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潞王
七决堂内，徐彦象正在询问程勇在白汐莲身边和馨筱阁安排的眼线有没有完成，一个侍卫便进来通报：“禀告堂主，潞王求见。”
徐彦象很惊讶，这潞王平日里几乎把自己关在王爷府上，与前堂主莫子炀倒是相交甚好，但莫子炀去世后，潞王便不曾来这七决堂，虽然之前在莫子炀的引导下，徐彦象和潞王见过几面，但也只算是点头之交，今日前来，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随后徐彦象立马出门迎接。
徐彦象在大门口看见潞王萧章录，作揖向潞王问好：“七决堂堂主徐彦象，拜见潞王。”
潞王身材修长，文质彬彬，很是年轻，要说是当今嘉廷皇帝的弟弟，还真有点看不出来，这面相，倒和嘉廷的儿子一般年轻。
和徐彦象之前见到的一样，潞王很有礼数，也作揖回道：“本王不请自来，叨扰徐堂主，还请徐堂主莫怪。”
徐彦象急忙说道：“潞王到本府，徐某有失远迎，请潞王府里一叙。”一番客套之后，徐彦象领着潞王进了七决堂正堂。
进了正堂之后，七决堂下人端上茶水，潞王坐到堂下客位上，便开门见山到：“听说馨筱阁发生命案，徐堂主也折了一门弟子，不知这凶手有没有抓获？”
徐彦象听到后很是疑虑，馨筱阁发生命案，只有七决堂和京兆府知晓此事，就连通报刑部的侍卫，也是刚刚派出门去，潞王是如何这么快就知道此事？
徐彦象便好奇地回道：“确有此事，也是因排查李侍郎灭门案而起，不知潞王是如何知道此事？还请细说。”
潞王萧章录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摸着茶杯盖的手慢慢说道：“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彦象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便将所有侍从统统退下，关上正堂房门，只靠天窗采光的堂内显得有些诡异。
萧章录这才起身，看着徐彦象毫不掩饰地说道：“馨筱阁沈欣梅，是我安插的眼线。”
徐彦象听到此处更是不解，心中的好奇和思绪难以平复，这潞王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在馨筱阁安插自己的眼线，安插这眼线盯着这风月场所有什么用意，而且还说的这么直白，就算是看在莫子炀的份上，也不会说的这么直接吧。
徐彦象刚要张口说什么，萧章录便说道：“徐堂主不必惊讶，我与前堂主莫子炀算是忘年之交，七决堂的内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当年魅夜清除之后，这散布在各处的暗探也就没了直接上级，各个情报传递的站点，七决堂更是没有能力唤醒，这也在意料之中，上级被全部清除，这些暗探难免会害怕牵连到自己，自保是人之常情。”
徐彦象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潞王所说的沈欣梅，就是当年魅夜遗留下来的暗探？”
潞王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倒不是，魅夜留下的暗探，我一个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沈欣梅原本是我府上的贴身丫鬟，因容貌尚佳，又不曾见过外人，所以我托禹安王程潜柯找了些钱财，将馨筱阁的主人换了一下，还将馨筱阁修缮成黎芸城最有人气的风月场所。”
徐彦象见萧章录如此直截了当，便也不再掩饰地说道：“那潞王此举，又是为何？”
萧章录笑着说道：“之前莫子炀给我说你是一个稳重之人，虽有些心思，但是心肠不坏，没想到你竟如此唐突地问我。”
徐彦象连忙作揖致歉：“徐某言辞突兀，多有冒犯，请潞王见谅。”
潞王倒是心胸宽阔，说道：“不打紧我为何要这样做，其实也有一半原因来自于魅夜，魅夜组建的这些暗探并不是都在大忞，有的甚至还在西韩、燕厥等地方。
魅夜当年毕竟还是江湖气太重，对这些暗探管束不严，魅夜清除后，难免有人为了生计出卖消息，对我大忞不利，把馨筱阁在黎芸城打扮的如此夺人眼球，加上我那有墨胆王爷之称的皇兄晋王的名声，那些求教于晋王的文人墨客，来到黎芸城后都被馨筱阁吸引过去了。
这黎芸城内很多词曲，也都是从馨筱阁传出去的，这来来往往的人一多，人就杂、乱，也就变成了掩盖身份的最好场所，和收揽消息的最佳地方。”
徐彦象听到这，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问萧章录：“潞王，您可知这凶手有可能和燕厥有关系。”
潞王袖子一挥，说道：“唉！我还正要说此事呢，为首的确实是燕厥人，就是杀你门下的凶手，这人底细还没摸清楚，姑娘小莲，原名叫阿史那妮，也是燕厥人，和你们撞上的王公子，也是燕厥人，原名叫葛尔察奇。”
徐彦象怒气顿时爆满，说道：“果然是燕厥，小小弹丸之地，也敢犯我大忞”
这时，萧章录打断徐彦象的怒气继续说道：“徐堂主先别发怒，先听我说完据沈欣梅所说，这三人，在李侍郎灭门前后几日，相聚很频繁，他们谈的话，沈欣梅都没有机会听。
但是沈欣梅告诉我，葛尔察奇，是负责打探消息的，阿史那妮是传递消息的，他们两人，都听命于杀了你门下的凶手。”
徐彦象问道：“潞王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为何”
潞王继续打断徐彦象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之所以没把这三人的消息透露出来，是因为沈欣梅说他们三人和杀害李侍郎全府的凶手不是一路的，但是这两路人，应该是存在某种联系，共同密谋着一件大事，我没把消息放出去，就是想让另一路现身，可如今遇到馨筱阁命案，估计另一路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一旁的徐彦象恍然大悟，惊喜地喃喃自语道：“对上了，那这就对上了，这个化名为王公子的葛尔察奇，当晚跟随了李侍郎，目睹了另一路人杀害李侍郎，既然知道另一路人的目的，为什么要亲眼目睹？难道这两路人之间除了存在某种联系之外，还存在某种不信任？他们在互相监视对方的行动？那燕厥这路人，也会被另一路人监视，这个监视的人又藏在什么地方？为何一直没现身？”
萧章录看着职业病又犯了的徐彦象，咳嗽了两声，只见徐彦象立马转过头来看着萧章录，急切地说道：
“潞王，化名为白汐莲的阿史那妮，此时应该被京兆府放出来了，我的人已经在跟着阿史那妮了，或许可以借阿史那妮，揪出这另一路人。”
萧章录听罢便说道：“今日和你商谈之事，你要保密，我只是怀念莫子炀，到七决堂寻一些他的影子安慰自己，至于京兆府，我和他们来往甚少，还得请徐堂主帮忙，尽快找理由将沈欣梅放出来，徐堂主怎么和京兆府说，还请徐大人斟酌再三。”
说罢，萧章录双手作揖道别。留下徐彦象迟疑了一会，对着萧章录离开的背影双手作揖以示道别。
看着萧章录出门后，徐彦象立即把程勇唤进来，“备车马，去京兆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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