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看着那不断滴下的血,他心中猛地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白淳。
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看向右护法,厉喝道:“淳儿在哪儿,他是不是回了行宫?”话落快速起身,越过右护法就要出行宫去。
“堂主。”右护法见他要走出了声,后头又道:“属下赶到时,白护法已经死了,头被挂在驿道门口。”
这话落下后,他将鬼兵手中的盒子取过递到宴痕跟前,又唤一声,“堂主。”
宴痕看着递到跟前的盒子,心中异样极深,片刻后才伸手去。
盒子底下已被血水浸染,此时正一点点滴落在地面,随着盒子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看着盒子中的东西只觉浑身冰冷,扶着盒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中布满震惊。
就见盒子中摆着一颗头颅,头发披散,面容染血,左眼不知被什么利器所伤已被毁的瞧不出模样。
可尽管如此,仍然是能瞧出此人是谁,正是白淳。
“岁云暮岁云暮你说是岁云暮杀的?”他说着伸手抚上白淳的面庞,就好似眼前的人还好好的并未死。
只是那断颈处不断溢出来的血,却又告诉他,人已经死了,是岁云暮杀的。
白淳那完好的右眼中还有惊恐未散,可见当时发生的事有多厉害。
他抬头去看右护法,见他点头也知道人真的是岁云暮杀的,是岁云暮!
意识到这,他眼中迸射出滔天怒火,血丝遍布通红一片,“他竟然敢杀我的淳儿,他竟然敢!”
“岁云暮说这是给堂主的回礼。”白护法低垂着眸再次出声。
也正是如此,宴痕心头怒意更甚。
他知道岁云暮是什么意思,他是在为那个凡人报仇,是在挑衅他,拿白淳的头挑衅他。
该死!该死!该死!岁云暮该死!
“我要杀了他,我要他给淳儿陪葬,我要他永不超生!”他在一声厉喝下,快速掐住地上跪着的男子额头,力道一施直接将其捏碎。
脑、液、血、肉、染满他的指尖,而那人已经倒在地上,惨不忍睹。
其余几人皆是被吓得面色煞白,看着宴痕的目光布满惊恐,连连后退躲藏。
宴痕见状一把扯住其中一人的头发,拖攥着到自己脚边,赤红着眸厉喝出声,“你怕什么,淳儿死了,你怕什么,淳儿连害怕都说不了,你怕什么!”
“别杀我,别杀我!”那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被他扯着头发只觉疼痛不已,还有他那犹如野兽发疯般的眼神。
惊恐使得他浑身发抖,想要挣脱可却是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连连求饶。
只是他的求饶宴痕却是连半分怜悯都未生出,反而愈发的恼怒。
凭什么死的是自己的淳儿,凭什么这些凡人还活着,凭什么!
滔天怒火之下,他猛地一扯手中头发,便闻一道惨叫声传来,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整个儿扯下,血肉模糊。
可他还觉得不够,又将他的头完全捏碎,这才将目光放在其余几个凡人身上。
“岁云暮,我要你死!”他说着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们的身上,就如同眼前的不是凡人而是岁云暮一般,发了狠要他们都死,都给白淳陪葬!
一时间,行宫内惨叫声不断,血腥味更是冲天。
右护法看着犹如野兽般发疯的宴痕,看着那些凡人犹如蝼蚁一般死在他的手中,微微皱眉。
不过他什么都未说,只这么站在边上看着,任由那些凡人如何求饶都未曾理会。
待到片刻后,宴痕才从血泊中抬起头,眼眸赤红看向右护法,“去杀了岁云暮,我要他死!”
当初他能当着岁云暮的面杀了那个凡人,今日他也能杀了岁云暮,要他给淳儿陪葬!要他碎尸万段,要他永不超生!
“是。”右护法点头应声,随后才离开行宫。
也是在同时行宫内再次传来一声声怒吼,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跟在一侧的鬼兵被方才行宫内的一幕给惊着,知道白护法的死会掀起腥风血雨,却不想如此厉害。
宴堂主要岁云暮死,可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杀岁云暮。
它看了一眼右护法,低唤出声,“右护法。”
“搜整个鬼道,找到无需审问就地处罚!”右护法拧眉出声。
继左护法后又一护法死在他的手上,岁云暮俨然已经成了鬼道的一大隐患。
如今鬼母的事已到了事关要紧之处,绝对不能有一点差错,必须尽快将人处理掉。
“属下领命!”鬼兵点头,而后才离开此地。
一处水坑边,醉惟桑此时就蹲坐在边上,一手拿着个水囊另一手则拿着个碎碗。
将水坑表面的灰烬拂去,他便一点点将水都装入水囊中。
儒林走之前给了他几个装满水的水囊,喝上一两日是足够了,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要把空着的都给装满。
若是再同上回一样入一个类似修罗道的,怕是真得渴死在里边儿。
沙沙沙——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听着像是有什么在沙子上爬动。
但也只片刻,那细碎声却又突然散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就瞧见前头一二步外竟是有条响尾灰蛇,此时蛇头上刺着一把剑,染了血的穗子在风沙下飘动。
蛇身则不断扭动缠在剑刃上,就好似要将那剑给缠断一般,约莫好一会儿,它才没了动静。
瞧着那剑以及那条蛇,他有些疑惑地去看岁云暮,道:“鬼道内还有蛇?”
被抓来鬼道到现在也快有一月,期间除了鬼人鬼兵外,他便再无见过其他的,就是连只虫子都没有。
可现在不仅见到了,竟然还是条蛇。
“恩。”岁云暮侧眸看了过去,见那蛇已经死了,又道:“是探子。”
看来他的回礼宴痕已经看到了,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放探子来寻自己。
他看着那条蛇,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来。
“探子?”醉惟桑听闻有些没明白,什么探子。
但下一刻他却是回过了神,这蛇是探子!
下意识他又去看那条蛇,虽仍是缠着剑,但早已没了动静。
只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蛇就是条蛇,不是什么探子。
不过岁云暮都说是探子了,他自然是不会质疑,后头他又去看岁云暮,然后道:“那我们可要走?”
他们在此处已经歇了有一二个时辰,若是换做往常,早已离开。
可这会儿并没有,他隐约觉得岁云暮好似并不打算走,就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个宴痕,不过也只是个猜测,岁云暮不打算走他自然也不会走,就是这探子都到了,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
岁云暮看着那条蛇片刻,随后才摇了摇头。
醉惟桑见状也知这是不走,他知道岁云暮定是有自己的思量,也就没有再去询问。
他去了响尾灰蛇的边上,蛇身还缠着剑刃但却没有一丝动静,可见是已经死了。
不过也难保不会只是个假象,他没有去触碰而是先将剑从沙地中给拔了出来,然后才用剑尖轻轻戳了戳。
确定这蛇真的死了,他才又去看岁云暮,询问着道:“那这蛇可以给我吃吗?”
方才看到这蛇时,他就有些想吃,不过岁云暮说这是探子,也不知能不能吃。
岁云暮听闻又瞥了一眼那条蛇,这蛇虽是探子,不过它与其他蛇也没什么区别,就是鬼道养着的罢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醉惟桑一见忙将那蛇给提着往他跟前去,后头还将蛇摆在他面前,然后才道:“我在家时也常去捉蛇,烤的煮的我都会,你想吃哪一种,我给你做。”
这话才落,他却又摇了摇头,道:“还是烤的吧,等下回出了鬼道我再给你煮,你看可好?”
“随你。”岁云暮对于他的询问也没在意,随意应了一句。
只是他不在意,醉惟桑却是极其在意,漂亮的凤眸中更是有亮光溢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即使出了鬼道也可以留在岁云暮身边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好一会儿后才将那蛇给抓着去了边上处理,用的是上回在鬼城捡来的断匕。
这蛇有毒,他将蛇头给斩下,这才开始剥皮,后头取了霁月炉开始烤蛇肉。
不一会儿,肉香味便飘了出来。
只可惜没什么调料能放,不然还能更香。
见里头的蛇肉已被烤的酥脆,他顺势从里头捞了一块,有些烫。
将其放入瓷碗中,他才递给岁云暮,笑嘻嘻地道:“这蛇还挺肥,你应该没吃过吧,给你。”
岁云暮平日里连些寻常吃食都不见他吃,他想蛇肉应该是没碰过。
后头他又自顾自说了好一会儿蛇肉的事,那是说的不亦乐乎。
只是这后头的话还未说完只说了一半,他却是被岁云暮的话给止住,只听他道:“吃过。”
“啊?”他有些没回过神,吃过?
岁云暮倒也没多在意,后头又道:“之前有人给我做过,味道还可以。”
之前在南城时,君和就做过一回,他也陪着吃了,味道还算可以。
“哦。”醉惟桑此时也是回过了神,同样的也知道岁云暮口中的‘有人’是谁,应该就是那个君和。
原来吃过,还是那个君和做的。
他有些闷闷不乐,‘哦’了一声就低下了头。
但也只片刻,他就又有了精神,他会做蛇肉自己又不是不会做,而且还能做的更好。
意识到这,他快速将那碗给夺了回来,忙道:“你等等,我重新做!”说着就蹲去了霁月炉边。
可惜这儿也没什么东西给他,好在儒林走的时候给了许多东西,他从里边儿捞了颗白碧果,只打算做蛇肉汤。
一时间,他是忙活了起来。
到是岁云暮被他这突然给夺了碗给愣着,下意识侧眸看向他。
见他已经坐在霁月炉边忙活,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他也没太在意,看了一眼后便不再去看。
窸窸窣窣——
也是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细碎声,比起方才的动静来还要更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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