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坠窟
愤怒的大吼从洞窟中传出,凛冽剑意伴随无尽的魔兽嘶吼。
谢惊澜眼底黑漆漆的,表情几近疯魔,“且看他能撑到几时?”
说罢便将许鹤卿翻过身,面朝下正好与司徒骥对视,但身子又被软榻严严实实遮挡住。
饶是如此,从许鹤卿迷离痛苦的神色及谢惊澜惬意的表情中也不难看出他们在做什么。
司徒骥双目欲裂,充斥着可怖的红血丝,又要抵抗前仆后继发情发疯的魔兽。
谢惊澜居高临下欣赏眼前美景,挑衅一般看向司徒骥。他抓起许鹤卿头发,“叫啊,前面不是叫得挺欢的吗?怎么在他面前不叫了?”
许鹤卿侧过头闭眸不再看,死咬住下唇,咬出血也不肯吭出半点声。
谢惊澜强硬抬起他下颚,掰开唇关。
“雨霁!”
许鹤卿突然唤雨霁,雨霁应声而起,还未从惊愕中清醒,剑身已先动,极快地刺向谢惊澜。
谢惊澜一把抓住雨霁 ,“原来如…”
可他话还未说完,许鹤卿趁着这个空挡,拼尽全力一滚,滚落那深窟中。
“鹤卿 !”
“师尊 !”
“得勒,第108世,action!”
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谢惊澜一瞬间竟也跟着跳下去!
雨霁立于窟上,眼睁睁望着窟里瞬间燃起一片黑色诡异的大火,把窟中之物烧得一干二净!
火势极快泯灭,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而满窟魔兽皆已魂飞魄散。
谢惊澜一身黑衣,几乎融入黑色之中,似乎在压制什么。许鹤卿晕倒在他怀中,惨白的脸蛋皱着眉头,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这时候,林止衣匆匆赶到,雨霁从未在这样一张虚伪假笑的面容上看到过如此惊慌无措的神情,这一刻,它怀疑林止衣被夺舍了。
“你做了什么?!”
谢惊澜抬头,眼眸里泛出血色,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他竟然为司徒稷寻死?他明明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林止衣瞥向空荡荡的魔窟,不可置信道:“你杀了司徒稷?”
谢惊澜眼神有几分茫然,又很快被疯魔吞噬掉,闪烁着病态的暗芒。“对,我杀了司徒稷!”
他抱紧许鹤卿,手背青筋崩现,大笑着说:“也不差这一点,师尊一直恨我,再多恨一点也无妨!”
雨霁内心想说傻b,许鹤卿连司徒稷都不认识,他寻死只是单纯熬不下去。
但是谢惊澜和林止衣的状态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瞧了半响,才发现哪里诡异。
两人竟然都没给许鹤卿盖上衣物!
造孽哦!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沙币!雨霁不断诽谤,忽然谢惊澜回头,双目沉沉盯着它。
雨霁觉得要是个人,此刻已经冷汗如流了!
下一刻,它被悬于空中,只听得嗤笑一声。雨霁吓得魂都没了,直接沉寂。
然而林止衣出声阻拦下谢惊澜,“这是师尊的佩剑,留着它。”
谢惊澜凉森森道:“留着它,好叫师尊对我下手?”
林止衣收回雨霁,状若自嘲道:“有它无它,师尊一样想杀你。”
谢惊澜抱着许鹤卿大步离开,与谢惊澜擦肩而过。“你对他心软,可他对你未必。”
许鹤卿背朝谢惊澜轻声道:“是我对他心软吗?”
四周安静得如同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见,缭绕的魔气沉沉,黯淡无光的天日中,一抹隐秘的悲意闪过。
轻飘飘的一句话,缺如泰山压顶,谢惊澜冷漠的脸鲜少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他否认一切,连着自己也否定掉。
“放肆!本尊不会对他心软!”
林止衣勾起淡淡的苦笑,随后跟在谢惊澜身后,眼见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确心狠,下令将师尊关入地牢。
魔族地牢阴暗潮湿,师尊单薄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林止衣仔细给许鹤卿盖上软被。
谢惊澜站着看他仍不愿意走的模样,讥讽道:“你以为他醒过来会想看见你?”
许鹤卿的确不想见他,恰一睁眼,先是一愣,没重生?看清所处环境,又看见眼前之人后憎恨从眼里流过。
虽然藏得极快,但林止衣清清楚楚地瞧见,可他也只是欢喜地轻声喊:“师尊。”
许鹤卿最厌恨他这装模作样的假面孔,虽然能抑制住恨意,但好态度装不起来。与在谢惊澜面前被迫伏低做小不同,林止衣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他便冷冷道:“滚。”
林止衣伸到许鹤卿脸颊上的手一僵,失落又委屈地道:“师尊。”
许鹤卿歪过头,避开他的触碰。那一点冰凉触感还在,叫人恶心至极。
这一歪头,却瞧见林止衣微微敞开一点弧度的后领,心念一动,他扯开林止衣衣领,果然棘突骨泛了一点嫣红。
林止衣稍稍错愕,随机漂亮的脸蛋浮起红晕,眼尾轻翘起来,不自在地眨巴眨巴纤长的睫翼。
“师尊?”
虽一向知道谢惊澜身边不缺女人甚至是男人,但此时此刻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用在别人身上的玩意也用在他身上,许鹤卿几乎想呕吐出来。
仿佛无数蛆虫攀爬在手心,粘腻又湿滑,许鹤卿厌弃地拍拍手。
瞧见这一动作,林止衣脸色瞬间惨白下去。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别开话题。“师尊饿了吗?”
许鹤卿不耐烦道:“说了让你滚,没听见吗?”
多天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时咽不下去,它们聚集在胸口,尤其是想到昏迷前那一幕,饶是许鹤卿再没脸没皮,也觉是莫大的耻辱。
忽然他问:“司徒稷呢?”
林止衣躲避着,“这地牢煞气重,师尊向惊澜服个软,他定会将你放出去。”
“死了?”
“师尊…徒儿…徒儿来不及阻止…”
许鹤卿大抵能猜到这个结果,反而松了一口气,比起受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侧身背对林止衣,不想见他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林止衣眼底陡然冒出一点猩红,握紧拳,半响,猩红散去,拳也放开。
他轻声叮嘱许鹤卿好生休息,便离开。
脚步远去,许鹤卿立马唤醒雨霁,可雨霁怎么也没出声。心猛地揪紧,他拔剑出鞘,没他想象中的断成几节。
他便将雨霁丢在地上,一声清脆的鸣声回响。
“别装死,出来!”
雨霁有点懵,立起来蹦了两下。“诶?没死?”
……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牢里腐霉,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
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味道的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
在这寂静的昏暗里,突然的一阵踩在枯叶般的嘎吱声发出不甘的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的冤魂厉鬼。
许鹤卿昏昏沉沉睁开眼,因为连着两日寒气入体,再加上没有灵丹庇护的凡躯羸弱,此时他面无血色,唇亦是干得起皮。
肚子饥肠辘辘,不合时宜响起,引得来人嗤笑。
许鹤卿不知谢惊澜又要如何折磨自己,来来回回也就那些手段,不过这一世他把间谍杀了,大概是不会再死了。
或许雨霁说得对,目前为止他逾越的事也就这一件,谢惊澜还不至于对他的身体厌烦,要不然也不会跳下魔窟救他这身子。
他知道,谢惊澜格外喜欢这具身体,在床事上偶尔会露出痴迷的表情。
他该感谢女娲,捏造他时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
在现代社会那些年,他就初有体会。大学时期舍友分明直男,也喜欢摸上他一把,甚至打闹时会将他摁住蹂躏一翻。
他们说:“许爱妃,要不是你是个带把的,哥们一定把你追到手。”
许鹤卿对自己的定位认知相当明白,于是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抓住谢惊澜裤腿,声音低哑,弱得微乎其微。
“我知错了,放过我吧。”
谢惊澜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师尊,当年徒儿也是这般跪在你身前苦苦哀求,可那时你说什么?”
“你说我该死。”
谢惊澜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许鹤卿听过这些事迹不止一次两次,初始他解释过他并非灵霄仙君。
但这样的解释无力又可笑,只会换来谢惊澜一次又一次的发疯。
谢惊澜屈膝半蹲下,手指磨砂着许鹤卿脸颊,接着道:“徒儿为什么该死?就因为天魔之血?”
许鹤卿内心思忖许久,硬憋出两滴泪水。长长的睫毛宛如逆光的蝴蝶,晶莹的水滴滑下。
哪怕许鹤卿模样憔悴不堪,可这样的美人落泪带来的冲击也不容小觑。
谢惊澜微微怔神,心里泛痒。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许鹤卿牵着鼻子走后,他愤怒扭过许鹤卿脸颊。
许鹤卿乘势软绵绵抱住他,乖巧又虚弱道:“澜儿,为师…咳…真的知错了,澜儿放为咳咳…为师出去吧,这里好黑,为师…害怕。”
他说得楚楚可怜,又不断往谢惊澜身上抱。
后腰被手禁锢,掌心的温度如热浪涌上,许鹤卿呼吸微促,瞧见谢惊澜眼眸变得深邃却仍然冷漠,他咬咬牙,附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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