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人证
“那您可还记得这种纸都流传在何处？”赵大人又问。
“这可就多了去了，这些年我们家出去的纸送往天下各处，我这一双手可数不过来。不过草民可以确认的是，这张纸正是两年前出场的乌头纸，绝不会有差错。”
“为何会如此确认？”赵大人以免江源会苦苦纠结此事，索性直接把这件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打了他一个哑口无言。
“因为这种纸造价很贵，平民百姓买不起，所以，我们就把乌头纸改为三和一了，但是两年前生产的乌头纸，乃是四张合一，其实这是很好辨别的，只需要用水浸湿一看便知。”
梁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方才沾了水的卖身契，伸手交给了赵大人。
赵大人探过头一看，果真看到这张纸是四张合一的。
“多谢梁老先生！”
“来人去把梁老先生安稳的送到梁家去。”
赵大人又看了看这张假的卖身契，心中便十分了然。
宋鹤清如今借着四国联谊，名扬天下，在朝廷上也是出了名的红人。
有人想要在背后报复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宋鹤清也亲口承认了，当初他的确是和姜家的少爷有过摩擦。
“大人，外面有人说他们是见证了当年那件事情的证人。”
赵大人一听顿时有些疑惑：“难不成是江源带过来的？”
“看样子应该不是，先前只是来了一个，后来又来了两个人，如今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看样子似乎是想为宋大人证明清白的。”
“快把人带进来。”
赵大人一听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抬脚走了出去。
来到高堂之上，江源看了一眼，赵大人焦急的询问：“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为何还不判这人的死罪？他杀了我的儿子，理应一命抵一命，还请赵大人为草民申冤！”
“好一个为你申冤！”赵大人一掌拍向面前的桌子上。
江源跪在地上，身子猛地咯噔了一下。
“刚才我已经没有人去看了看你递上来的卖身契，，那张卖身契是假的，江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官的面前弄虚作假！”
“大人！”
江源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双手扶着地，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大人：“草民是万万不敢骗赵大人的，拿着卖身契，草民已经保管了多年，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我问你，这张卖身契是从何而来？”
江源连忙说道：“自然是宋鹤清他爹亲手给我。”
“那你可知道，这一张纸是两年前在富贵人家最为流传的乌头纸，这种纸因为造价昂贵，所以卖价也极其贵，平民百姓这辈子都买不起，只有你们这些富贵人家才能够买得起这种纸。既然宋大人的父亲当时家境窘迫，连给宋夫人治病买药的银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钱买这种纸？”
江源顿时慌了，连忙解释：“许是过去了这些年我给忘记。”
“万幸是赵大人您提醒了我，才让我想起了这件事当初，这个卖身契的确是我家代他写的，只因为当时他们家警时在窘迫，竟连一张纸都拿不出来，于是我便让管家替他写了一张卖身契，”
“那本官在问你这张卖身契是在几年前签订的？”赵大人又问。
江源眸光闪烁了下，咬咬牙答道：“大人，此事已经过去了六年。这卖身契正是六年前的冬日签订的。”
“好一个六年前，我告诉你，刚才我已经问了梁家的掌门人，这种乌头纸是他们家在两年前造出来的，两年前的乌头纸乃是四合一的纸，而现在的乌头纸已经改成三合一的了。这张卖身契如此就可以轻易的辨别到底是哪一年的，江源除了伪造这些卖身契，只为你带来的这些人，本官也需要再重新考证。”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侍卫便带着十几个人从门外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江源回过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身子一软安呆坐在了地上。
宋鹤清也没想到，当初在江府办事的人都过来了。
他隐约之间记得有几个眼熟的，那一日他们父子两人在和江家的家丁打架的时候，这几个人还出手帮忙拉架。那一日的事情，他这些年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连他自己都有些错觉，认为是他杀了江家的少爷。
可是，白芷曾告诉过他，江家少爷的死或许和他没有关系，而且更为可疑的是江家少爷的死讯是在三个月以后传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是杀人犯。
“江源，你可认识这些人？”
赵大人的眸光如柱，死死的盯着江源，不错过他脸上任何慌乱的表情。
江源看了一眼，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回大人的话，这些人都是当初在我府上做事的家丁和丫鬟。”
“好，如今既然你也承认这些人是从你府上出来的，那他们的话自然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赵大人话落，看了眼那群人便又继续开口问道：“你们都是江府上办事的家丁？”
“是！”这群人齐声说道。
“当日宋鹤清和江源在门口斗殴时，你们可有亲眼见证？”
“见过！”
“我当时就在现场！”
“那一日我还把宋大人给拉开了！”赵大人看着这群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便有了几分的琢磨。
“那我且问你们，那一日宋代人到底有没有拿匕首刺伤了江少爷？”
几个人看着赵大人，又看了一眼宋鹤清。
宋鹤清担心他们不肯说实话，急忙站了出来：“各位父老乡亲，当初你们都帮过我，现在我也恳求你们能够说出真心，当日的事情，无论我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求你们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大人。”
那群人中，其中一个较为年老的老者缓缓地站了出来。
“回大人的话，我是在江府拉马的马夫，那一天我正带着江少爷从街上的花楼里回来。谁知江少爷正巧碰到了宋大人。江少爷先前就相中了宋大人的妹妹死活不肯放人离开，这三年的卖身契到了以后，江少爷又用了各种办法，把人又留在江府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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