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争房子
安全区强制收走了五成粮食，油箱里的汽油被抽走一半，就连额外装汽油的铁桶也被拿走。
宋家一行人开车进安全区，到中心处停车，踏入建筑物。
原先的县政府被改成了住房登记处，大门口的宣传栏上密密麻麻贴满了任务单和各类寻人启事。
“住房分abcd四区，异能者优先入住a区，其他需缴纳粮食按月租。”
布告上写的明明白白——
a区高档住宅区，水电限时供应，24小时有异能者队伍巡逻，配套三餐免费食堂，安全有保障；
b区普通住宅区，没电，水免费供应，但要自己提桶去集中供应处挑水，公共食堂一天三个馒头可领取；
c区就是杂七杂八的居民楼，没食堂，用水要自己掏粮食去供应处换；
d区是片纯空地，可供幸存者自主搭帐篷，有公共厕所，和住在安全区外相比，唯一的优点就是没丧尸，幸存者们不至于半夜睡着睡着被丧尸啃掉脑袋。
末世初期幸存者死亡率高、人员流动大，这种按月收租的居住方式方便统计安全区人口，也方便分配调用空间资源。
赵丽红揣着鼓囊囊的腰包，兴冲冲去服务台一问，顿时恼了：“怎么不收钱？人民币你都不收？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只收粮食和基地积分，如果有特殊能量核的话，也可以优先兑换。”
张婉婷听见，视线转过来，问：“来兑换特殊能量核的人多吗？”
工作人员愣了愣，说：“这是基地昨天新出的规定，我还没见过有人来。”
三天内就能发现丧尸头颅里有晶核，看来县城的这个野鸡安全区的动作不慢。
a区需要二十公斤精米每月，而宋家手里粮食经过关卡收缴后，只剩下二十公斤出头。
宋渠霖从车里拿出一袋十公斤的米：“我们住b区，先登记一个月。”
赵丽红：“怎么不住a区，a区有异能者巡逻，住那里好跟王哥他们搭上话呀！”
“妈，咱们家人多，初来乍到，住b区还能留点吃的，等我找到活干、能稳定收入，再搬去a区住也行。”宋渠霖说。
宋渠发却说：“妈，妹妹不是说，让咱们到了安全区就找她和王哥吗？小妹和王哥关系好，说不定那个王哥早就给咱们准备好a区的住处了！”
“是啊！”赵丽红拉起宋渠发就说，“走，咱们先去找你妹妹！”
宋财德明着没说话，那脚也像是要跟着赵丽红走的意思，还管宋渠霖要走了悍马的车钥匙。
宋渠霖没多说什么，从车上把他和婷婷两人的行李取下来，说：“那我和婷婷先去b区看看房子。”
两人目送，看着宋财德开车，一家三口向高档别墅区扬长而去。
张婉婷倒是意外：“你不劝他们？”
宋渠霖摇摇头：“我虽然觉得那个王哥不会那么好心，但爸妈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万一他和小妹关系真的很好呢？”
张婉婷笑他幼稚：“哦？是嘛？”
张婉婷有异能核，自然就有精神力。
王擎跃到福临村的时候，她用精神力扫过他一眼——刚觉醒没两天的火系异能，放个小火苗还不如打火机，在低级异能者里算天赋差的。
这种小喽啰，却硬生生被赵丽红说得像多粗的大腿，简直可笑。
张婉婷看了眼宋渠霖：“你也别羡慕人家，多活一阵，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有异能的。”
“不羡慕，”宋渠霖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像狗剩那样的异能者，只要抢先控制住他，不让他发声，说不定还没有一般丧尸厉害。”
张婉婷来兴趣了：“你就不想自己拥有个异能？”
“顺其自然吧，”宋渠霖牵着张婉婷的手，走在她身侧，“虽然我感觉，婷婷好像知道我会有什么异能似的。”
张婉婷心里咯噔一下。
“是吗？老婆。”宋渠霖转头微笑看向她。
张婉婷不说话了。
狗男人，就你会猜。
·
宋渠霖的掌心热热的，张婉婷一路被牵着走一路想男人暗含深意的笑——她虽然没准备故意瞒着他，但也暂时没想到怎么措辞。
而且万一宋渠霖知道了她重生，不得顺着问她上辈子的事吗？
他要知道她上辈子把他甩了、两个人离婚了，会有啥反映？
更何况，她还在他死之后跟着殉情了。
还不如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等以后再说。
眼下，张婉婷不提，宋渠霖也不问，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b区不远，小几步路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
钥匙上写了楼栋和房门号，宋渠霖推开门，被一股子灰味呛着。
“咳咳，这家可能很久没人住了，”宋渠霖屏息，开了窗，“婷婷，要不你先去外面花坛坐一会，等我打扫完卫生再叫你。”
“暂时不用扫，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帮你扫了呢？”张婉婷凑着窗户，朝下看，“有人来了。”
是曾桦林。
顾芳婚前就是个独立女性，曾桦林昏迷后，顾芳挺着肚子，带着曾桦林进了安全区，又意外遇到了她哥哥。
曾桦林高烧后醒来，发现他已经在大舅哥家里了。
大舅哥一家都是异能者，在安全区颇受优待，还是异能者队的成员。
听见宋渠霖一行人救了他妹妹和妹夫后，大舅哥感激万分，特地打听了宋渠霖刚登记的地址，让曾桦林带点东西来给他们。
曾桦林放下油和米，说：“异能者在a区有分配的别墅，我老婆他们家分了两栋，还有两个房间空着，要不要过来一起住？”
曾桦林还邀请他们加入异能者队：“住在一起，以后出任务也方便。”
宋渠霖问：“普通人也能加入吗？”
“能的，”曾桦林说，“其实异能者队也不全是异能者，身手矫健的，敢打丧尸、能收集物资、能做后勤的都行。”
张婉婷忽然问：“异能队搜索物资必须待一起吗？能中途脱队吗？”
曾桦林想了想：“好像可以，只不过安全不保证，回来的时候还要给队里交三成物资。”
“行，我们答应了。”张婉婷拍板。
a区是唯一供电的区域，食堂还有三餐荤素供应，傻子才不过去住。
“好，”曾桦林高兴道，“那咱们先到异能者队登记，然后去a区。”
巧不巧，三人刚登记完、走到a区大门外，就和另一行人撞上了。
那是正从里往外走的赵丽红、宋财德、宋渠发和宋渠美一行四人。
咻——
张婉婷凑趣地望着那一家人，简直想吹口哨。
·
王擎跃怎么肯给宋家人出a区的房租？
他自己住在这还费劲呢！
那宋渠美还说：“就算不住别的房子，我妈他们住过来这里，照顾王哥您日常起居、料理家务，不是也挺好？”
“滚滚滚！我干嘛要和个糟老婆子住一起？”王擎跃大手一挥，就要把宋家人赶出去。
宋财德和宋渠发被王擎跃的手下凶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赵丽红站出来：“王哥！王哥您别生气，嘿嘿，闺女儿不懂事，说胡话呢，我跟她说说。”
赵丽红绷着脸，把宋渠美拉到一边：“你才认识王哥多久呢？怎么就说话那么直？男人不得哄着来嘛？他不让我和你爹你弟弟住，让你一个人住还不行？”
于是两人连忙求好告饶，好说歹说让宋渠美留下来了。
这不，宋渠美送着爹妈和弟弟走出a区的大门：“妈，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从食堂给你们带好吃的回去。”
赵丽红凶她：“那点吃食你哥不会做？有啥稀罕的？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跟王哥说说话，增进感情，过段时间叫他给你弟弟安排个好工作。”
宋渠美笑了：“好，妈，都听你的。”
一家人和和气气，正面遇上了跟在曾桦林，以及他身后宋渠霖、张婉婷两人。
宋渠发问：“妈，那是不是我哥他俩？”
宋渠霖一声妈都没来得及喊，张婉婷就主动笑盈盈地说：“叔叔阿姨好呀，我和霖哥哥去看过了，b区的房子听宽敞的，刚好够你们一家四口住，钥匙在这，别客气啊！”
宋渠霖把钥匙交给宋财德。
“曾哥，不是要带路吗？咱们走吧。”张婉婷笑着说。
曾桦林被张婉婷性情大变样吓了一跳，顿时也看出猫腻，连忙笑着说：“好，一会放完东西，我再带你们去尝尝a区的食堂，听说有个末世前的五星大厨呢。”
宋渠霖说：“爸，妈，我先和婷婷去放行李，等明天再找你们。”
三人远去，身后，宋渠发大叫：“妈，王哥都还没带咱们去过这里的食堂呢！”
宋渠美：“哥他们不是住b区吗？他们怎么能进来？那个人是谁？”
赵丽红咬牙切实：“是大霖前两天多管闲事救的孕妇一家，还吃了咱们不少米呢。”
宋渠发：“咱家的米！那咱们也有权利住a区啊！”
“行了！”宋财德对儿子吼了声，“大门口的！叽叽歪歪丢不丢人？前晚上大霖出去打架的时候叫你去你怎么装睡了？现在人都进去了，你还能给他揪出来？”
“渠发怎么能去掺和那么危险的事？”赵丽红看了眼大门，说，“算了，等改天我和你们大哥说说，让我们也搬进去，都一样的，早晚的事。”
于是宋家三口灰溜溜地离开了a区，吭哧吭哧地爬上了b区单元楼的楼梯。
赵丽红想着，今天又是给王哥陪笑脸，又是一路颠簸的，累死累活，等回到地儿，一定要好好躺一会。
却不料，她推开门，那满地灰的破败样，简直要戳进她眼睛。
沙发长青霉，灶台黑乎乎，床板还塌陷，卫生间蹲坑里还有不明糊糊。
宋渠发震惊地划了道窗户上的厚灰：“这、这能住人吗？哥他怎么不收拾收拾啊？”
宋渠霖来都来了，居然没先打扫卫生？
赵丽红还没惊讶完，大爷似的宋财德就已经嫌恶地呼喊开：“婆娘！还不快扫地！这样让你儿子怎么住？”
宋渠发讪讪笑笑，往门边挪：“是啊，妈，你快扫，我去楼下的集市转转，看看能不能添点啥。”
宋渠发脚上磨油，一溜烟跑了。
赵丽红两眼一抹黑，简直要气晕过去，呜呼哀哉地捏起了扫把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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