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打扫
“公主，刚才小成嬷嬷过来了。”冬菊走过来，行了一礼道。
长乐缩回抚摸追风羽毛的手，“小成嬷嬷，她过来做什么。”
许是知道长乐不喜欢见到自己，若非有什要紧的事，小成嬷嬷通常都不会讨嫌，没事往长乐跟前凑的。
“嬷嬷说再过几日就过年了，宫里要大扫除一次，娘娘那边还有其他的几个院子都开始打扫了，就剩我们院，奴婢想着等公主回来了，再由公主做主。”
长乐的房间一向都不许外人进的，要是大扫除怕是要翻遍整个屋子，冬菊这些宫人自是不敢擅作主张应下来。
“小成嬷嬷是个聪明人。”这话还是从前华贵妃说的，当时长乐不以为然，一个奴才纵然再聪明，能聪明到什么地步呢，不过是更会看人眼色行事罢了。现在看来，母妃说的果然没错。
父皇命人搜查宫殿，为的自是要找出害他之人。只要屋里搜出不祥之物的，不管你是何人，是何身份，便是喊破天的冤枉也无用。
天晴了，若这宫里头真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那晒晒日头也是好的。
这边追风吃饱了，一声细长尖利的呼啸后，一飞冲天，很快天上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
“既然是整个瑶华宫都大扫除，我们这边的院子自然不能例外。不过我的屋子，还是由你们几个来收拾吧。”长乐道。
说罢长乐起身走到书柜，将上面的几本医书，还有凤奕送给她的西域催眠书籍拿走。她指了指书柜上剩下的书，道：“这里的书，都拿出去晒一晒。”
“是，公主。”
一番折腾下来，长乐的屋里没发现什么东西，但宫女住的屋里，却发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这是谁的？”小成嬷嬷指着地上的东西，微微眯眼打量眼前的这些宫女。
可她问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人出来认领地上的物件。
放在地上的，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青翠的玉佩，上有猛虎逐日之雕刻，那日头突出少许，似是点了朱红，只是用手一抹才会发现，这红色竟不是点上去的，而是玉佩本身的颜色。
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而且——这是男子随身佩戴之物。
“这玉佩，不似宫中之物。”长乐看了眼玉佩，道：“这玉的成色虽不错，可做却略显粗糙，不像是宫廷御制的水准。”况且，宫里御制的玉佩多追求高贵吉祥的寓意，不会用猛虎逐日这种图案。
“这玉佩，应是民间之物，是你们谁带进宫的吗？”长乐轻声问道。
听到公主说这玉佩应是民间之物，这些宫女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小成嬷嬷不能说这是偷盗之物了。
“公主，”小成嬷嬷行礼道：“就算是宫外的东西，可这玉佩，分明是男子专用的贴身玉佩，怎么能出现在宫女的屋里。”
长乐看了小成嬷嬷一眼，轻声笑道：“是我眼拙了，竟没看出这玉佩是男子佩戴的。”
顿了顿，长乐又笑道：“除了这块玉佩，嬷嬷可还查出其他可疑之物？不过一块玉佩，说不定，是这些宫女里谁的父兄之物呢，不过是入宫时留的一个念想罢了。”
小成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公主这意思是不准备追究了，这事本就说大不大，没必要为此非要得罪公主。玉佩是在伺候公主的宫女屋里找到的，要真的查出哪个贴身宫女德行有亏，说出来不定就损了公主的名声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回公主，没别的了，就这一块玉佩。”小成嬷嬷恭敬低头道。
长乐浅笑颔首，道：“青梅。”
“奴婢在！”突然被点到名的青梅身躯一抖。
长乐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地上的玉佩，“你将这枚玉佩收起来。”她看了看其他宫女，朗声说道：“这玉佩本公主先收着，你们谁若是想领回去，就先去找青梅交待清楚事情。”
“小成嬷嬷，”长乐看了眼小成嬷嬷，轻笑道：“你看这样可以了吧。”
“公主院里的事，自当由公主决定，是奴婢僭越了。”小成嬷嬷继续低头道。
“那倒不是，小成嬷嬷大扫除这个提议，我还是极为赞同的。”长乐看了眼旁边的宫人，吩咐道：“后面的事，你们还是听小成嬷嬷的安排。”
“是，公主。”宫女们纷纷应答道。
长乐没有猜错，皇上果然下旨命人彻查皇宫，不仅宫女太监的屋子被翻个底朝天，就连宫妃住的宫殿也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了个仔细。
这一搜，居然还真搜出了不少东西。
“巫蛊？”长乐惊讶道：“你说侍卫在甘泉宫里搜出了巫蛊之物？”
“是，公主。”青梅道，“听说侍卫是从柔妃的一把琴里找到的木头娃娃，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皇后的生辰和名字，娃娃身上还插了好几根针，很是可怖。”
“木头娃娃上刻的是皇后的生辰名字？”不是父皇。
青梅忙不迭点头，砸吧了下嘴，道：“柔妃一定是恨毒了皇后，连巫蛊都敢碰，啧啧。不过柔妃不承认这木头小人是她的，一直大喊冤枉，说是皇后故意栽赃陷害她的。”
明宗最是憎恶巫蛊之术，明令夏国举国上下都禁止该邪术，何况这次他中的恰巧就是南疆的蛊毒，即便柔妃宫里被搜到的木头人上不是刻着皇上的名字，只怕皇上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应该不是皇后做的。”长乐略一思索，道。
另一边伺候的冬菊忙附议，道：“奴婢也觉得不是，这可是巫蛊之术，皇后为了陷害柔妃，难道还把自己名字和生辰刻上去吗？哪有人这么陷害别人的，这、这不是把自己也给诅咒了吗。”
冬菊、青梅一同打了个寒颤。
长乐无语地白了两人一眼。她之所以认为不是皇后干的，是因为了解长乐了解皇后的脾气性子。皇后性子高傲，为人强势，她若要对付一个人，根本不会这么迂回地去陷害，何况柔妃不过一个失宠了的妃子，皇后犯不着这么对付她。
难道，这木头人真的是柔妃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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