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你别想着一个小小的业务员能撼动苏氏，也别想着凭一己之力报复苏羽泽什么的？”路千凝能想开，路锡扬很开心，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爸，您就放心吧。苏氏看着还相当的稳固。这回跟可星药业闹出来的事情，好像也完满过去了。”路千凝不知道路锡扬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正好，路锡扬真没听说过后半段。虽然苏氏跟天域有合作在，但他又恨不得苏氏没落。
他们那些非常规操作，有时候实在气人。别人都说客户是上帝，他们公司因为在柏城是个龙头大哥，也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
他们不愁生意，所以对待客户也就没那么用心。
如今发展越来越快，路锡扬知道，要不是苏家缺少资金，别说整个市，哪怕整个省，他们也能做到独大。
他们苏家就想从路家这条捷径获取足够的资金。路锡扬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他们那种为人处事的方式，其实和他们合作还是可以小赚一笔的。
因为苏家人的品德，也因为路千凝，路锡扬才不答应他们的合作，甚至开始逐渐撤资。
过路千凝非要进苏氏工作，苏家的人都认识她，那些苏氏的高层难保不会拿她跟路家做文章。
路锡扬看着女儿一股干劲，说得头头是道，又不明白其中埋藏在深处的那些道理，他实在不想说更多了。
“那你在外面租房子又是为什么？”路锡扬心中暗叹，把这一页揭过去。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女儿闯得头破血流回到路家，他肯定也只有夹道欢迎的份，谁叫她是自己的女儿？
“想锻炼一下独立生活的能力。”这点路千凝倒是提前想好了，“我住得不远，就在市医院那边，去苏氏上班方便些，早上还可以晚起十几分钟。”
路千凝这话也带着撒娇的意思。
果然路锡扬对女儿的撒娇毫无免疫：“那既然离得不远，就多点回来佩陪陪你妈。”
“好的。”路千凝松了口气。
“你进苏氏，要处处小心，最好不要跟苏家那些人正面冲突。”路锡扬心中还是有点不甘。他都准备好如何抽身，让苏氏把婚约给解除了。
这不……又算是什么一个状况？
主要还是跟着苏家能赚点钱，路锡扬其实还在纠结要不要跟苏家直接闹崩，现在看来是暂时不可能了。就当成是养精蓄锐吧。
将来要是有什么，或者计划完美了，得先把女儿拽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别说正面冲突了，路千凝是见都不想见他们。要不是司凛，她才不会再碰跟苏氏有关的事情。
“最后一个要求。”路锡扬盯着路千凝。
路千凝没有躲闪：“什么要求？”
“中午剩的菜太多了，吃过晚饭我送你回去。”
“啊？”这是拒绝了一个还有第二个吗？大意了。
“不行？”
“……行。”
路锡扬把路千凝赶了出去。
早就在外面守着的喻丹和喻心，又是对她一番轰炸。她又是从头到尾一通解释。
路千凝有些怀疑，路锡扬是故意的。
等安抚好所有人的情绪，天色已暗。
路千凝连忙给司凛发微信：“对不起，我爸妈非要留住我，我吃完饭马上回去。”
司凛：好。
路千凝愣了愣，这孩子还真的乖巧得让人心疼。
路千凝：要不要给你打包？想吃什么？
司凛：不用。
路千凝盯着“不用”这两个字，似乎能感受到司凛的生气。刚说他乖……
不过，他不再仅仅沉寂和空洞，懂得微笑，懂得生气，这些都是好事。
吃过饭，路千凝马上说要走。
路锡扬坚持要送她。
喻心挥挥手：“姐夫，哪用你送，我这不顺便回去吗？你好好陪姐姐。”
喻心对路千凝使眼色。
“啊，是啊，小姨送我就行。”路千凝会意。
喻丹也拉着路锡扬，路锡扬才勉强答应让喻心送。
路千凝当然明白，路锡扬还是不放心她，想看看她租的房子，附近是否安全啊，房子怎样之类。
可现在她的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啊。
这一顿饭路千凝吃得有些不是滋味，她一路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拒绝路锡扬送她回去。
只能到了楼下，万一路锡扬提出要上楼看，那再想办法拒绝。或者在路上给司凛发微信让他出去躲一躲。
现在送她的是喻心，路千凝大大地松了口气。
车上，路千凝抱着手机缩在角落。
很累，这一天真的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她的父母家人从来都不会对她那么热情，路千凝是真心不懂得应该如何应对。
喻心通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怎么了？”
“有点困。”路千凝也没说谎，的确有点困。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以前精力可旺盛了。”喻心是真的担心。
“怎么个旺盛法？一天上蹿下跳都不带歇的那种？”路千凝故意说。
“哈哈哈哈。”喻心笑得车都差点开歪了，“还挺有自知之明。”
路千凝没再说话。
“凝凝，你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喻心又问。
“没有。”路千凝回答得很平静。
“不应该啊。”喻心表示疑惑，“还以为你交了新的男朋友，他不喜欢你以前的样子，所以你才……”
“小姨，你想太多了。”路千凝目前是没想过要司凛做她男朋友的。她愿意照顾他，但希望他身心是自由的。
将来他认识了某个志同道合的女孩，说不定路千凝会从那小房子搬出来，把位置让给他们。
“反正你就看着不对劲。”喻心是特别疼爱这个外甥女，但因为两家人相隔得不算很近，路千凝也很少回家，其实也不常见面。
“小姨，谢谢你。”路千凝情真意切地向喻心道谢。这声谢，算是替原主说的，也是为以后的自己说的吧。
喻心被吓了一跳：“这就更加不对劲了。”
“没有啦。你们给了我这么宽容的环境，让我恣意地渡过着自己的青春岁月。现在我要毕业了，是时候学着长大。”路千凝也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糊弄过去。
喻心沉默了一瞬：“行。你喜欢怎么做小姨都支持你。”
车开到小房子的楼下，路千凝先发制人：“小姨，今天晚了你还要开车回去，改天再请你上去坐坐。”
“好。”喻心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眼中，这个外甥女是叛逆了些，可凡事都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心计。
路千凝下车，挥手。
看着车越来越远，总算可以长长地吁了口气。
今天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路千凝上楼，打卡门，司凛在客厅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看这样子是在……等她回家？
“你吃饭了没？”路千凝放下东西随口问。
“没。”司凛头也没抬。
“没吃饭？现在几点了都！”路千凝没想过他还真的没吃饭。
她跑进厨房看了眼，厨房里没有动过的痕迹。要不就是司凛中午没用过厨房，要不就是他记忆力好到可以原封不动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垃圾桶里没有生鲜的垃圾，看来是前者了。重点是连一次性餐盒都没有。
路千凝走出去，扫了眼他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字母和符号：“你中午吃什么了？”
“我没等你。”
“哈？！”这回答的是什么鬼？
路千凝过去夺下他的电脑：“你这都神经错乱了！”
司凛这才慢慢抬头，但也没有抢电脑：“耽误一分钟，要再忙一天。”
路千凝看了眼，最后那句代码上似乎有个倒计时。
司凛原本说话就慢悠悠的，这下倒计时只剩下十五秒。
路千凝马上把电脑还给他。
不管怎么样，先做饭了再说吧。这答非所问的表现，估计都开始脑部缺氧了。
从甘沛那里得知司凛不能吃鸡蛋也不能吃小麦，路千凝认真检查了一下家里屯的面条，鸡蛋和小麦粉几乎都存在，上次还做给他吃了。
也不知道他过后有没有过敏，反正也没告诉她。
路千凝叹了口气，还好之前买了些面粉，她干脆和了点面，切了些肉和玉米，包起了饺子。
晚上的饭她一直在想事情，也没吃进去多少，现在看着刚出锅的饺子，自己也有点饿了。
司凛停下手上的活，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脑。
“你忙一整天了？”路千凝决定换个问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闹别扭故意这么说气她的。
“嗯。”司凛的目光投到了路千凝手上那两碗饺子上。
“先吃。”路千凝放下饺子，把筷子塞他手上。
他中午到底有没有吃饭，又吃了什么，反正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还对她做的饭有反应就行。
“你……没吃？”司凛看了眼，路千凝碗里的饺子数量跟他的相差不多。
“没吃多少，吃不下。”路千凝把陈醋倒到碟子上，“你要不要？”
司凛摇摇头。
听到路千凝说晚饭在家里吃不下，是不是因为答应他的事情没做到呢？忽然心里那点点生气的情绪烟消云散。
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地发生变化。
路千凝对着那堆代码扬了扬下巴：“你才刚开始就忙成这样？苏氏到底养之前的那些人干嘛的？”
司凛比她想象中优秀，路千凝感到相当高兴。
书里写的，司凛的工作并不是程序员，而是像打杂一样，随传随到，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他怎么进苏氏的？书中并没有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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