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番外篇):大结局
椒房殿。
自从南宫元霜去世之后,拓拔烨便不准任何人乱动这里的摆设,他亲自将这里的一切布置的与南宫元霜离开之前一样。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拓拔烨又来到了椒房殿,拿着软布在南宫元霜的梳妆台上细细的擦拭,突然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梳妆台上一瓶用了一半的爽肤水细细端量,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南宫元霜告诉他,脸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三十岁之后,女人的脸就开始走下坡路,她一定要在那天来临之前好好地保护自己的脸。
看着平常爱睡懒觉的南宫元霜,在护肤这件事上却十分勤快,拓拔烨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宠溺的笑容。
天知道,不论,自己的女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一如既往。
弱水三千,任他一代帝王,也只取一瓢饮。
思绪游离之际,拓拔逸推门进了来,除了拓拔烨,唯有他才能进得内殿。
拓拔烨头也不回一下,慵懒的说道“逸儿,你当真要娶楚楚为太子妃?”
拓拔逸的性格和拓拔烨一样,小小年纪就已具备成年男子的成熟,深邃的眼眸熠熠闪烁的寒光,更增加了一丝冷漠。
他看着素未谋面的母后的梳妆台,心底的一块仿佛缺失了什么,“是的父皇。”
拓拔烨有些不解,别人不知,他这个做父皇的还是知道儿子的,他能看得出来,他的儿子更喜欢南宫忘忧。
南宫元霜的生父是西炽的北堂煜文,她与南宫元芷是异母异父的姐妹,就算按照现代人的思想观念,两人也并没有血缘关系。
为何拓拔逸不像自己求娶南宫忘忧呢?
事实上,自从那次被南宫忘忧误会之后,拓拔逸便去了南宫帅府。
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南宫忘忧明明白白的告诉拓拔逸,自己的意愿是做驰骋疆场的元帅,而不是深宫之中的怨妇。
看着南宫忘忧清丽的眸子里异常坚定的眼神,这是第一次被拒,年轻气盛的拓拔逸的怒火瞬间就被挑起,他袖子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宫府。
满地的桃花飘零而下,落满了青石板,凄清的晚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桃花也一起泛起了层层涟漪。
待拓拔逸离开,南宫忘忧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掉落,腿有些发软的蹲了下来,抱紧了自己,她不想这样,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一面,而楚楚依旧是日日都去太子府,看望他的太子哥哥。
拓拔逸甚至生气的想着:他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去向一个臣子解释,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没必要和一个臣子服软。
眼前的楚楚明眸善睐,紫檀木的发叉散发着幽凉的香味,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少女的娇羞与温柔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才配成为他的太子妃。
南宫忘忧挑战着他作为一国太子的尊严,那便是挑战皇权。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够母仪天下?
故而,他便向拓拔烨请旨。
他要娶楚楚。
拓拔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拓拔逸一眼,看的拓拔逸脊背发凉,“逸儿,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想好了?你若是喜欢忘忧,那朕……”
“父皇……”拓拔逸直接打断了拓拔烨的话,“今日之事,儿臣已经想好,岂会再改。”
看着拓拔逸说话的态度如此坚决,拓拔烨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圣旨便下了来。
一个月后。
在繁华的帝都,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十里红妆,今天,大齐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太子拓拔逸迎娶楚楚为太子妃,一件是大辽的余部来犯,南宫忘忧随军出征。
皇宫里。
“你来了?”
“是的,太子殿下。”
南宫忘忧与拓拔逸时隔一个月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都多了若即若离的疏远感。
这是拓拔逸第一次见到一身戎装的南宫忘忧,乌发轻挽,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冷冽的银芒,腰间别着的佩剑也泛着寒光。
凌厉的剑眉之下,一双瞳仁如琉璃珠般冷淡,透露着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忘忧,今日的你倒真像一名将军。”
南宫忘忧淡淡开口道:“皇上既然同意末将作为先锋官出征,必是肯定了末将的能力。”
说完,一双星眸余光淡淡扫视拓拔逸,一身新郎官的喜服,带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腰系红色蚕丝白玉带,温文尔雅,高挺的鼻梁,绯色的薄唇开口道:“祝你旗开得胜。”
“谢太子殿下。”
南宫忘忧头也不回的往前迈步离去,誓师大会已经召开,校场上众位将士士气高昂,她原本应该与众位将士一起出了皇宫,可她还是按奈不住心里的那抹躁动,她想看看她一直藏在心里的人儿大婚时的样子该是如何?
不错,很不错,他与楚楚真是般配。
既然人也看完了,自己也没什么遗憾了,南宫忘忧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与拓拔逸擦身而过,便下了台阶。
刺眼的红色与寒光的银色在那一瞬间的交互,迷了的又是谁的眼眸,自空中掉落的泪珠又是谁的不甘。
帝都的街道上,红色的地毯铺满了主干道,两边皆是欢呼着凯旋而归的人群,车马从街头排到街尾,南宫忘忧骑着白马行走在街道上,百姓的欢呼声充耳不闻,偶有随风散落的凤凰花瓣飘进她所骑的白马的鬃毛上。
红色愈发显得刺眼,她已出了皇宫,估摸着时辰,里面应该已经在举行仪式了。
出嫁前,楚楚曾特意来了南宫府看望她,并与她一起分享这个喜悦,想要得到她的祝福。
南宫忘忧只能苦涩的笑着,将祖传的上等的翠玉镯子作为贺礼送给了楚楚,并祝两人白头偕老,恩爱如初。
南宫忘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挤到了眼角,随风而去。
这诺大的帝都,于她而言,在今天,也像这随风而去的泪珠一般,飞逝不见。
三日后。
太子府。
拓拔逸与楚楚成婚到现在,都不曾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在洞房当天,当楚楚用委屈楚楚可怜的眼光幽怨的看着他,轻轻地唤他一声“太子哥哥”时。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便落寞的下床,独自一人去睡了书房。
今天,已是第三天。
“太子殿下,今日是陪太子妃回府省亲的日子。”
蔺风在书房外敲击着房门,却久久没有回应,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便推开了房门,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拓拔逸喝的酩酊大醉的倒在了书桌前面的软塌上,一屋子浓烈的酒味让蔺风皱紧了眉头。
他跨过东倒西歪、散落在各地的酒壶,叫起宿醉未醒的拓拔逸。
拓拔逸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早晨的阳光穿透了窗户,细细碎碎的照射进来,拓拔逸不由得眯起了双眸。
蔺风再次重复了这句刚刚在门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句子,“太子殿下,太子妃已在正厅等候,今日是陪她回府省亲的日子。”
拓拔逸晃了晃晕胀的脑袋,“本太子竟将这事给忘了。”
说完,在蔺风的搀扶下起身,早有宫女拿着准备好的衣饰等候在门外,蔺风一个手势,那两名宫女便心领神会的进了来。
拓拔逸穿戴好后,便准备去正厅与太子妃一起回去。
突然,这时隐卫从暗处出了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张字条,拓拔逸心里大惊,一股不好的预感产生,他打开字条,看完眸色大变,扔了字条,便立刻吼道:“备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蔺风捡起地上的字条,上写:忘忧危急,急救。
原来,南宫忘忧出征大辽,收拾其残余部落时,因孤军深入,被敌人包围,最后带领几名亲兵,退守至通天崖顶,这里易守难攻,尚能支撑些时日,她已飞鸽传书给元帅简书桓,请求增援。
自拓拔逸出生之日起,拓拔烨便放了一批隐卫在暗处护卫拓拔逸的安全,待拓拔逸十岁之后,便由他亲自掌管隐卫。
当日大婚之日,南宫忘忧出征之际,拓拔逸便下令一队隐卫在暗处与军队一起,务必要把南宫忘忧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给自己。
如今,忘忧危险,他如何还能坦然的呆在帝都呢?
拓拔逸翻身上马,一挥马鞭,骏马扬尘而去,将身后的太子府甩的远远地。
忘忧,等着我,我这便来救你。
正厅。
“太……太子妃,太子殿下……他出了门。”
一名小太监颤巍巍的向太子妃楚楚禀报。
楚楚一袭宫裙站立在正厅之中,双腿已有些发麻也全然不顾,此时听到小太监的回禀,她的心底的大山轰然倒塌,浑身无力的差点摔倒在地,亏得一个小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原来,她与忘忧姐姐,他早已做了决定。
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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