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 化而为鹏
与天一战，这是叶阳想过却从未当真的事情，自从在大学图书馆中看到先贤的《奋斗自勉》，他就时常幻想与天斗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
现在，叶阳梦想成真了！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句话特别适合叶阳此时此刻的心境，至于与天斗的后果是什么？管他的，先干一架再说！
如是想着，叶阳驾着飞天鲲鱼，一边向古桦他们大声喊着，一边写下了第二道来自庄周《逍遥游》的灵犀——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话音落下，叶阳手向前一指，灵犀化作一条金龙，破云排风，朝着天人而去。
与此同时，叶阳纵身一跃，身下的飞天鲲鱼随之演化，变而为鹏。
“妙哉！妙哉！”
叶阳放生大笑起来，纵然天人的遮天大手已经临头，他却浑然不惧，坐在鹏背之上，随着鹏鸟与阴云之下腾挪转移，轻易躲开天人的拍打。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随着叶阳右手向上一指，鹏鸟双翼一振，便是抬头直冲云霄而去，转瞬之间破云入天，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天人也是缓缓把脑袋缩回了阴云后面，掠过九里山刮起劲风涌动的遮天右手也是收了回去。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抬头望着天上，他们都想看看神仙之间是怎么打架的？
但云层太厚，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在此起彼伏的轰隆雷声之中，听到叶阳放浪不羁的读书声。
“是鸟也，海运则将徒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九里山脚下，古桦等学生虽担心先生叶阳与天人一战的安危，但只要空气中回荡着叶阳声如洪钟的教书声，他们都会一字不漏的重复着。
或许他们此时难以会意，但叶阳坚信，假以时日，这些学生当中必定会有百家争鸣的诸子圣贤。
忽然，鹏鸟破云而出，自九里山上飞掠而过。
一只通天大腿随之从天而降，落地之际，引起地动山摇。
那是天人的小腿而已。
是天人一步千里，要追击那驾鹏斗天的叶阳。
叶阳却是一点都不慌张，他甚至在鹏鸟掠过九里山时，从鹏背上探出一个脑袋，朝着山下的古桦他们挥手招呼道：“先生刚才教的，你们可记住了！”
“记住了！”
学生们都将手瓦成喇叭状，使出浑身力气的应着叶阳。
得了学生的回应，叶阳右手一抬，又是驾着鹏鸟钻入了垂天之云中。
他当真是抽空来检查自己的学生有没有认真上课的。
入云之后，不过片刻，叶阳的声音又是传来。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言语之间，鹏鸟又是从九里山以北破云而出。
古桦放眼望去，只见那鹏鸟小若蝇虫，故不知先生叶阳此时是在距离九里山多远的地方和天人再战。
随着鹏鸟之后破云而出的，是天人那长不知几千里也的臂膀掠过洪荒九州，是要抓那叶阳。
叶阳右手往左一挥，鹏鸟当即是向左调头，躲过天人抓拿之际，同时朝着九里山飞了回来。
须臾之间，鹏鸟便是从古桦头顶一掠而过。
叶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古桦！把先生刚才教的文章重复一遍！”
“好的先生！”
古桦目光随着叶阳奔向远方，深吸一口气后，以振聋发聩之音，高声朗诵起来。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听到古桦之答，叶阳放生大笑起来。
古桦并非只记下这一句话，叶阳也并非想听古桦真的将自己所讲之言悉数背出，他更想知道古桦记忆最深刻的是哪一句话。
叶阳得到了答案，也知道了古桦的心境。
是啊！鹏鸟迁徙时，翅膀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涛，鹏鸟奋起而飞，旋转扶摇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乘着六月的大风离开了北海。这是多么志向高远的一句话，从这句话中，叶阳感受到了古桦此刻想要上天陪自己与天一战的热血澎湃。
可在叶阳心中，天人之强，非古桦一人助己能胜。
兜兜转转，在云霄之上和天人且战且走的斗了几个来回，叶阳的灵犀攻击对天人来说不过是挠痒一般，无济于事。
倒是那天人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
若非因其体型太过庞大，动作变得迟钝，加之有鹏鸟为骑，叶阳心知自己恐怕早已经命陨在此。
只是，和天人斗了快有一个时辰，叶阳和那意识当中的人影所约定的时限也到头。
即将回到开光帝阶修为的叶阳，根本无法和天人一战。
“该到课间休息的时候了。”
站在鹏鸟悲背上，看着千里之外高不可及的天人，叶阳知道自己得想办法全身而退了。
于是，叶阳收了生花妙笔，冲天人大声喊道：“喂！大块头！我看我们俩都累了，不如就先休战如何？”
天人听到叶阳的喊话，却是笑了起来，其声如雷，划破天际。
“怎么？想要投降。”
叶阳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和你文斗一番。”
“文斗？！怎么个斗法！”
“天人自诩高高在上，不允许凡人读书识字，不过是怕凡人参悟天机，乱了三界秩序。
可万物皆有衰败之时，天人亦不可万世庇佑苍生。
倒不如让苍生自怜，你看如何？”
“自怜？”天人轻轻一笑，“群妖环伺，人类若无天人庇佑，如何自怜？”
叶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指着自己对天人说到：“那就是我这个教书先生的事儿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立下七日之约，我必定让九里山下，人妖和睦相处。”
“好！我就先应下你的七日之约。七日之后，我便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天人便是转身离开了九里山，阴云也随之而去，太阳的余晖开始笼罩在九州大地上。
叶阳见天人已走，整个人的力气一下就卸得一干二净，直接跪倒在了鹏背之上。
“看到了吧？人……可以和天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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