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终于又阴了帖木儿一把
洪武二十九年正月初一，明军骑兵在底格里斯河畔迎来了一个郁闷的新年后，就地释放了全部俘虏，开始沿底格里斯河东岸向南仓皇撤退，一些物资散落一地。
正月初二，明军船队带着步兵和炮兵也开始从水路浩浩荡荡地撤退。
明军舰船南下的速度很快，每天可达三百余里。
但是由于河道弯弯曲曲，明军舰船又多，撤退的进度反而跟不上骑兵的行军进度，每当经过河流拐弯处，都会受到两翼包抄帖木儿军的袭扰。
对此，张石让舰队都装出弹药耗尽的样子，落荒而逃，不予还击。每天总有一两艘倒霉的小船被击沉。
马黑麻更加坚信，明军这不是撤退，而是溃逃。
正月初七，马黑麻率领两万步骑沿底格里斯河东岸追击南下，先于明军舰队一天到达底格里斯河下游最后一个拐弯处。
马黑麻的骑兵十分神勇，迅速击败了从陆路撤退的明军骑兵，开始构筑阵地，伐木采石，堵塞航道，准备对明军舰队发动致命一击，来一个瓮中捉鳖。
正月初八，明军黑压压的船队终于进入马黑麻的伏击圈，突然遭到五千帖木儿火枪兵的攻击。
马黑麻为了快速围堵明军，并没有携带大炮。明军冲在最前面的两艘桨帆战舰虽然被火铳打得千疮百孔，居然没有沉没。
张石见帖木儿的主力终于出动了，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吐了个烟圈，下令海军用舰炮掩护两个步兵团从敌军后方登陆，开始对马黑麻的阻击部队进行反包围。
马黑麻没料到，沉寂了六、七天的明军大炮突然又开始发威了，心里不由有些发慌，连忙指挥手下两万步骑向明军步兵发起密集冲锋，想打明军一个立足未稳。
张石也不心疼炮弹，让海军尽情开炮，对帖木儿军进行拦阻射击。
一个时辰后，海军的四百多发炮弹都快要打完了，明军的步兵阵地也基本构建完毕。
马黑麻手下两万人马虽然只是被炸死炸伤四千多人，但是军心已经被明军猛烈的炮火炸得快要崩溃了。
这些人虽然以骁勇善战的蒙古人和突厥人为主，其中还有三千是真正的铁骑，可是何曾见识过如此威力的开花弹！
还真是草越旺盛，收割起来越爽。
直到明军舰炮停歇了半个时辰，马黑麻才又勉强组织五千人马发起对明军的第二轮冲锋。
这时明军两个连的迫击炮又开始发威，同样炸得敌军人仰马翻。
马三宝和白成又带领明军骑兵马从南边发起了袭扰。
马黑麻本想抄明军的后路，这时却在自己的地盘上腹背受敌，只好暂停进攻，开始学习明军，同时向北、向南两个方向构筑防御阵地，准备固守待援，耗死明军。
张石哪里允许马黑麻美梦成真？
他让神枪手养丰带着警卫排和一批海军火枪手乘坐小船突然从马黑麻阵地中央登陆，对正在挖掘战壕的敌军士兵进行射击。
等马黑麻反应过来，派出骑兵来追杀时，这股明军又返回到船上。
不过，马黑麻仍然有很大的兵力优势，准备利用夜晚再挖掘战壕。
哪知到了晚上，张石又让养丰带领警卫排再次上岸，带着“八一”式步枪，对着扎着火把进行挖掘战壕的帖木儿士兵打冷枪，吓得帖木儿军只好熄灭火把，不敢动弹。
直到第二天早上，帖木儿军挖的战壕还不到两尺深，外面堆的土甚至还没有被明军打死的士兵尸体堆的高。
此时，马黑麻手头上剩下不到一万几乎濒临崩溃的人马，根本不敢再挑衅明军。
另有一万帖木儿骑兵虽然到达了河对岸，与马黑麻遥相呼应，射出的箭雨对明军的舰只像是挠痒痒，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明军这边人员损失虽然不多，但只剩下二十来发60舰炮弹和一百多发迫击炮弹，也不敢主动向敌军发起进攻。
双方都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对峙状态。
不过，战争的天平显然倾向孤军深入的明军一边。
马黑麻本想痛打落水狗，携带干粮不多，却被明军来了个反包围，支持不了几天。而明军因为有运粮船的保障，还可以支持半个月，又有“八一”式步枪可以不停地袭扰敌人，制造恐慌，迟早会彻底打崩马黑麻。
正月初十，帖木儿军后方又来了一批援军。
他们携带二十门大炮，乘坐“卡拉克”土战船顺流而下，支援河西的帖木儿骑兵。
河西的帖木儿炮兵刚刚发言，只是击伤几只停在河边的明军小船，就被明军用最后一批舰炮弹给送上了天。
到了半夜时分，河西岸的帖木儿骑兵改变战术，乘明军疲惫之机，从上游持续释放了二十来只“卡拉克”，对明军舰队进行自杀式火攻，竟然误打误撞，烧毁了明军两艘运粮船。
这样一来，明军的军粮也只能靠各船上的备粮再支撑五天。
战争的天平好像开玩笑似地又倾向了帖木儿军。
正月十一早上，天气突然降温，下起了大雨，双方的火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帖木儿军骑兵的弓箭因为雨水解胶，完全失去了作用。
到了下午，河东岸的马黑麻和一帮部下蜷缩在水窝里冻得瑟瑟发抖，越想越窝囊，决定乘明军火器威力下降之机，再向明军发起一次攻击，与明军短兵相接，一举击溃明军。
这一次，马黑麻只留下两千步兵防御阵地南边的明军骑兵，其余七千人马全部跟随他冲击北边的明军。
明军的迫击炮、掣电铳和迅雷铳没发射几次，都因为雨水太大，彻底哑了火，只有警卫排还在利用“八一”步枪不停地射击。
小半个时辰后，马黑麻在付出一千多人的伤亡后终于抵达明军壕沟外。
这些人真不愧是蒙古勇士，纷纷跳下战马，填的填沟，破的破障。
明军步兵营长孙玉和崔海安排迫击炮营撤回船上，全体步兵人员上刺刀，爬上战壕顶部，准备和敌军近战格斗。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黑麻又付出数百人的代价，终于填平壕沟，开始向上冲锋。
没想到孙玉和崔海却先下手为强，带领一千步兵居高临下冲了下来，登时将精疲力竭的帖木儿军给冲得稀里哗啦的。
马黑麻此时只剩下近四千疲惫之师，毕竟还有人数优势，仍然强打精神，和明军步兵展开波斯弯弓和辽东刺刀的雨中对决。
明军的刺刀依托步枪延长，几乎快有两米长，一寸长、一寸强，加上三人一组，相互配合，在格斗中占尽了便宜。
蒙古人的波斯弯弓锋利无比，一寸短，一寸险，也给明军造成不小的威胁。
战场上一时之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肉横飞，雨水为之尽赤。
一炷香的功夫后，明军主将张石亲自带领五百海军水手紧急加入了战团。
与此同时，南边的白成和马三宝也带领明军骑兵乘机杀破敌军步兵防线，舍死向前，与北线的明军步兵和水手会师。
明军士气顿时大振，战场形势迅速逆转，马黑麻身边最后的两千人马终于彻底被打崩，失去斗志，纷纷缴械投降。
马黑麻想要挥刀自杀，却被明军及时阻止，成了明军的俘虏。
接着明军合力向南，赶在天黑之前逼降了最后的一千多帖木儿步兵。
大胜之后，张石站在雨水之中，尽情享受雨水的冲洗，浑身上下有一种感觉说不出的酸爽来。
又阴了帖木儿一把，捞了条大鱼，总算可以为这次远征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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