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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种


梁秀清在藏经阁刚刚发下一本书,忽的看见身旁站着一个人。

        “李成?”梁秀清奇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成望着梁秀清,还是一袭白衣,还是那样的亭亭玉立。

        梁秀清也望着李成:“有什么事?”

        “悦来客栈,我遭到了魔修的偷袭。”李成死死地盯着梁秀清,“那字条是你给的吧?”

        梁秀清闻言,不由得一笑。

        “你猜。”

        李成不言,只是使劲的想着,观察着,想要从中找出梁秀清私通魔修的证据。

        梁秀清的书房及其简洁,窗明几净,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之类的话。

        案几上面放着烛台,烛泪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墨盒中,研好的墨正散发着独特的清香。案几上还放着一株带着露水的丁香花。

        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这是一个品德败坏的人,私通魔修,算计祭酒之位。

        “这就是你的隐藏吗?”李成想着,“明明身处学宫这等清净之地,却仍作出这样的事!”

        李成已经认定梁秀清就是那个私通魔修的人了,这样的大事,没有人里应外合,他是不信的。

        而梁秀清遇见他时,表现的有些匆忙,想来是心虚。周先生倒台,她是第一受益者。

        她这里查不出任何证据,只有实力的提升,证明她的目的正是那颗珠子。

        只是……这样毁了学宫的风水,对她这个新祭酒有什么好处吗?

        “我明白了!她知道自己资历太浅,做不了祭酒,所以干脆就毁坏了风水,顺带着增加修为……”李成想着,“珠子就在她这里!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究竟在哪里呢?

        李成于是直勾勾的盯着梁秀清,许是这眼神过分的露骨,以至于梁秀清有些坐不住了。

        “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看着我?你可知道这眼神……有多下作!”梁秀清面色微红,“就因为给你写了一张字条?”

        李成见梁秀清承认了,便顺势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在悦来客栈?”

        “我天生感知异于常人,那日去街上逛时,感受到了一股魔气。我实力弱,又看你在这儿,便让人捎了一张字条给你。”梁秀清道,“追杀魔修,这也是你的本意吧?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往出来跑这一趟。”

        李成思忖片刻,觉着梁秀清说的都没错。只是这样……实在是没有一点儿漏洞,这可能吗?

        回到处所,李成一直在想。

        他本以为梁秀清其人,不说同自己一样正直,起码的礼节该是有的。只是如今,他也不确信了。

        这世上当真只有他独清吗?他会淈其泥而扬其波吗?他会餔其糟而歠其醨吗?

        这世界是值得怨恨的啊,只有他一人。人生如晨露,天道邈悠悠。草木于是零落了,美人也终将迟暮。

        他于是反顾茫茫,叩问己身——这样的世界里,坚守正义,值吗?

        他一时禁不住热泪盈眶了。

        他指着九天,再问己身——

        去吗?

        去啊!

        李成走后,梁秀清隐隐觉得很不寻常,猜测李成因自己引他入套而怀恨在心,故而生气。

        只她也不明白——既然是为了追杀魔修而来,那周先生在其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接应者?但是,既然是追杀魔修,为什么魔修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动手?

        梁秀清忽的明悟了——此番追杀魔修,根本就不是因为魔修作乱,而是什么其他的理由。

        栖梧已经将事情告诉她了,虽然有些生气栖梧的自作主张,但她也没有发作。

        根据栖梧的判断,李成并不认识后来偷袭的那个魔修,甚至两个魔修之间也不算熟识。最后李成落入魔修的杀阵之中,那是前一个魔修留下的后手。

        这样的话,那就是李成根本就不是为了魔修而来的,而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他是圣上的心腹,乃心王室,有什么事情必定是派他;周先生马上要继任祭酒了,勉强算是最高领导,有什么事情也确确实实该二人谈。

        因此,究竟是什么事,只待她成为祭酒,想来就会被告知。

        只是李成那颇有深意的眼神……

        他把自己当成了私通魔修的人?

        这种大事,必定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期间牵涉甚广,必有内应。

        只是,内应是谁呢?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那样的事,那么内应是谁,其实……昭然若揭!

        她只是没有想,也不敢想。再想起徐峰肯定的语气,一时慌了神了——徐峰不比他人,可是文修中的英雄,曾经杀过许多魔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内应?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与那位代祭酒师叔接触不多,且听说师傅的四弟子就是个叛徒。

        叛徒这种东西,自己师门已经出了一个,必然还会出第二个。

        她又想起来“人生祭酒”的传闻,忽的意识到变幻无常就是人生。

        只是目的是什么呢?

        是想让自己坐上祭酒之位?

        那自己便是那个罪人啊!

        梁秀清想着,心下思虑便重了,在书房里踱步。

        她现在心头五味杂陈。

        心下对代祭酒师叔徐峰的感激,对他做法的怀疑,对人生的不解……交织在一起。

        代祭酒师叔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响——

        “你小妮子还有很多要学的哩……跟你师父,你学的是辞赋;跟我,你学的是人生……”

        “你会成为祭酒的。”

        “正义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认为全天下的人都不正义的,一种是认为全天下人都正义的。”

        她开始有些明白了,正义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以为全天下皆不义的,正如李成;一种是以为全天下皆正义的,正如她自己。

        两种人,都活在虚无与浮华之中,死死地守着已死的正义。

        被排挤,是因为正义;被嘲弄,是因为正义;被妒忌,仍然是因为正义。

        她又想起徐峰的一句话——“你小妮子,就是太文明……世人可不都和你相同……”

        梁秀清于是长息一声,还是决定坚守自己的正义。

        “夫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

        她还是想做祭酒,想要改变。

        这是她那未死的魂灵在疯狂的嚎叫——

        “去坚守,去做!”

        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她还是决定去见一面自己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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