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齿猛恶兽
猛州将军接过了那勺子,张大了嘴巴,仰直了脖子,一口吞下。
没过多久,就见他两侧手臂长出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小瘤子,然后顺着筋脉血液流动,这些小瘤子也在他身体各处游走起来,一开始只有小小的动静,渐渐地,这些瘤子越长越大,隔着衣衫都能看见不断鼓起、肿胀;待到最后,这些长成的大瘤全部涌上了猛州将军的面部,挤压着他的面部肌肉,最后导致整张脸完全变形。
此时此刻,这猛州将军的脸已是面目全非,让人完全分辨不出五官所在了,好像鼻子眼睛嘴巴一个都不少,但却都没有长在应该呆的位置上。
这些大瘤就像是久积的脓包,鼓胀非常,充盈着黄白色脓水,同时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蠕动。
尼玛,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幕看得秦小五胸中作呕,若不是此时不方便,他真想找个地儿把隔夜饭都吐个干净。
“嗷……”那猛州将军狂吼一声,整张怪脸突然之间扭曲起来,而他脸上的脓包大瘤则瞬间破裂流出血黄脓水,与此同时,一条条长着黑刺的触须从那大瘤中蹿了出来,弯弯曲曲犹如波浪般围在秦小五身边绕来绕去。
吓得秦小五当即三魂不见五魄:滚,滚,什么鬼东西,离老子远点,老子是棺材。滚,老子不是人,是棺材,滚,别,别靠近老子。
秦小五心中骂得虽响,身体倒是很诚实地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在,这些触须也不是很聪明,只在他身边绕了一会儿,然后便转向那些只盖了一半棺盖的棺材了。
不好!它们的目标是那些棺材中的新娘!
不过秦小五此时就算有救人之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这化形丹的药力仍在,在药效没过之前,他就只能是一具棺材。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触须飞快地钻入了那些新娘的身体里,很快,每一具棺材中便传来了力竭声嘶的痛苦尖叫声。
与此同时,猛州将军接过了一个侍从手中递来的刀,手起刀落,割断了自己脸上的那些触须。
所有的棺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里面的新娘纷纷坐起,拼命挣扎着要爬出棺材。可惜那些触须的力量甚大,一次次地将她们又拉回棺内。
而那些猛州将军的随从则早已守在棺材两侧,四人一棺,等着所有触须完全进入棺材后,立刻合上了棺盖,同时死死地按住了棺材板。
此时猛州将军接过了一把汗巾,抹去了脸上残留的黑血脓液。
转眼间,他脸上的毒瘤都不见了,五官清晰硬挺,整张脸红光满面,双目炯炯生辉,与之前病入膏肓、苟延残喘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那些压棺材板儿的随从中,其中一人貌似不太熟练,力气也小,不仅慢了一步合棺盖,还没合严实,结果那棺材中的新娘竟直接跳出了棺外,吓得那几个随从纷纷傻眼后退。
只见那新娘身体僵直,因为黑色触须在其体内肆意穿行,所以手脚不停抽搐,不仅如此,她眼珠血红,瞪得似要爆出眼眶一般,一步步走向那猛州将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秦小五这才发现,这新娘的身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铁链,与她的颈圈是相连着的。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金项圈,而是锁喉的器具。
“真是畜牲,用这种器具对付弱女子!”秦小五气得咬牙切齿。
那猛州将军似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手持长剑,抵在胸前,一步步后退,不时紧张地看向石桌上的红烛,烛焰渐渐微小,烛蜡已至底,此时的红烛即将燃尽。
就在那新娘离那猛州将军只有一步之遥时,她突然狂嚎一声,那声音听得秦小五和棺中之人皆微微一震,这声音太熟了,好像不久前才听过。
霎时间,这女子腾空飞起,身上的大红喜服瞬间在空中爆裂,同一时间,其他所有剧烈震动的棺材中也发出了声声巨响。
也就在此时,红烛燃尽,火光尽灭,一切归于黑暗。
重重的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所有的棺材也停止了震动,四周是死一般的暗黑沉寂,只听到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地上升起一束微弱的红色萤火,与此同时,同样的红色萤火也从那些棺材中也慢慢升起,飘向了石室上方,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吸入了所有灯笼中。
一瞬间,红灯燃起,幽幽萤火,宛若血泪。
片刻之后,石室大亮,猛州将军的贴身侍从换上了新的烛火。
秦小五这才发现,满地都是红衣喜服的碎片,一只无毛怪物躺在地上,脖缚颈圈,身形大小貌似鹰鹫,头似雄狮,形貌与他刚刚所见,这石室中已盖棺的棺材中,那些被毒死的怪物一模一样。
难道,这些怪物就是……?秦小五的心砰砰直跳。
很快,那些随从的举动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一个随从小心翼翼地走向那怪物,拉起了地上的铁链轻轻一拉,颈圈随之一紧,触到了那怪物的皮肉。
“嗷……”那怪物一声嚎叫,脖间霎时渗出密密血珠,原来那颈圈四周皆是细密利刺,只要挣扎或用力拉扯,必定刺破血肉。
怪物疼得立时醒了过来,翻身爬起,眼中尽是凶狠乖戾,它疯狂地甩着头,想要甩掉那颈圈,谁知那随从只是微微一扯,那颈圈似乎又紧了几寸,那怪物立时倒在地上,痛苦嘶嚎,此时它的颈部已是鲜血直流。
但随从并未手软,而是继续拉扯颈圈,最后那怪物疼得双足跪倒,两只翅翼伏在地上,头顶地面,状若磕头求饶。
随着那怪物的嘶嚎,秦小五周边的棺材中也三三两两传出嚎呜之声。
那些按住棺盖的随从听到了棺中的叫声,纷纷站起身来,打开了棺盖。
开棺的瞬间,十余只怪物腾空飞出,稳稳落地,脖缚颈圈,龇牙咧嘴,凶狠异常。
每一只怪物颈圈上的铁链都握在一个随从的手中,只要它们稍稍向前一步,那些随从就会扯紧铁链,所有怪物就会因为窒息剧痛而齐齐跪倒,一时之间,哀嚎之声响彻石室,震荡山谷,听得一旁的秦小五心里既惊惧又气恼。
“龟儿子,畜牲。嗷……”秦小五恨恨暗骂,下一秒差点痛叫出声,原来棺中之人隔着缝隙也看到了这一幕,竟死死抠着棺材壁用力掐着。
你娘的,是那些畜牲干的坏事儿,看不惯你出去跟他们单挑啊,你拿老子出什么气,住手,别掐了,不许再掐了,嗷……你个小王八蛋还有没有妖性,连棺材都欺负。
而那些随从看着倒地不起的怪物,则纷纷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还故意来回扯动铁链,看着那些怪物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反而笑得更加开怀大声。
“好了,玩儿够了。”坐在高处的猛州将军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理了理衣袖,气定神闲。
将军发话,所有的随从立刻收住了笑声,纷纷将手腕上的一个铁环拧转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响,那些颈圈立时松动了许多,而那些怪物也很快停止了嘶嚎,立刻变得老实乖顺不少。
“开始吧。”猛州将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坐榻上闲闲说道。
“是。”一个随从熄灭了几处烛火,整个石室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而所有的随从则牵着众怪物隐入了暗处之中。
那扇石门再次升起,几个被五花大绑,头上戴着黑罩的人被推了进来。
“将军,这几人是近日刚抓到的盗墓贼。”一个随从回禀道,然后扯下了这些人的黑罩。
这些人当即跪地求饶,高呼冤枉:“将军,冤枉啊,小人们不是盗墓贼,只是今日路过山脚,偶然停留而已。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们也不敢盗您的祖坟哪。”
“哦?路过?猛州人都知道这齿猛山方圆十里都是我祖上几代的阴宅,一向荒无人烟,你们路过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来拜祭我祖上先人的么?”猛州将军冷笑道。
那几人倒也乖觉,立刻就坡下驴,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小人就是来拜祭将军祖上先人的,将军浴血沙场,为猛州立下汗马功劳,实在令小人们钦佩万分,小人们感念将军一腔赤胆、精忠报国,故才来此拜祭将军的先人,以表敬意。”
“哈哈哈。”那猛州将军听后仰头大笑起来,抚掌道:“说得好,说得好。你们如此会说话,我若不给你们一个机会,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么?来人,给他们松绑。”他吩咐道。
“是。”一个随从立刻给这几人松绑。
几人赶紧磕头:“多谢将军饶命。”
猛州将军嘴角泛起一抹诡魅的笑意:“我只说给你们松绑,可没说饶你们一命。能不能活,可得看你们自己有没有本事了。滚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他的贴身侍从立刻领会,走到石门前,启动机关,开启了石门。
“你们可以离开了。”猛州将军的贴身侍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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