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担忧
今天萧远起的早,他穿好衣服想下楼找鹿安,却发现超市大门紧闭,根本没开门。他心中疑惑,自从来这儿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超市关门的。
萧远只得在楼下早餐摊上买根油条边吃边晃悠回家,上楼的时候看到那天和鹿安一起的驴脸男人正下楼梯。他诧异:“你也住这儿?”
赵星步履匆匆,手里提着一口袋衣服,冷不丁被人叫了一声,他吓了一跳,抬起眼睛:“啊,是你啊……”
萧远看着他手中提的口袋,里边的衣服很眼熟,他眼皮跳了跳:“你拿着鹿安的衣服做什么?”
赵星叹气:“你还不知道呢吧,鹿安被人打了,昨天晚上,还是他自己乘车去的医院。医生检查了说要住院。”
萧远脑袋嗡的一声,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呆愣在原地。
手里的油条被他捏变形都未曾察觉。他脑子里只反复回荡着一句话:鹿安被人打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谁做的?昨天那个中年大叔?还是耗子?不,鹿安都借钱给他了,不会是他,那天那个中年人要是有能耐当场就发作了,何必等晚上?那会是谁?
“萧远?”赵星看他神色几变,用手在他眼睛跟前晃了晃。
萧远回过神,他扯着嘴角勉强露个笑容:“要不我去吧,我时间多,我去就成。”
赵星盯着他看半天:“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萧远表情木讷。
赵星思索半天才看着萧远,面露感激:“那行吧,麻烦你了,我晚点去看他,我把医院和房间发给你。”
萧远提着衣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下楼梯,在路边打车。
他在车上坐了一阵才完全反应过来,拧着眉头思索。
听到鹿安受伤的消息,他先是呆愣,然后是生气,而现在,他是恨不得把伤害鹿安的人都挨个教训一遍。
医院离家并不远,他想事情的时间没多会儿就到了。
推开病房门之前,萧远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等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刺激到了。
一时间有无数种滋味涌上来,心疼,难受,生气,愤怒,无奈……心里百味陈杂。
他只能呆呆的瞪着床上那个身影。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鹿安正躺在床上熟睡着,双眼紧闭。
此刻的他看着就像是只受伤的小狼狗。脸上有几处带着血口的伤,嘴唇皲裂起皮。他的手被固定住打了石膏,腿也被打了石膏,整个人看着特别狼狈,平躺着像个植物人一样。
萧远感觉心里难受,像是被钝器反复击打,一阵一阵的抽痛。他轻轻闭了闭眼睛,眼睛干涩的流不出泪,又吸吸鼻子,鼻根到喉咙都是酸的发痛。
这一切都是因为鹿安,躺在床上这个人。
能轻易带动他情绪的人。
他咬了咬嘴唇,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在鹿安身边轻轻坐下。
鹿安睡的并不安稳,萧远一坐下他就醒了,本来以为是赵星,却没想到是萧远,他讶然,声音干涩沙哑:“你怎么来了?”
萧远把从楼下买的饭放在桌子上,放低声音:“你受伤也不和我说。我在路上碰到赵星,就干脆给你送来了。”
“我手机摔坏了打不了电话……”鹿安扯着嘴角,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帮我把那个放床上一下。”
萧远把小桌子放在床上,又把床摇起来。鹿安的动作缓慢,萧远看到他右手也有伤,叹口气:“我喂你。”
“……”鹿安无奈:“我还不用这么废……”
萧远并不听他的,用勺子舀了粥喂给他,鹿安无奈的盯着萧远看。
萧远皱眉催促:“快点,你这全身都是伤,怎么自己来?”
相互对视了会儿,鹿安才叹口气,顺从的张嘴喝粥。萧远看他嘴唇裂开还带着血丝,狠狠皱了皱眉:“谁做的?”
鹿安轻缓摇头:“天太黑没看清。”
萧远叹口气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他喂粥,心里盘算着事。
吃过饭,医生来看了一次,萧远问医生鹿安的情况。
医生说他左手骨折好的要慢一些,一个月拆石膏。左腿是骨裂,要两周拆石膏,具体的要看恢复情况。其他地方都是外伤,擦药就可以。
萧远向医生道谢。
进病房之前又给范白打了个电话:“小白,帮我查件事儿。”
鹿安用萧远的手机给赵星发了消息,让他跟超市老板说一下,这几天开不了门。
然后躺着就没起来过,一小时里连声叹息了好几次。
“你放心,我来查。”萧远估计他心里肯定郁闷的要死,出声安慰。
又帮人削了个苹果,只是手艺不咋滴,巴掌大的苹果让他削的只有拳头大。
鹿安看着这苹果有点想笑,只是他一笑脸上的伤口就痛,只能咧着嘴角:“你有怀疑的人?”
萧远点点头:“你别笑,脸都笑扭曲了。药呢?我帮你擦药。”
“那个谁?就会所你打的那人?”鹿安想起来那个特别狂的少年,又眼神示意桌子上的小药膏:“红色的。”
萧远手指抹了点药膏,轻柔的在鹿安脸上涂抹,触手的皮肤轻柔细腻,感觉心里有点痒:“要真是他干的,那还是因为我。”
“别这样,又不是你打的。”萧远的手指很软,药膏涂到伤口上凉凉的还有点痛:“别什么事儿都往你头上拦。”
萧远看着他,半天才叹息一声:“明明是你受了伤,你还安慰我。”
药涂完了,萧远又坐回凳子上。
鹿安继续吃着苹果:“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受伤的时候更多,那时候,都没人管过我。”
“现在有了。”萧远说:“下午想吃什么?还说今天请你吃饭,就只能吃病号饭了。”
鹿安听了后又咧嘴笑。
萧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这不是连脑袋一起被打坏了吧?”
“没,我当时躺在地上,第一个想的就是今天你请吃饭要换成病号饭了。”
萧远抽抽嘴角,瞪着鹿安半晌无语。
“吃点馄饨什么的吧,医生说要清淡。”
萧远依旧瞪着他:“行,中午去买。”
鹿安啧了声:“老瞪着我干嘛,想说什么就说啊。”
“你这样怎么上厕所?”
“……”
鹿安沉默半天:“床下有个壶。”
“……你到现在都没上厕所吗?”
“……”鹿安盯着他不说话。
两厢对视,有点尴尬的氛围弥漫在空气里,过了会儿鹿安才无奈叹了口气:“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就想……”
萧远有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揉揉鼻子:“那我帮你拿壶?”
“……麻烦你了。”
如果不让萧远拿,那就只剩护士了,还好这病房里就只有他这一个病人,其他两张床都是空的。
鹿安一只手不方便,萧远只能一手帮他拿着壶,一手帮他拉开拉链,脑袋很有礼貌的转过去。
只是耳朵到脖子都红彤彤的,跟被火烧一样。听到声音,他的耳朵更红的能滴血,心跳也猛的加速。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微微发颤。
等鹿安说好了的时候,他才如同大赦一般深深舒了口气。
鹿安盯着他嘿嘿一笑:“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萧远郁闷的撇撇嘴,习惯性的用手揉鼻子,又想起刚才用这手做了什么,他的脸又噌的一下涨红起来。
“我,我,我去洗个手。”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鹿安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不自在的在床上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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