着冲了过去，“电梯门要关了！你快把那个女人拉走，我去救那个小女孩！”
“白同学！”伊地知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基本上都没空，好不容易七海建人接通了电话并答应尽快赶到，结果转头就看到那个三级术师不要命的往楼上冲。
“白同学你……”一时间伊地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刚电话那头七海学长还特地嘱托若是看见白同学做出过勇的事情就拦下，当时他还觉得奇怪问什么会有这样的嘱托，现在……
他只是个弱小没有战斗力的辅助监督啊！怎么劝人！
“喂！四眼仔！走不走了！”
电梯内一个凶巴巴地男人发话，这让伊地知汗涔涔：“走走走。”
左右无他办法，他只好快点走过去拉住惊慌的女人：“女士，这里危险，我们先下去。”
“不，我女儿还在那里……”
这边正当触手锁定小女孩，准备袭击时，突然防不胜防被一把奇怪的武器插到一旁铁架子上，武器的特殊构造将它死死卡在横栏上，一时半会抽不出来。
白苜蓿趁着这个空档爬上楼梯双手伸向眼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没哭出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三四岁大，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容易受到周围人情绪的影响。刚刚她为了躲避触手一个人爬到了架子上，连自己母亲的央求都不愿意下来，如果白苜蓿此刻的表情过于慌乱，估计对方会只会更往后退。
周围的横栏都是一节一节交错搭建的，谁也不知小姑娘下一秒会不会踩空掉落，所以不能逼迫她让她产生更多的慌乱。
白苜蓿按下内心的慌乱，脸上露出笑容，声音放轻：“你是叫奈里……对不对？如果可以，我能叫你小奈里吗？”
叫奈里的小姑娘因白苜蓿这不合现实情境的话，突然忘掉了原来的恐惧，一时间没再往上爬，有点呆呆地看着白苜蓿。
白苜蓿见状，也没催促对方快点下来，而是说：“小奈里，我知道你往上爬并不是为了吓唬你的母亲，对不对？”
听到这话，奈里小姑娘原本就含泪的眼睛一眨，泪珠子就掉了出来，小幅度的点点头。
“姐姐知道了，是不是小奈里看见可怕的东西了？”
听到‘可怕’，奈里顿时想起那个触手怪物，肉眼可见再次惊慌起来想要往上爬，刚准备伸手往上够住横栏，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奈里往声源瞧去，就看到那个奇怪的姐姐手里多处了一个小狗娃娃。
“姐姐知道那个怪物很恐怖，但姐姐也知道小奈里很勇敢，知道往上爬不会被怪物抓到，对不对？”白苜蓿将小狗娃娃抱在自己面前挡住自己的脸，“所以姐姐奖励小奈里一个娃娃好不好？只要小奈里下来，姐姐就给你，好吗？”
白苜蓿边说着，边小步小步踩着其他横栏一点一点往小女孩靠过去。她的方法很有效，小姑娘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已经愿意主动接近她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那只触手不耐烦一点一点挣脱束缚，干脆直接把压制住它的那一节横栏蛮力捏碎，横栏断裂带来轻微晃动，小女孩向她伸出手的动作导致重心绝大部分都在外面，这晃动导致身体前倾的小女孩直接从横杆上跌了下来。
白苜蓿赶忙扑过去接住。人是接住了，但自己也狠狠地砸在了其他的横杆上，金属和肉/体的碰撞疼得她瞬间出了生理泪水。
还不给她感受疼痛的时间，那只触手啪得一下打了过来。
白苜蓿狼狈躲开，差点就连同身边的横栏一起断了。
她本想抱着小女孩往下走，可谁知她往下一看，就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触手聚集在一起。
头皮麻了，心更是麻了。
那玩意不应该在顶楼吗？
难不成不止一个？还是说咒灵会影分身？
白苜蓿还想着怎么引开那咒灵，结果发现刚刚咒灵之所以只有一根触手在他们这里，是因为其他触手去追杀其他人了。要不然也没那么多时间给她和小女孩说话。
一瞬间，电梯口处稀稀拉拉的人群头上相继跳出死亡倒计时。
眼看那些触手即将对危险毫无察觉的人下手，白苜蓿心跳扑通扑通狠狠地鼓动了下，咬着牙自杀式的往自己身上放了那个嘲讽技能。
【r卡：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能力：拉仇恨。
几乎是她放出技能的同时，她就赶紧用可以自动伸缩的五爪钩往上爬，避免仇恨拉过来的瞬间就被咒灵袭击。
感受怀里小姑娘的颤抖，白苜蓿自己心里也慌乱，连同抓绳子的手都在颤抖。但她知道，如果大人先慌了，那份感情很快就会被小孩子感受到，小孩子一定会非常不安。没办法她只好强忍心中的不安，出声安慰。
“小奈里，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不要睁眼，姐姐一定会把你带出去，带到你妈妈身边的。小奈里可以相信一下姐姐吗？”
许久，怀里的小团子才奶声奶气地嗯了一下，抱着小狗娃娃缩在她怀里。
白苜蓿心里可没她说的这话有底气，她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唯有一下又一下借着五爪钩往上爬，争取一些时间，思考解决的办法。
底下的咒灵穷追不舍，三下两下她又被迫回到了二层瞭望台。她本来还担心顶上那只咒灵还在，然而进去一看，只有一堆放在【哔——】站上会被打码的碎块。
看着周遭打斗的痕迹，不难看出这里原先经历了怎样一场激烈的打斗。那些碎块正慢慢消失，而那个拿着洞爷湖的男人自然不在了。
他以自己负伤的代价给她搭了一条生路，结果她又像个自找死路的人爬了回来。
似乎感受到她低沉的情绪，小女孩忍不住出声：“姐姐？”
“我没事。”白苜蓿轻轻抚摸了下小女孩的头，察觉到小女孩慢慢放松的状态，白苜蓿一顿，她忽得明白过来，为什么七海建人、坂田银时他们喜欢拍自己的头。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安慰，安慰一个迷茫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突然她的心情平静很多。
她还不想死呢。
不，是绝对不能死。
刚刚她居然萌生出死了也就死了的念头，真的……太不像她了。
总之，先思考方法。
白苜蓿先放下小女孩，不安的小女孩紧紧抓着她的裤腿她也没管，赶紧把背包里的东西清空，让小姑娘爬进去。
好在她最初的那段日子没有定居，什么东西都要随身携带，这让她养成了随时背着一个大背包的习惯。小姑娘只有三四岁大，背包完全装得下。
“小奈里，你进来好不好？等姐姐让你出来时你再出来，到时候你一定能见到妈妈的，可以和姐姐做这个约定吗？”
奈里看了看手里的娃娃，又看了眼白苜蓿，乖巧的点点头便主动藏了进去。
白苜蓿拉上拉链，留了个透气的口便再次背上背包。
几乎是下一秒，地面又开始晃动。
她知道那只触手咒灵上来了。
没有任何犹豫她转身往反方向跑去，反方向没有楼梯，只有一道又一道的交错的横栏。
白苜蓿变出尖锥锤，一下一下凿墙，注入咒力的武器向来比一般武器强，原本牢不可破的墙壁很快凿出一个缺口。
她将尖锥锤砸向追上来的咒灵后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外加要顾及到背包里的小姑娘，她几乎是直接双脚踩在交替的横栏上，脚底心传来的阵痛让她不住冒冷汗，但没有时间休息，立刻扶着其他横栏往下爬。
她现在手里还有【冰刃】
到时候若是踩空还可以借助冰冻，将自己暂时冻在墙壁上，虽然这对身体很不好，但能活命就行。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
白苜蓿一边思考着自己拥有的东西一边往下走。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特级咒灵的实力。
特级咒灵大多开了智，在察觉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拿它遛弯，从下溜到上，现在又准备往下溜时，顿时怒不可遏。
你不是很会逃吗？那就让你没地方可逃！
下一秒，白苜蓿就感觉到头顶剧烈的震动，她略微瞥了眼，加快脚上动作。
那咒灵在拆塔。
甚至从身体里分裂出无数细小的咒灵。
他妈的还真会影分身！
大概最小单位是一只眼睛一个咒灵。大一点的就是好几个眼睛。白苜蓿大概能猜到当时坂田银时估计斩了一半，逃了另一半，所以才会出现两只咒灵的错觉。
分裂出来的咒灵就像一个个远程武器，不停的往她身上砸，甚至有些还趁机黏在她身上。
一只眼睛的咒灵砸下来的疼痛级别大概是被熊孩子丢石头砸到脑袋那么疼。
多只眼睛的话……
砰——
白苜蓿被砸得发出闷声。
好痛，好想哭。
白苜蓿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将背包反过来背在胸前，这样可以保护小女孩不被砸到。这痛她都忍不了，更别说是一个小姑娘了。
接着用冰在头顶上撑出保护罩，并一边捏碎身上缠上的咒灵球，一边往下爬。
咒灵也同样如此，在展开进攻时也边破坏建筑边往下蠕动，似乎想追上白苜蓿，然后将这个戏弄它的人类绞杀。
这一场你追我敢的生死游戏，其实结果很明显，出结果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又一个保护罩被砸碎时，白苜蓿喘着不可控制流逝的热气，忍住浑身的冷意。
正准备再结一个保护罩时，一个巨大的球砸了下来，硬生生砸在她后背上，忍不住的剧痛让她控制不住身体的中心直直往前跌了下去。
她想伸手结出一道冰链子，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一点冰都结不出来，只能任由自己下坠。
尝到高空失重的感觉，她萌生出浓浓的挫败感。
她只想好好地活着，为什么那么难？
无论是她同意来这个世界，还是同意成为咒术师、同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摸爬滚打，都只是为了活着。
不，其实她本来能活的，只要不救人就好。只要她无视掉小女孩的求助，或是无视咒灵袭击人群，她能活下来的，以她逃跑无数次的经验，她肯定能活下来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救人？
像她这样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居然逞能救人，真的太好笑了。没人会喜欢她这样不自量力的人……
怀里的背包动了动，背包里面的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到高空坠物的失重感，非常不安，但又特别听话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挣扎着要出来。一如她对她说的那样，等她让她出来时，一定能见到母亲，再此之前不要出来，不要慌乱。
小女孩就算很害怕也遵循着她们的约定。
好吧……
她不得不承认，她会救人并不是所谓的什么大义，也不是什么良心，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的私心，私心希望自己能活在一个充满欢笑、没有痛苦的人群里。
她想活着，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里。
【滴——卡牌人物好感已达60，处于可召唤模式……】
【滴——检测到宿主没有召唤的意图……】
【滴——该卡牌人物请求被召唤……】
【滴——检测到宿主没有同意……】
【滴——该卡牌人物再次请求被召唤……】
【滴——检测到宿主没有同意的意图……】
【滴——该卡牌人物请求强制出现……】
【滴——检测到该人物没有恶意、召唤条件满足……】
【滴——系统自动同意。强制召唤倒计时开启……】
脑海里猝不及防播报出一条又一条系统的机械声。
播报的内容也莫名其妙。
但。
三……
二……
就在倒计时后。
一。
砰——
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自带滑翔翼的人，巨大的滑翔翼瞬间遮住了白苜蓿头顶上的光。阴影之中，一个留着黑褐色卷发，额前戴着护目镜的人猛地撞进她眼底。那人手臂上缠着包扎手法粗糙的白色绷带。
松松垮垮的绷带随着劲风用力在风中鼓动发出哗哗声响。
于瞬息之间她就被那缠满奇怪绷带的手臂搂过。
滑翔翼失去抓手的控制在空中乱晃了几下，惊得那个男人哎呀呀了几声。
男人将她扶上滑翔翼后才慢吞吞双手稳住滑翔翼的扶拦，让滑翔翼在空中慢慢平衡。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到半拳之间，白苜蓿自然能看见护目镜之下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慌乱，而因劲风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很好地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见她看他，便微微偏过头，笑眯眯道：“你好呀小白姑娘，终于见面啦~”
尾音上挑，又一个不正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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