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间隙（4）

黑水，一种奇特的物质。自从远征舰队从遗迹中带回，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和失败，它被定义为混沌物质。

不同于具有稳定状态的秩序物质，黑水的结构极其不稳定，它如果不被特质的容器保存，它必然会不停地变化。

黑水其实并不是一种液体，只是因为它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表现为黑色的液态物质，才被学者称为黑水。它趋向于和具有生命的物质融合，例如，梧桐树会被腐化成一种剧毒真菌，小白鼠会被腐化成一摊有无数细小单细胞生物组成的集群。至于它到底能将生命体改造成什么样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在一名志愿者喝下后，学者们发现，人服用黑水后，其各项能力都有极大的增强，而且会突然变成一个战争机械一般的存在。曾经有人实验，将一名瘦弱的死刑犯变成统合骑士，他能够击败六名百战老兵组成的队伍。且服用黑水后还可以使用遗迹中带回的契合人体的金属骨架。

因此，学者们猜测，黑水是使用金属骨架的前提。不过使用完黑水后，人的神经会遭到极大的损害，使曾经的统合骑士是一种昂贵的一次性使用的战争机械。

毕竟，越是战力强大的适格者，越是能够充分发挥黑水的作用，成为更加强大的战争骑士。之所以统合骑士被叫停，就在于被称为“黑水灾劫”的实验失误。狂躁的操纵者意外失控，导致一些大人物的死亡。这使得本就因为各种运用蒸汽机的战争机械被开发出来而处在生死存亡边缘的统合骑士被彻底封存叫停。

毕竟圣国大人物的命胜过圣国的一切，况且，替代品也在开发中。在接下来的几场使徒会议，征战机关凭借着靠山们的支持，将圣修院的密研所彻底关停处理，外围人员被遣散，核心实验员被勒令留在圣域城里。

如果不是当时作为上主教的路德维希的父亲，迪乌莱迪斯收留了这些科学家，我估计三分之一的人会领着使徒会议给的补助，鬼混度日，三分之一的人回去圣职公学，三分之一的人会跟着海格尔博士做起地下交易，并靠着赚来的钱同样去鬼混。

所以圣修院到底是不是一个顶尖的学术之地啊！

至于阻断剂是什么，我只能说，我尝试过用口服型的，像一个小糖丸一样的东西，但是甜到发苦，我觉得没有人会适应这种东西。所以，在克尔斯滕被我骗着吃了一个后，我接下来数天都被辣椒水折磨着。

由此可见。

后来改成了注射型，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至今仍是记忆犹新。真想让大小姐也试试。

我缓慢地躺进黑水池中，熟练地在脑海中打开那扇门，至于管家的警告，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生活。我只能用维多利亚地下小说中的语句来宽解自己。

金属支架将统合骑士装甲移动，喷吐的蒸汽弥漫在圆厅中。幸好大小姐没有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的，辛奇新型阻断剂的第3561次实验开始。”

随着黑水漫过我的头部，我沉睡了过去。

神经导索开始运作，蒸汽机开始启动，黑水开始逐步且稳定地开始活性化。

“注意，所有人员，实验开始。第一阶段，注射标准阻断剂一支，测试开始。”

“是，注入标准阻断剂一支！”

“实验体内外部电流稳定，开始进行黑水注入。”

“是，开始进行黑水注入！”

“装甲开始启动，开始实验最大压力测试，逐步增加精神链接所的递质含量。”

繁忙的一天开始了，克尔斯滕也正经了起来，海格尔博士则无声的看着他的养女的作为。不时悄悄地将她错误的指令改正。各种仪器开始运作，实验员们也不再交谈，专心于自己的工作。随着时间的积累，这些新鲜血液也在逐步适应密研所的工作，操作愈发熟练，使得实验稳步快速接近完成。

金属支架，这个从遗迹中带回的精密物品，它使用了一种不知名的物质制作而成，它异常坚固，也神奇的异常轻便。契合人体的它不仅是统合骑士装甲的核心，也是无数蒸汽装甲骨骼系统的原始蓝图。

密研所曾致力于破解金属支架的奥秘，不过这难如登天的项目使得密研所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没有能够成功，间接导致了密研所的败落。这种金属支架还有着许多储备，足够组建起一支统合骑士的部队来使得密研所东山再起。这是曾经花费了大量人脉和财力保存下来的珍品，是密研所的底牌之一。

说到这里，不得不详细述说一下圣修院这个庞然大物。起初，它只是灵教研究武器的机构，随着被称为“科学复兴”的时代到来，灵教不像其他的中土宗教那样排斥科学，圣修院也担负起了研究科学的存在，由于人数的上升，密研所诞生了，成为了灵教学者们研究科学的前沿阵地。

后来随着科学的进步，气象研究所，地理勘测所等等各种专攻一方面的研究所成立，使得圣修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构。

这样的机构还能够正常运行且紧紧有条，足见圣国的强大和政府的工作效率。这曾让洛希尔王国的皇家科学院院长感到一阵无力，让莱茵王国的科学部部长叹服，也使得这两个国家，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对圣国俯首称臣。

如此大的机构当然就会滋生出各种派别，圣修院的派别甚至可以与卡洛西岚联邦的“大议会”的政派数量相比。密研所曾是其中的最大者，只是因为圣修院上层的刻意打压和其他研究所的疏远，以及与征战机关的对抗中慢慢衰落了，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谁能想到曾经拥有所有盖亚圣冠的密研所，如今只能与地理勘测所的地下研究分部共同使用一个盖亚圣冠呢？

不过这里面有没有是因为海格尔博士的“好脾气”和“高素质”的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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