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思

她双瞳颤动，僵直着回头：“……什、什么？”甚至连第一个字都没发出声。

        老人眉目的笑意已经淡去，只余嘴边假空的弧度，从未显露出的阴暗和欲望此刻像是刻在他脸上的褶皱中，他只是用那浑浊地有些空洞的眼睛凝视她，直至感觉她将将要哭了才放开她，嘿嘿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叫你拉个琴给我听罢了。”

        “拉……琴？”她蓦得呼出一口气，才知道自己刚才一直都没呼吸，“我，我现在……没有琴。”

        “你没有琴？”老人接着她的活尾，语气加重又问了一遍，目光霎时阴鸷。

        她才发现，她应的是没有琴，而不是不会拉琴。

        老人的面容突然又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可那神情却让她止不住浑身打颤、无力发软，好像她己无所循形、无处可逃……丧失生机。

        老人冷哼一声，笑着指了指她坐着的椅子：“既然你没有琴，那我们就来干点别的吧，在这乖乖等我。”这次，她的哥哥可不会再来捣乱，将她带走了。

        但就在他转身之际，她不顾身体状况，拿起脚就向门外冲，身后好像传来老人的怒吼，说的什么她听不清，直至即将到达的大门，它被砰得一声，

        ——轰开。

        一个身着长袍，戴着长帽的怪异男人映在她清亮的瞳仁里，也挡住了她的去路。男人面带嫌弃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嘟囔道：“什么破门。

        待一垂眸，看到面前已经被吓呆的人，他略略一皱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支折扇，甩开后随意在扇面上扫了几眼，才硬声道：“你可让我好找。”

        瞳仁抖动地像是能漫出水，她只不住摇头，既不敢推开人继续跑，也不敢向后退去。一股穷途末路是会有的绝望感升腾而起。而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这有些熟悉的感觉，缓慢划开，一齐，细细密密地躁动起来。

        因为疼痛、因为酸软、因为晕眩、因为只是想回家，但却做不到的无力。

        她再撑不住，跌坐在地。

        男人淡淡啧了一声，跟着蹲下身，用扇骨一抬她的下巴。

        想躲，她不知为何却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觉额间传来一点刺骨的寒意，下一秒，空气中传来男人一声冷笑，“有点意思。”

        寒意褪去，身上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她的眼睛猛得恢复光明，只看见那只纸兔子掉在不远处，小巧的身形倒伏着，在水里悠悠荡荡，白色的纸张正被地上的污水慢慢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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