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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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没有回应伊怜和最后的那句反问，她也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在伊怜和转回去之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这茬事。虽然她始终不清楚忍足听完之后的感想到底是什么，但她也没什么好奇的。
可是另一个人很好奇：
“喂忍足，她说了什么，你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
“很想知道吗，迹部？”
“毕竟本大爷是当事人。”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迹部心里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解读错的话，他这位挚友在听了刚刚那段悄悄话之后露出来的神情是混杂着意外、赞许和最后多出来的一些困惑。
能让忍足侑士这种天才露出赞许的表情……
恕他直言，这太冷门了。
“不行哦，答应了伊小姐要保密——”
忍足装作没看到迹部面上的不悦，在将尾音拖长几秒过后忽然转折，
“不过，伊小姐真的很会察言观色。”
迹部景吾面露疑惑，似乎是不理解可以简称为“情商高”的优点有什么值得他忍足这般赞许。
于是后者便给出了一个对比：
“对这方面的敏感和迹部你的眼力有一拼了噢～”
忍足侑士在给迹部使绊子时那绝对是蔫坏蔫坏，这下他既不能说那也没什么来自降能力，又不能笃定地说忍足肯定是在吹嘘搞得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憋了半天，迹部还是放弃反驳，转而将话口扣在忍足头上：
“真是，本大爷怎么感觉你要被她拐跑了。”
“我确实是更加想知道伊小姐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了。”
忍足当然不吃他那套，毫无迟疑地将话题转回原本的方向。
此话一出迹部倒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呀呀迹部，你对她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为什么要好奇？真是。”
忍足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总是无比骄傲自视甚高的国王此时此刻正在强撑面子。
而他身为医生世家的后代，第一要务就是先去学会对症下药：
“她对你可完全没有信服的意思，不受挫吗？”
迹部原本就闭得不安稳的眼睛紧绷了起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第一天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
终究还是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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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统一了军心，但具体要怎么做还是一筹莫展，毕竟对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毫无缘由地询问过多是很失礼的。
明明是半斤八两，忍足侑士却因为是主谋要为做出无计划的草率决定负起大部分责任，被“被迫”参与进来的迹部景吾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通。
虽然看着有些合不来，但伊小姐和迹部在记仇方面倒是格外默契……
忍足长叹，自己拉的队友，被气死也得憋回去。
“再这样毫无头绪下去，我就得舍身取义了。”
迹部听过之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他口中的舍身取义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忍足要是不提他都快忘记这档子事了。
虽然消息的热度已经冷下来许多，但伊怜和和忍足侑士之间依旧还有一层绯闻情侣的关系。
想到这里，迹部果断选择煽风点火：
“有何不可？”
忍足一个手滑差点毁了手下完美的课堂笔记，
“你认真的吗迹部？！”
“你差这一次吗？”
认识六年，他们都掌握了对方太多可以拿来损的点了。
严格算数量的话，甚至是迹部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忍足侑士想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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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都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伊怜和，今天不知道撞了哪门子运，眼睁睁地看着和她交往虽还不错但不甚紧密的忍足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视死如归，无比悲壮，一气呵成。
坐在原处专属餐桌边的迹部看到计划进展顺利，愉悦地用指尖叩了两下桌子。
而对眼下事情发展毫无预料的伊怜和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椅子，准备随时将自己的椅子拉得离对方远一些，毕竟八百个心眼的关西狼主动靠近对她来说几乎就是无事献殷勤。
“忍足君……找我有事？”
“有女生要找我一起，来你这里躲一下。”
说完早就想好的理由之后忍足抬眼去看她的反应。
伊怜和显然对他的理由没有多想，但是展露出的表情像是吃了苦瓜一样，对他的话难以理解，
“……她们高三了还对男人这么热衷？”
忍足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冰帝学园内部的升学压力，毕竟四处都说踏入冰帝幼教部只要不犯大错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大学部，所以即使是高三，学习之余的时间也宽松很多。
不过，如果这么认真的和她解释，他就不叫忍足侑士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魅力太大了呢？”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算了。”
喂！！
坐在远处一边用餐一边看戏的迹部景吾在看到挚友吃瘪的表情之后，大概是因为自从伊怜和出现之后他就总在口头上败给忍足侑士的关系，他此时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可他们明明是一个阵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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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吃了一嘴黄连之后正想着该怎么展开话题，尚无头绪时便听到伊怜和摆在手边的手机忽然长了嘴，用他听不懂的语言问道：
“又是那个人？”
在此之前忍足从来没体会过被女生无视的处境，但伊怜和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明明才出现几天，却就这样无意中触发了他无数令人并不愉快的“第一次”成就。
“哎，师父你知道？”
她直接将免提模式关掉换成了听筒，放在耳边开始讲电话，偏偏忍足侑士又没有阻止她这么做的理由，没人规定同桌吃饭一定要全程畅聊，井水不犯河水地共同吃饭也并不失礼。
只是忍足侑士没想到他们前后桌的关系竟然还不足以让她为了他的面子在吃饭的时候聊聊天。
忍足望天，随后看向迹部，叹着气摇了摇头。
好在伊怜和并没有那么不给忍足面子，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和他解释说是他来之前免提讲的电话，因为他来的太突然所以没来得及挂断。
忍足这时候倒想谢谢这通电话，总算能让他找到可以切入的话题了：
“吃饭也要通电话，是家人吗？”
“是家人，也是老师。”
忍足疑惑了一下，伊怜和便贴心地向他解释：
“我跟着他学中医，但他也是陪我长大的人。”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的父母不常在家，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其实大多数食魂和她之间都是这样的关系，在陪她成长的同时也在教她礼乐射御书数，锅包肉更是按照父亲的意思对她不能更悉心地一点点栽培。
可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所有事情都学得很慢，除了厨艺，几乎都会而不精。
屠苏酒仗着有师父的名头数落她数落得理直气壮——当然，她就算被师父骂也开心。
所以她就是这样成长的，如他们所想，沐浴在无数的爱里，同时被知识浸润着长大。但忍足并不觉得这样的成长环境就能够造就她如今千机内敛宠辱不惊的心态。
不过如果她身边的人每个都足够优秀，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她对其他充满人格魅力的人都无动于衷了。
“不过我学了那么多，最擅长的还是做菜。”
“要是有机会给你们设宴看看就好了。”
虽然很多食材日本这边不一定能买到，但做一桌子菜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她几岁起就在灶台边掌勺，不至于连这点因地制宜都做不到。
忍足闻言，扶着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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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怜和没想到自己口中的“有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周五晚上，忍足和她发邮件说，因为迹部乱七八糟不知名的纪念日之一，正选们明晚要去他家里吃晚宴，他和迹部说了她希望设宴的事情，于是后者欣然准许让伊怜和负责晚宴的菜品。
一时间伊怜和无法判断忍足侑士是真心帮她还是坑她。
她也并不觉得这是迹部景吾会做出的决定。
但既然忍足都这么说了，看起来也确实是出于帮她完成心愿的意思，伊怜和也不好推脱。
何况闲着也是闲着，再不做一次中国菜她就手生了。
她纠结了一下关于食材到底是迹部那边准备还是她自己提前去买这件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总觉得让别人提前准备好有些怪怪的，弄得像是特地聘请她去做顿饭一样。
伊怜和：小亮！明天中午过后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吗？
宍户亮：可以是可以，你要做什么？
宍户亮：叫小亮是为什么啊？！
伊怜和：迹部君让我明天去做菜，我得买食材
伊怜和：小亮很可爱呀(˙˙)难道不可以叫吗，我以为我们每天早上聊天关系很好了
宍户亮：哪里可爱！很恶心啊——真是逊毙了！
宍户亮：你要做一桌菜的话东西应该挺多吧，我和凤一起去好了
伊怜和：谢谢小亮！小亮最好了！还有凤君也好善良！
宍户亮：不要叫小亮，我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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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这里这里！”
昨晚为了方便联系，小少主凭借厚脸皮的功底和宍户亮加上了line的账号，和凤长太郎一起拉了个三人群，在群里说好了今天要去的是浅草的农夫超市，她会提前出发在超市门口等他们。
眼下结伴来的两个人隔着半个广场就看到了商场门口对着他们蹦蹦跳跳招手的，穿着polo衫和牛仔短裤的元气少主。
被女生这样打招呼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会面之后伊怜和主动和凤长太郎打了招呼：
“你好啊凤君，好久不见，今天麻烦了～”
他们两个还不太熟，偶尔在学校里能碰个面之类，也就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像这样正式的相处，上次还是她在冰帝就读第二天的事情。
“没关系，为女士帮忙是应该的。”
凤摆摆手表式惭愧，不过他来之前还意外宍户居然会答应女孩子的邀请还主动拉上他，现在看了这个女生真的是可爱得很难让人拒绝的类型呢……
“就是没想到学姐和宍户学长的关系不到半个月就这么好了。”
他在此之前对于两个人每天早上晨跑都会聊天的事情一无所知。自从宍户知道她在立海的经历之后，间隔几天他们还会早点出门去公园简单打几下网球。
没什么别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开心，宍户还会不定时询问一下她的体力——这可比幸村体贴多了！
“嘛，小亮人很好相处的。”
一直旁听的宍户终于坐不住：
“都说了不要叫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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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来的？”
迹部景吾当然不可能亲自去开门，但是三个人前后脚从他面前飘过进到厨房也同样能说明问题。凤和宍户一起倒是不奇怪，但是中间还夹了个虽然长得可爱可亲却总给人生人勿近感的伊怜和就很奇怪了。
他跟着三个人一起进了厨房，看到他们三个将购物袋整齐放好，灶台上和地上，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七八个。
“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提得了这么多东西吗迹部君？”
迹部往里瞄了一眼，都是些以海鲜为主的食材之类，便猜到是她为了今晚做菜去超市采购，提前拉上两个老好人去帮她提袋子。
“这些东西让本大爷派人准备不就好了？”
他挑眉。
“觉悟不错，迹部君想的话，帮我报销就可以了。”
迹部景吾再一次被她噎得哑口无言，顶着一头黑线团故作不屑地从厨房走了出去。
憋了半天的凤终于小声笑了起来，宍户的脸上更是一副感慨一物降一物的模样，像是没见过迹部吃瘪成这样。
大概……是真的没见过。
因为伊怜和执意不让他们帮太多忙，两个人打算帮她把食材洗干净准备好就离开，以免耽误她发挥。
这么多早晨的共处，宍户亮没少听她吐槽迹部和忍足的事情，刚刚更是亲眼见证了他们两个的“合不来”，不由得对今天的事情感到神奇：
“说起来，迹部竟然会让你来做饭，他不怕你下毒吗？”
伊怜和将一盘鱼翅举到他面前，
“我要是真的对你们有意见的话，完全可以做一桌青蛙宴，哪还用买这么好的东西招待你们。”
宍户和正在整理食材的的凤同时僵直：
她是怎么知道正选全都怕青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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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中餐和日料的分餐形式不一样，伊怜和还贴心备了公筷，就让他们当自助餐吃就好。
这边食材还是上好海鲜容易找到，山珍质量不行的话就算做口感也不会太惊艳，所以这桌晚宴还是以海味为主。为了他这桌子菜迹部他们还被迫晚吃饭半个小时，谁让佛跳墙这道菜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哪怕有压力锅也要两个小时起步。
不过上桌开盖香气溢出来之后一桌子人的反应让她感觉忙活一下午值了——
“色香味俱全，大饱口福吧～”
空桑少主可以傻可以废，但做饭，是本少主最后的尊严。
除了佛跳墙，还有芙蓉虾和龙井虾仁，主食是扬州炒饭，甜品是蟹黄扒官燕和桂花栗子羹。虽然看起来不是鱼就是虾，但日本人应该也挺适应这样的饮食结构。
别的菜太费时间和金钱了，有的材料还买不到，做不了。
精致的色泽和摆盘就已经足够说明这些菜肴的身价，偏偏伊怜和非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以说明：
“绝对够华丽，放在中国几乎都是宫廷菜～”
坐在餐桌尽头的迹部闻言十分心虚地别过头。
“尤其这个燕窝，让我和凤君还有小……宍户跑了一下午！”
伊怜和在宍户眼神警告之后强行改了称呼。
她这么一改倒是让迹部听出了端倪：
“你什么时候和宍户关系这么好了？”
一起来的时候因为事出有因他没在意，不过仔细想想，明明是周末的决定，她能联系上宍户就说明他们有彼此的联系方式，而且很显然是她一喊宍户就答应了，甚至拉上了凤。
以及，她刚刚是想喊名字的吧？
“我们每天晨跑都会遇到聊天啊，她没和你们说吗？”
迹部和忍足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伊怜和身上，突如其来的如芒在背让她正在往嘴里送虾仁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她轻咳了两声，被盯得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耳根，
“你们也没问啊……”
事实证明有时过于注重礼仪是非常耽误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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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怜和在空桑吃惯了山珍海味，吃的差不多就撂筷子了，把更多享用这些宫廷佳肴的机会留给难以接触到这些菜品的冰帝众人——
“毕竟我家里祖辈是御厨嘛。”
从来没有对自己家里人身份曝光如此之多的少主丢下还在震惊的一行人就拿起手机溜去花园了。
紧随其后用完餐的迹部被还没吃够的忍足丢了出去，美名其曰：
“我都为情报付出那么多了，迹部大爷您就亲身上阵一次吧！”
她又在打电话。
上次在餐厅的事情忍足告诉他了，她看起来和她的家人很粘，连吃饭的时候也要通电话。
迹部回忆了一下，好像第二天的早上她来的时候也是在打电话，说的也是中文。
后来他观察了一阵，她用中文讲电话的频率不可谓不高，几乎是只要有大段大段空闲的时间就一定会打开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但接听的人是否每次都是同一个就无从得知了。
但这次他稍微走近了一些才发现，她这次不是在打电话，而是视频通话。
偷看别人隐私是不华丽的，但屏幕里声线听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的橘发少年实在是有些惹眼。从他的距离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和衣着，但泛光的轮廓让他觉得对方衣着光鲜华丽，身份更是万人之上。
哪怕他在伊怜和面前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在闹别扭的少年。
这边伊怜和与他聊完了天，换了话题开始谈正事：
“郭管家那边一直没消息，万象阵修得怎么样？”
像郭管家那种性格，即使维修进度慢也应该会定期汇报，但半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这事反常。
“就是因为没进展才没告诉爱卿……”
北京烤鸭面露忧疑与苦恼，
“太史都请蟠龙菜来看了，他也笃定万象阵没有故障。”
“他说爱卿被传送走是因为万象阵因为某个契机打开了空桑和爱卿所在时空的通道才突然作用，但问他是什么契机，那人又说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吗？伊怜和有些头痛地按住了因为闷气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以身试险去九重天为空桑洗罪名期间和他来往时溢于言表的憋屈感再次涌上心头。
“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北京烤鸭听她此言便知她对蟠龙菜话只说一半的态度也没辙，与其指望那个不靠谱的还不如指望眼前的当事人，
“爱卿可知契机为何？”
伊怜和摇摇头。
小皇帝再次愁眉不展，冠冕上的玉旒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幅度颇大地摆动起来，
“因为意外分开这么久，空桑可谓人心惶惶……”
“鸭鸭呢？”
“朕，也……想你了……还有，不许唤朕的小名！”
得到期望反应的少主对于他后半句例行挽尊的话已经自行无视了，倒是和宍户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名辞。
“总之，空桑这边还会继续排查，爱卿有线索也一定要及时告知朕。”
“……委屈爱卿在那边多待一阵子了。”
小皇帝是真的担心她，这份担心远比对他的任何一个子民来得诚挚而浓重，对这点心知肚明的伊怜和正要出言安慰，便听到格外突兀的声线在她张口之前插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呢？”
她第一反应是将手机扣了下去。
“啊…迹部君？”
50
伊怜和：抱歉陛下，但总不能让这边的人知道空桑的存在
北京烤鸭：朕自然理解，下次再叙。
她发完消息抬起头，发现站在秋千后面的迹部景吾仍在盯着她的手机，仿佛看完了她打字的全程，目光都不曾移开过。
“家人？”
伊怜和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迹部忽然这么在意她的手机，干脆没再多想，锁屏之后又按亮看了一眼时间，便要起身和迹部告知一声回里面去——
他这次看清了，精致繁丽金丝银线的衣着，可她锁屏上的人和刚刚视频里的人显然不是同一个。那个人右手握着一株模样奇异的植株对着竹筐，不知是刚刚取出还是准备放入，左手握着一本看起来就颇有年头的古书，随后像是发现了镜头的存在，不经意地瞥过来，左边眼角和嘴角下方各有一颗旖丽的痣。
从安逸画面中体现出的动态就足够想象伊怜和为了拍这张照片在这个人身边蛰伏了多久。
迹部无意间歪了一下头。
“那个，时间不早了，你们应该没什么活动了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回去了？”
她说完之后发现迹部景吾毫无反应，抬手在他眼前用力晃了两下。
“迹部君？”
没想到迹部大爷也有走神成这样的一天。
待后者被眼前晃动的光影拉回神，她又毫无怨言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想要提前离场的申请。
思维磕磕绊绊尚未完全恢复的迹部险些直接点头，突然想起他和忍足一开始的计划可不只是为了这一顿饭，
“那群家伙肯定还要玩聚会游戏之类的。”
他面不改色地驳回她的申请。
伊怜和因为意料之外的发展而眨了眨眼睛。
“……我可以不参与吗？”
“慈郎会闹。”
依旧面不改色。
“行……”
事情的走向是从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中慈郎抽到的那张问题卡开始变得狂放不羁的：
“初吻的对象？……小伊看起来完全不像谈过恋爱的样子。”
少主笑得高深莫测。
“……难道？”
少主笑着点头。
冰帝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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