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较劲
“当然有关系，你刚刚所说的话，波及到的不止是一个两个人，而是这个行业里所有多人，这其中自然包括我。所以请这位先生你告诉我，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他们两个人各自问问题，却没有发现两个人都在无意中忽略了对方之前所问的话。
小李稍稍瞥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下周围，他所冲的方向皆是在努力陪客的陪酒女郎们，然后问她：“你和她们是同行？”
我观察到小李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将双手收到身后不知做什么，同时面上却还带着微笑。
或许是因为职责的原因，面对任何人她都必须微笑。
我不知道她的背后是怎样的动作，但我知道她的内心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是，我和她们不仅是同行，更是姐妹。”
她回答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的观察小李，却发现他仅是哼了一声也根本不回答。
“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不回答？”
她追问着，小李却像是厌倦了半趴在桌子上依旧自顾自的喝酒。
我也算了解了他的性格，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再理会这个女人，忽然插口问了一句：“这位女士，请问怎么称呼？”
她转过头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带有几分惊讶，就像是才发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一样。
注意到我之后，惊讶瞬间转变为微笑，回答我：“这里的人都叫我小丽。”
我突然对她说：“小丽小姐，请问今晚这个酒吧里面有多少客人？”
她明显愣了一下，不知我为何突然这么问，回过神后居然真的能回答出这个问题：“除去离开的，现在这里的共有六百四十二人。”
我并不好奇她为何能精确到这个数字，毕竟无论做什么行业都计算盈利的人，而这个小丽明显不是一般人，我随后又问：“有多少男人？”
她又是没有犹豫的回答我：“五百零一，酒吧这种地方显然男人更多一些。”
我追问：“每晚这里都像今天这么热闹吗？”
小丽有几分得意的扬起嘴角，回答我：“这是自然，毕竟我们酒吧也有些年头，在这个圈子里也算小有威名。”
我沉默了一下，随即盯住她的脸颊问她：“那么请问小丽小姐，你每晚都像现在这样主动去找每一桌客人聊天吗？”
一瞬间，我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凝固，僵在原地，眼神中的神色不断转换，极为复杂。
有愤怒、有伤心、有冰冷、还有麻木。
注意到她的神情我暗自愧疚几分，觉得刚刚的话说重了。
刚要开口挽回，这个时候小李却很不巧的突然开口：“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想提问的，请问小丽小姐平时很悠闲吗？”
沉寂，周围立刻沉静下来，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我忽然有种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的感觉，暗自摇了摇头，觉得接下来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漂亮的女人总是惹人怜惜，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流，我已经不知不觉中对她怜惜。
三人互相盯着大约僵持了一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忽然她笑了，仿佛已不在意刚刚的事情，对小李说了句：“你很特别，你的朋友也很特别，只不过像你们这么特别的人却这么没有男人风度吗？”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发现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即使真的是职责原因她的耐心也是好的出奇。对于她，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赞叹。
我这样想着，小李这个时候却又开口了，竟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男人是要有风度，但要分人。”
他这句话一出来，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似乎有些过分了，咄咄逼人从不是我的风格做法。
第二反应就是觉得这件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毕竟这个女人真的不一般。
“这位先生，请问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她好像真的发怒了，语气很是生硬。
我沉默中带有几分好奇，想她所从事的职业在平时一定受过许多白眼，肯定要比这更严重，可是这一次却为什么一定要和小李较劲，难道真的是太闲了？
“我说的不是外语，我想你应该明白。这话通透的不能再通透，应该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小李依旧咄咄逼人。
小丽深深的看着他然后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口：“但我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有些话就是想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会罢休，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小李没有看她，而是半低着头自言自语般的说：“我如果说‘不’的话，你能怎样？”
小丽目光如炬，口中却还是淡淡的说：“你能想到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威胁，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威胁的话语，至少在广州这里也不是第一次。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王阳立那个家伙，只不过她更加直白而已。
小李丝毫不惧，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也绝不会受到妥协。
只见他目光抬起来，加重了语气冲着小丽说：“请让我见识一下。”
我的心脏忽然又飞速的跳动起来，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只需要一瞬间的变化，或许我又能看到王阳立的事件。
有了第一次经历的我之后，对于这种事情突然变得很敏感。
场面有僵持了，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愤怒。
小丽虽是一直将目光停留小李身上，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忽然，一个甜蜜妩媚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一下子愣住。
按理来说刚刚那场面任谁都以为是会爆发的场面，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又控制住了。
忽然，她转过头对我说：“这位先生，请问你可以把椅子借给我吗？”
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尤其是在直视一个人笑的时候。
见到这幅样子我不由得晃了一下，下意识将椅子借给她，只是在碰到椅子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同样是女人，一个倔强而又坚强的女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又不想妥协了。
我停顿下来，一声不吭的弯下腰从另一侧拽过来一把椅子递给她，她又愣了一下，不过转眼恢复正常。
而她虽是要了椅子，却没有坐下将椅子摆放在一边，轻轻的笑着：“我想两位先生先生一定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没资格坐在这里，这个很正常。这个地方是二位的，你们是主人，小丽全凭你们吩咐。资格不够的话小丽就努力做到有资格。”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想看看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继续说道：“在这个酒吧里，能够为自己某得尊严与资格的只有一种东西。”
说话的同时，她目光中带着精光仿佛要将我们两个人比下去。
也不理会我们两个的神情，直接朝服务员要了三瓶白酒打开。
白酒拿过来，她二话不说，在小李的注视之下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全部吹了下去。
除了换酒的功夫，这期间没有丝毫停歇。而她喝完之后，面不红、气不喘，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我暗自惊异，心想这酒吧里的人酒量果然不一般。
自己平时喝一瓶白酒都要慢慢品尝半个小时才可以，若是一口气干三瓶一定要住院洗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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