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灵主游记 （中）
勋爵，这是早已消失在历史当中的爵位，是当初的奥古都斯帝国用来奖赏为帝国立功的平民的，因为贵族不想要任何平民进入他们的阶级，然而一些平民的确功劳太大了，所以他们创造了一个处于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阶级。
在帝国消亡后，为了尽快清除掉帝国的影响，灵教明文让各国都取消了众多帝国时代特有的东西，而勋爵这个爵位就在其中。
因为这个名号，有的人说他是帝国的后裔，正在进行不可告人的复国运动。
有的人则认为他曾是一介平民现在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但是又不屑于与贵族为伍。
但无论怎么想，他们都不会知道，当初起这个名号纯粹是因为好听，又有些逼格。
庄园的看守当然认识赌场负责人的车辆，立刻放行把探照灯关了，为负责人的车辆打开了大门。
负责人下了车，跟着庄园的管事来到了林可庄园的待客厅。这里使用蒸汽管道运送的蒸汽作为动力来供应电灯使用。
勋爵可不会为了装装贵族就拒绝安装蒸汽管道。如果不是工业区的电力塔没有修起来，想必他一定不会建议将墙体挖开铺上电路。
“嚯，什么风在这个时候把我们的汤姆大人吹来了？”一个身炼金术士们常穿的白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看来他刚刚还在研习炼金术。
“好了杰瑞，今天这么晚来，我是要谈严肃的事情的。有一个会炼金术的人刚刚闯进了赌场。”
“炼金术士？他做了什么？”被称作杰瑞的男子将装样子用的拐杖交给了管事，然后坐到了汤姆的对面，皱着眉头问道。
“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操控了我的一名手下把自己的钱给他。”汤姆回答道。
“。。。是来砸场子？”杰瑞提出了他的看法。
“我认为是的。你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杰瑞思考了一会儿后摇了摇自己的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总不可能是我们的老对手佩刀党的人吧？”
“不可能，除非他们想撕破条约，挑起帮派火拼，不然就算是要来砸场子，他们也不会派一个会炼金术的人。。。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圣国那边的人无聊了，跑到咱们的赌场来玩一下？”
“你觉得这可能吗？”汤姆点燃了一支雪茄。
“也是，那群官老爷子恨不得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先祖来服侍，那群人哪有时间离开驻地来我们这里玩？。。。灵主在上！你抽的可是翡翠城生产的极品！”杰瑞肉痛地看着可能成为绝版的雪茄。
“我怀疑是什么新的组织要成立了，先来试探试探我们。”汤姆可不管杰瑞的肉痛，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说道。
“。。。的确有可能，让底下的人这些天警惕一下。。。我这就去跟那帮官老爷们交流交流，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一些什么。唉，又要熬夜了。”
“好。”
“。。。行了，行了！别抽了！你这个不懂欣赏的人，给我留一点！留一点！”
。
灵主找了一间旅馆就住。一路游历，它已经充分知道这些在底层世界手眼通天的帮派势力的能力。所以他直接操控着旅馆的老板给了他一间屋子。
回到屋子里后，它先吃了一些路上买的事物。
虽然已经是蒸汽时代了，但是这个时代与底层人士而言，不过只是多了个工作岗位罢了。它住的旅店算是附属工业区里比较好的了，但是仍然只有公共区域有蒸汽管道提供源源不断地蒸汽，而住房里只有普通的煤油灯。
贩卖的食物多是一些自制的腌菜和黑面包，这些小商店是买不起那些制作更加精良产品的蒸汽动力作坊用具的，那些附属居住区的工人们也买不起那种精良食物。
虽然吃起来是一众亲民过头的感觉，但是灵主倒是对味道和口感没有什么挑剔的。
吃完事物后，灵主翻出了自己买的几本小说来看。战争没有促使南方诸国的其他方面的改进，倒是让小说界产生了动荡。
原因很简单，圣国南方的一些商人早就想把自己的特色通俗文学贩卖到南方诸国，但是这些国家实在是艺术气息有些严重过头了，通俗文学在那些大作家们看来就是一群白痴自娱自乐的低劣产物，配不上文学二字。
当初那些艺术家仗着圣国需要依赖他们维持自己在南方诸国的影响力，死死地守着自己的市场。他们虽然骂着通俗文学，但是也是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南方诸国文学界和文学市场的杀伤力的。
以前，圣国为了大局，没有帮着那些商人开拓商路。现在南方集团需要商人的援助，再加上圣国已经不需要什么地区平衡了，自然是让那些艺术家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默默地打开自己的大门。
然后，通俗文学就如同洪荒猛兽一样袭击了娇滴滴的南方文学世界。
话说，圣国是怎么让通俗文学蓬勃发展的？那是因为那些高大上的文学作品往往要讨论人性，而宗教嘛，大家都懂的，总不能让你的作品里出现可能动摇自己的东西存在吧？
那么在这个管制没有曾经那么严格但是仍然有的时代里，大家就只好架空世界写一些奇幻的故事了。
于是从最初的架空历史一直到现在的创造另一个世界，通俗文学正在朝着更加科幻，更加奇幻，更加与现实分离的境界攀升。
灵主买了几本当下最热/卖的书籍。除了必买的《安娜塔西亚》以外，其他的大都是将战争的。
经历了有没完全经历战争的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能让人身临其境，爽一爽的战争文。就像和平年代最畅销的是平民翻身当贵族的故事一样。
看了一个小时后，灵主放下了书籍准备睡觉。
现在的它越来越像个人类了。从最开始借宿也要控制主人家，到了现在主动去融入到这个社会当中。当然了，从非法组织手里用法术借钱也当然算了，毕竟它没有枪械。
第二天，他又去借了一些钱购置了附属居住区中最好的服饰店里的衣服，装扮了一下自己，开始向着城市根本的核心地区，富人区和附属居住区之间的都市区。
如果还是穿着以前为了方便各处行走的便服的话，在都市区里可是很可能被小型不法组织看上眼的。
被控制给了灵主资金的人只是一个打手，仅仅负责看守资金的，灵主误以为他是那笔钱的主人所以编的记忆和现实起了剧烈地冲突，打手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和自己的老大说了。
他的老大虽然怀疑打手是在说谎，但是最近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号用炼金术来催眠人自动给钱的一号人物存在，于是也就将信将疑。
非法团伙们很快就将目标任务再次行动的消息传递给了自己的老大，然后这些老大又将消息上传到了各个区域的总负责人。
汤姆很快就收到了目标任务出现的信息，这一次还是拿走了一些钱，虽然比上一次要多上很多，但是怎么看也不想是一个帮派会派自家的炼金术士干的事情。
按照老传统，砸场子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好了，起到了自己造声势的目的，被砸场子的帮派也只能认下这个结果，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也好，粗心大意了也罢。
但是来第二次是什么意思？诚心想和自己杠上？
汤姆越来越搞不懂了，照他以往的经验，怎么都分析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缺钱要来抢吧？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来抢帮派的，这年头连个会炼金术的强盗都讲究东方的什么盗亦有道了吗？
汤姆想不明白，但是人还是要抓的，起码要搞清楚对方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秘密出现的帮派。一般能有炼金术士的帮派本体也不会太弱。
汤姆组织了自己组织里的炼金术士行动队，按照手下的人汇报的线索开始了追捕目标人物的行动。
。
都市区，服务中层和上层人士，剥削下层人士的地方。只要你有钱有权，在这里就会很滋润，要不然就是滋润别人。
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城市，市政府在这里进行办公，商人在这里经商，贵族在这里社交，平民在这里维持城市的运转。
当然比起圣国的都市，这里还是有点小了，环城铁路这有一条，巨型蒸汽塔只有一座，城市的地面距离真正的地面只有五十厘米，这意味着地下管道系统不是很发达。
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蒸汽都市，比起南方其他城市那种古典城市，这里更加贴合当下这个时代。
就在灵主到处乱逛的时候，一队人手注意到了它。很快通过线索比对，确定了这个就是连续砸了他们两次场的那个人。
炼金术士行动队立刻开始启程。发现目标人物的那队人也开始了跟踪。
即便他们有着丰富的跟踪经验，且有一定对付炼金术士的经历，知道在什么距离会被炼金术士感应到。
但是他们现在追踪的可不是一般的炼金术士，而是灵主。
灵主当然很快就发现了这帮跟着自己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但是经过在其他城市与帮派打交道的经历，他们就算有会炼金术的人，也大概率不会超过大导师级的，对它老说是没有任何威胁的，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小时后，灵主正在一家餐厅里吃中午饭。炼金术士行动队再观察了许久后确认目标人物没有任何帮手，于是准备在目标人物离开餐馆后实施行动。
他们敢于在不清楚对面的炼金术士的境界的情况下动作，是源自对自己队伍中权威级存在的自信。
这年头还有权威级以上的散人？这是根本不可能，那些官方或者正规团体的人也看不起在帮派里当兼/职打手。
自己队伍里的权威级还是勋爵老大的好兄弟，因为兄弟情义再加上一些个人原因才成为帮派打手的。
十分钟左右过去了，灵主吃完了午饭把账结了，然后离开了餐馆。见此，行动队立刻走上前，用帮会特有的办法，几个人分别在目标人物可能行进的路口站着。
然后几个人向他围过来。周围的人看到这架势，并不需要帮会的人做出什么警告，都自觉地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朋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行动队的队长，权威级的炼金术士在手中比划了一个微缩的炼金矩阵组成的球体。这是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境界。
灵主觉得现在遭遇的事情很有趣，很新鲜，而且自己的确又有些缺钱了。
于是它就跟着这帮人前往了他们的地盘。
都市区，公寓地段。这里是成片成片的公寓，供给在城市里工作的人来生活。
这些城市人自然想要将自己和工业区的工人分开，需要用什么东西来表示他们并不是那些每天生活在废气里的零件。
所以这些人急切地需要在城市里有一个住处，正好城市市政府还有一块比较偏僻，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到达最近的有轨电车站的一块地段，于是就被修建成了公寓区。
这里是城市里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本地最大的帮派自然在这里有他们的据点。灵主跟着行动队前往的就是其中之一。
行动队对于灵主没有做出什么冒犯的动作。因为只有身为炼金术士的他们知道，催眠人的炼金术而且还能够修改记忆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他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古老的家族。
传承到今天的古老家族谁没有几个权威级的专门打手？而且这些古老家族由于政府开始重视炼金术，所掌握的权力进一步扩大，帮会可是惹不起这种人的。
之所以没有告诉自己的老朋友勋爵，是因为杰瑞和这些古老家族有些仇恨，保不准他会突然冲动起来。
所以只能让杰瑞误会几天了。
“先生请坐。”队长将灵主带到了一间公寓的客厅。灵主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请问先生几次催眠我们的人要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队长问道。
“哦，我的确是缺钱了，而你们的钱来的不合法，我借一点也算是黑吃黑吧。”灵主说道。
“阁下的家族没有给阁下资金吗？”
“家族？什么家族，我没有什么家族啊。”灵主有些疑惑地说道。如果说本体算是家族长这类存在的话，自己也算是有家族的吧？但是自己想要干死本体，还算是家族的人吗？
“。。。阁下不想说就算了。请问阁下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呢？”
“我啊，我是来旅游的。”
“旅游。。。嗯，大概要呆几天呢？”队长问道。
“明天去那个什么富人区看看就走。”灵主回答道。
“你能立刻离开这里吗？我们可以给你。。。”
“嘿！约翰，我听说你抓住了那个人？”约翰还没有说完，就被杰瑞打断了。
“。。。杰瑞你怎么来了？”
“啊，我想起来好像只有那些充满老不死，腐朽的家族才有那什么催眠人的炼金术吧。”
约翰赶紧看了一眼灵主。
对于那些古老家族的人，哪怕是叛徒也会在有人侮辱自己家族的时候感到愤怒。不过对面那人似乎面无表情，情况还算可以。
约翰立刻来到杰瑞面前，小声地说道，
“杰瑞听着，灵主在上，我知道你恨那些古老家族当我人，但是也不该是个古老家族出来的人就恨吧？再说了，现在我们虽然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帮派，但是对付古老家族还是不行的。听我的，这里由我处理。”
“约翰，不是我来找他麻烦，他来砸了我两次场。”
“杰瑞！人家只是拿了一些钱，说不定他是真的缺钱呢？”
“你信吗？一个古老家族的人没钱？”
“不管是不是真的，听我的，我们现在还不能和那些家族起冲突！灵主在上，有很多不满古议会的人正在形成一股力量，等着他们公开与古议会对抗的时候再复仇不好吗！？”
“。。。呼，呼。。。你说得对，说得对。。。好吧，约翰，这里交给你了。”
杰瑞说完，带着手下离开了。
约翰重新回到桌子前。
“怎么样？我们给你三千圣卷，你立刻离开这里如何？”
“。。。那个什么古议会是什么东西？”
“。。。古议会，南方诸国炼金术士最古老传承至今的五大家族组成的议会，把控着南方诸国炼金术士的世界。”约翰虽然认为眼前这个人是在明知故问，但是还是认真回答道。
就在刚刚他试探了一下对面的那人，实力深不可测。
“哦，那个什么抵抗组织有是什么？”
“。。。是黄金黎明，很多的平民炼金术士不满古议会一支占有这上层地位，使用最好最多的资源而建立起来的反抗组织。”
黄金黎明的存在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所以对眼前这人说没有任何问题。
“嗯，离开是可以离开，不过三千圣卷不够，要五千。”灵主计算了一下自己需要的东西的价钱以及接下来的旅程对约翰说道。
“行。”说完，约翰一点都不犹豫让手下拿出了一个手提箱，里面装着满满的圣卷。作为圣国官方发行的货币，上面有量产的简易防伪炼金矩阵，炼金术士一看就知道这是不是伪造的。
收下了约翰给的钱。灵主立刻离开了这栋公寓。在帮派人手的注视下，坐上了前往罗德兰公国首都洛克尔斯的火车。
战争的到来不仅让古议会凭借着自己优质的炼金资源从圣国手上获得了很多的权力，也催生了黄金黎明的壮大以及对于武力抗争的想法。
当普通人的世界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炼金术士的世界再怎么保守也会开始改变。
。
灵主坐在火车上，思考着古议会和黄金黎明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于是它打算下一步就是参与到这两者的斗争当中，不仅可以过一把孤胆英雄的瘾，还可以了解一下南方炼金术士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毕竟炼金术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他一个队中土完全陌生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发现那个世界呢。
火车很快带着它来到了洛克尔斯。这里作为罗德兰公国的首都，倒是爆发了一场为期一个星期的战争。
本来有罗德兰公爵亲自带领部队，应该可以依靠着敦灵公国的援助，已经被灭国士兵们的支援以及这个城市作为依托挡住圣国的攻势至少一个月的，但是当空中火力舰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守军很快就在巨大的威压下投降，不远投降的那些亡国部队被本地守军驱逐了出去。
现在西边那个巨大的弹坑就是当初圣国的空中火力舰进行的威慑打击。
而一个星期的战斗虽然短暂，但是仍然给这个城市带来了伤害，外围的建筑几乎都倒塌了，正在重新修复中。
想要低成本地修复这些建造在蒸汽管道之上的建筑自然需要炼金术士，所以这里当然是古议会的一个重要聚集地。
下了车后，灵主也明显感觉到了检查和戒备的力度在增加，火车站里可以看到许多的圣国军人在站岗。
这里算是南方占领区的基本盘之一，是个交通枢纽，不容有失。
不过检查对于它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催眠了一个人就蒙混过去了。
很快，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当地的住房黑中介，找到了一间新修建起来的房子所谓暂时居住的地方。
说是修复，真的会还给当初的主人吗？圣国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把一个个住房原主找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移居或者在战争中没有了。于是圣国就把这个繁琐的工作交给了当地重新组建起来的傀儡政府。
傀儡政府傀儡政府，既然都是傀儡了，哪里有这个本事和精力？所以自然是层层下包任务。当地帮派找到了这个赚钱的好几会，趁着外包找人的机会把原主要么化成死人要么就是迁居了。这些没有什么成本抢来的房子也就成了自己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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