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气分化
冶云道人愤怒是真的，差点连命都没了，不愤怒那是假的；但是他不怪罪若水也是真的，毕竟年轻人面对那种情况是能有个应对办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年轻人江湖见识少，不能指望年轻人能把情况考虑得有多周全。
若水也知道自己这次犯的过错有多大了，再三保证了以后不会再犯后，冶云道人这才脸色慢慢转好。
“……可惜了，归元道宗的那个废物没能拿下。”冶云道人对此耿耿于怀。
只是现在他身上带了重伤，战力折损了至少七成，不可能再与人动手了。
这话不能接！
旁人没敢吭声，若水就道：“长老，弟子认为吧，我们剑宗与归元道宗终究还是有一分情面的，给他们留一线情面也好。”
“今时不同往日啊，他归元道宗勾结魔道！岂能如此轻易就饶恕了他们！”
“三宗同处一洲，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之时下秘境将开，难保三宗有人要联合抗外；长老，这笔帐我们会在秘境里找归元道宗的人要回来的，一定！”
“嗯，你这丫头说话就是合老道的心思。”冶云道人道，“走吧，早些时间到秘境去，老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冶云道人这一次伤得不轻，需要尽早调养，交代了若水几句后，就在天舟里寻了个地方去疗伤去了。
凌玄趁着若水操舟空隙，上去问若水道：“师姐，一气分化是什么？”
他之前在藏经楼里没有看到过任何关于一气分化的介绍！
“这是剑道的一种运用技巧。”若水道，“简单说，就是一种分化剑器的技巧；宗里曾有一名弟子在初学之时，就可以做到一气化十六。是了，天玑峰上的那位首席，也是在初学时就可以一气化十六。”
“那为何峰中不见记载？”
“这种技巧易学难精，学来做什么？”
“……”凌玄闻言一愣一愣的，易学难精就可以不学了吗？这一气分化多帅啊！不学会就太可惜了！
若水这时看着凌玄，道：“你要想学，就去请教冶云长老；不过我却是认为你该去学冶云长老的那招一剑周还遁法。”
“一剑周还？”凌玄就想起了冶云长老从数十里开外瞬间回到飞舟时的情景。
“没错，就是这招。”若水道，“方才你也见到了，一瞬数十里，保命神技啊！”
凌玄非常心动，不仅仅是这招遁法，还有一气分化也眼红得不得了！但是吧……
“长老会教吗？”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凌玄犹豫许久，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回剑宗了在学吧，窥人绝学非君子所为。”
“迂腐！”若水骂道！只是她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笑意。“既然这样，回去后去找天玑峰的那位首席吧，她虽是天玑峰弟子，但是娘亲向来是将她当亲女儿一样的。”
还有这层关系？凌玄愣住了！
“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哦，当年天玑峰主虽是指点了凌师姐三个月时间，让她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但是一直在教导她，指引她的，却是娘亲。”
所以说，师娘才是凌师姐的真正师尊喽？
“所以，凌师姐真正所学，是娘亲的本事。”
凌玄听到这，心道不对啊，凌师姐所学不是她自创的仙舞剑术吗？
若水似是看出了凌玄心里在想什么，小声对凌玄道：“凌师姐自创仙舞剑术，威震天下同辈，确实是非常了不起！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凌师姐真正的本事是龙凤悲天赋！那是娘亲的绝学……”
龙凤悲天赋，剑宗三经之一！当世第一杀伐功法！
“不要外传哦。”若水神神兮兮道。
“知道了，师姐。”凌玄应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舱去。
下来两日时间，龙鸾天舟没有遭遇任何的阻拦，一路畅通。
凌玄每日的例行修练结束后，就会去找若水聊会天；而其他人，可能是被若水的飞鸾令给吓着了，躲在休息舱内极少出门。
冶云道人经过两日时间调养之后，伤势已经无有什么大碍，于是也到了甲板上观光。
若水见到冶云道人，就问道：“长老，无事了？”
“怎可能？”冶云没给若水好脸色，“得亏了仙子出手相助，老道这才没有留下后患，只是没个三五年，是好不了了。”
若水与凌玄听到这，只觉脑瓜子痛……
“长老，抱歉……”
“废话就不要说了，老道不想听！”冶云道人摆着手道，“你既然用了术法，那想来你也应已记起以前的事情了。丫头，术法也好剑道也罢，都是护道手段，你不要过于执着在剑道上面；天赋使然，莫可奈何，况且，谁说术法就不能比剑道强呢？”
“我明白。”若水淡然应道，“长老，我有分寸，你放心。”
“老道就是放心不下！你说这好端端的，为何你就要改修剑道？难道是因为你是剑宗弟子之故？
你说你这师弟迂腐，你又何尝不是？”
“呃……”
若水与凌玄非常尴尬地看着冶云道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冶云道人这时对凌玄道：“老道虽非传功院长老，然，亦应为剑宗传承而献一分力。你既想学一气分化与一剑周还，老道自不会吝啬教你。”
凌玄闻言大喜！忙作揖道：“长老心慈，小道拜谢！”
“何须客气？你且随老道来。”
冶云在甲板上寻了个地方坐下，道：“一气分化易学难精不假，然而这难精不在于方法与技巧，而是在于灵识。
宗内常见者，多为一气分四，分六，少数者可以做到分八，卓越者可以分十，到了化十二的，无一不是天纵之才！
这分化的，虽是指的是剑器，但实则却是灵识。灵识不强，纵然一气化十六亦是无用。
因为这分化出来的剑器，想要做到如臂驭使，就必须要靠灵识控制。
所以说到底，能分化出多少来，首先是由灵识的强弱决定的，其次才是操控。
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为一心数用，甚至是十数用。
难精之处就在于此，那日老道见你发招时所用的那剑羽，应是上上品法器；如果你以此而分化，那么所分化出来的剑器亦是上上品，同时操控数件，甚至是十数件上上品法器，对灵识的要求可想而知！”
凌玄想象了一下，再一对比，就道：“无可能！法力根本就满足不了……啊！”
凌玄话未说完，冶云就赏了他一记敲头！然后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训斥凌玄道：“你笨死了算了！一气分化，分化的是你的剑器，不管你能分化出多少，所需要的法力都是一样的！
差别只在灵识，不在法力！懂？”
“懂了……”凌玄很委屈，我事先又不知道这些……
“嗯，懂了就好。”冶云这时又端起了长者的架势，道：“下来老道就教你一气分化的法门，你用心听来……”
冶云道人讲得很详细，凌玄没费多少功夫就记住了。
“你这记性也就一般般……”冶云道人非常讶异凌玄只听了一次就将法门记住，只是脸上却是摆着嫌弃凌玄笨的脸色。
“既然你记住了，那下来就是一剑周还遁法了。
周者，方圆也，还者，往来也，一剑周还即是一剑之间，方圆往来……”
这门一剑周还遁法，说白了，就是有些类似于光，或者说是声音的传播。
一剑发出去，剑劲在一瞬间能射出去多少距离，人就可以一瞬间跨越出去多远！
在理解了这门遁法之后，凌玄就又一次被颠覆了三观！
按上一世的理解，一瞬间约等于零点四秒时间，冶云道人这个老家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跨越了数十里！
火箭都没有他快！
冶云道人见凌玄好似傻掉了一样，双目失焦，满脸震惊，心里就有了莫大的成就感！
“小子，吓着了吧？嘿嘿，实话与你说，正儿八经地用这遁法，老道能遁出去数里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数里也接受不了啊！
“秘密就在于剑劲，老道在那飞舟上布留了剑劲，只要能让老道感应到这剑劲，老道自然就可以一瞬跨出上百里之遥！”
提前准备好了后手？原来如此！
凌玄这才反应了过来，幸亏不是真的能一瞬数十里！
“长老，小道有个疑问，若是遇上了也会这门遁法之人，该如何应对？”
“以一气分化应对。”冶云道人言出惊人之语！“等你学会了一气分化，并将之练到高深处，你就会明白，一气分化对任何一种法力都是很敏感的，丝毫的法力异常波动都是瞒不住的。
这就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被人用此法偷袭的可能。
再有就是，一气分化所分化出来的剑器亦为你腾挪转移提供了足够大的空间与距离。”
凌玄闻言若有所思，道：“你老的意思是两者是相互依存的？”
“可以这样说，但也不尽然。临阵机变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是未虑胜，先虑败，给自己留一条生命是非常有必要的。”
凌玄闻言点头表示认同，道：“如此说来就好理解了，无非就是临阵机变，见缝插针，从而达到进退自如，攻守有度。”
“然也！你这小子不差嘛。”被凌玄说中了要点，冶云很是欢喜！“你且好生修练，待到了罗天秘境后，老道再来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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