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北海舰队几乎完蛋了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负人生一场醉。”
第二天早上，沈庄要启程南下，朱能意犹未尽，也学辽王，抄袭了一首诗为他壮行。
随后，辽东军在大虞城内休整，准备三日后挥师北上，从水路直取升龙城。有了海军的保护支援，这进军水网密布的安南真是太方便了。
与此同时，兵部侍郎刘俊和都督沐晟也带着西路军顺利收复了宁远州，开始从元江进入红河，直奔升龙城北边门户多邦城。
广西都司指挥使韩观和参政刘显带着北路军，经过艰苦的山地行军和作战后，还剩下两万人抵达升龙城东附近的天险白藤江北岸，终于和辽东海军会合。
十月四日，朱能正要挥师北上，一场罕见的秋台风不期而至，北海舰队大小船只纷纷开进内河躲避台风。
大家只知道夏季台风厉害，却不料这秋台风发起飙来，比夏台风还厉害，竟然顺着内河掀起惊天骇浪，吞噬了不少北海舰队船只。
十月六日，待台风过去，虞江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漂浮着尸体和船只残骸。
明军缴获的数百船只不是倾覆就是被撕成了片片，在满面上随波逐流。
北海舰队的三艘老式盖楼战舰、两艘桨帆快船和三艘专门用来运粮的新式飞剪式帆船也沉入江底。
就连“广宁号”这样的大型战舰也在和其他军舰碰撞后搁浅，船舱渗水严重，还折断一根桅杆，损失好几张船帆。
事后统计，进入虞江、红河和白藤江内的北海舰队三支分舰队在作战中摧毁大小敌船近千艘，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失，结果却被一场台风搞得人仰马翻，损失中小型主力舰只十一艘，辅助舰只五艘，海军官兵九百来人，水手一千来人。
缴获的七百多艘敌船根本来不及转移，绝大部分还给了大海。
幸运的是，“天鹅城号”、“锦州号”等七艘大、中型主力战舰都是后来建造的改进型，使用钢铁龙骨，重心更稳，经受住了台风的考验，只是受了些轻伤，不影响继续执行作战任务。
在台风到来之前，设在“兴凯湖号”等几艘老式保障补给船上的战地医院和一百多艘早期缴获的大战船停在了下龙湾这个天然避风港。
还有五、六艘蜈蚣快船被海军官兵冒险拖上了岸，尚可一用。
十月八日，朱能将大虞城交给陈显驻守，自己率领辽东军主力退出虞江，准备绕道海上，再从红河口进军升龙城。
十月十五日，东路明军沿红河抵达升龙城南的战略要地咸子关。朱能估计其他诸路明军受台风的影响，也会耽误几天的行程，也不着急进军，派了几名俘虏对防守咸子关的胡伪军队进行劝降。
镇守咸子关的是胡一元的长子胡元澄。
胡元澄自幼聪颖，尤其擅长火器制造，胡一元敢于和大明叫板，就是因为有胡元澄和有胡汉苍这两张底牌。
相对而言，胡元澄比胡汉苍更有天赋，把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研制火器上。
胡伪政权正是靠着胡元澄制造的一万多杆火铳新成立了铁铳军，打服了南边的占城国，又向北占领了大明多个州县，最后公然废除陈朝称帝，鸠占鹊巢不说，还把陈氏子孙捕杀殆尽。
胡元澄是一个明白人，早就知道大明有一个神一样的辽王爷，制造的火器天下无敌。面对明军更为先进的火器，安南的铁铳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他曾经再三劝胡一元不要和大明为敌。谁知胡一元还是一意孤行，公然谋朝篡位，只是后来见明朝态度强硬，拒不承认其皇位的合法性，只好禅位，把大虞皇位让给次子胡汉苍，而不是身为长子的胡元澄。
胡汉苍获悉明军大举来犯时，自己亲自镇守升龙城，让胡元澄镇守咸子关，对他这个哥哥倒还信任。
等到朱能率领的东路军兵临城下时，胡元澄已经获悉防守西都虞城的三千铁铳军全军覆没。
他还没缓过神来，又收到了防守白藤江的两千铁铳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原来在北路明军抵达白藤江时，他曾派出两千铁铳军配合胡汉苍的两万铁枪军和水师船只埋伏在白虅江附近，准备对强渡白藤江的明军来一个半渡而击。
北海舰队司令、安远侯柳升亲自指挥一支分舰队提前杀入白藤江内，仗着船坚炮利，摧毁了安南大小战船四百多艘，俘获三百多艘，并抢在台风到来之前，将韩观率领的北路军成功运到了白藤江南岸。
在台风到来之时，柳升想着要掩护北路军继续巩固江南阵地，而且离出海口尚远，仍然指挥这支分舰队就停泊在开阔的水面上，也损失了五艘老军舰、两艘飞剪式货船和俘获的全部安南船。
不过，柳升手下的“天鹅城号”等三艘大、中型主力战舰仍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
待台风过后，北路军在海军舰炮的掩护下，以驯象卫的一百头战象为先导，又对胡伪军发起反击，几乎全歼了前来拦截的两万胡伪军。
十月十六日，朱能派兵攻占了咸子关外围几处据点。
咸子关是升龙城的南方门户，一旦失守，升龙城将直接处在明军的威胁之下。
胡元澄自知不是明军的对手，心情十分矛盾。打吧，以他的实力，肯定是耗子舔猫屁股，找死。如果不打吧，他手中还有两万人马，不仅手下将领不服，明军还要看笑话。
他犹豫再三，决定派出精锐五千人马出关，和明军较量一番，争取一个体面的条件，再投降。
明军主帅朱能这时因为听了沈庄的唠叨，也心疼炮弹费钱，让人直接把胡元澄的爹胡一凡给推到关隘前劝降。
胡元澄正发愁想投降没有借口，赶紧带了一帮亲信出城投降。
明军终于打通了进攻胡伪政权东都升龙城的南大门。
就在朱能率领主力进逼咸子关时，兵部侍郎刘俊和都督沐晟率领的西路明军一路势如破竹，也杀到多邦城。
多邦城是升龙城北边门户，位置也很重要。如果明军攻占此城，胡氏父子连逃到深山老林吃芭蕉的机会都没了。
坐镇东都升龙城的伪虞皇帝胡汉苍二话不说，连忙派出两万铁甲军、一万铁枪军、两千铁铳军和两百头战象前去迎击西路的明军。
他打算先集中优势兵力，击败西路明军，然后再对付其他各路明军。
多邦城其实是一座竹城，依山傍水，近城处还有一道三十米多宽的壕沟，壕沟内布满密密麻麻的竹签。
明军和胡伪军队在城下打了好几仗，连多邦城的门都没有进，就折扣人马六千多人。
西路军成为明军各路大军中最不顺利的一路人马。
胡汉苍眼见就要击退西路明军，却突然听说另外两路明军和陈氏义军逼近了升龙城，不得不含恨召回了西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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