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选择困难
陈泽没想到李牧答应的这么干脆，毕竟是向李牧要一首歌，对一个歌手，或者一个歌曲作者来说一首歌有多重要，陈泽这种不懂音乐的人也相当清楚。
谁都知道在音乐圈里，一首好歌对一个歌手的意义有多大，一首好歌能够一夜之间把一个五流歌手捧到一流、能够让歌手一辈子指着它吃饭，就比如任贤齐那首《心太软》，简直是他人生的金曲，还有孙悦的《祝你平安》也是一样。
陈泽在电话里连连道谢，语气甚至有些激动，这么不淡定的举动实在是让李牧有些惊讶，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他对杜菲肯定是真爱，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上心？
陈泽心里觉得李牧实在是太给面子，自己问都问的没有底气，他却答应的毫不犹豫，这样的朋友真的是没话说。
李牧对此倒是无所谓，一首好歌确实珍贵，但他脑子里的好歌实在是太多了，答应陈泽的这个请求，自己最伤脑筋的事情，是不知道该选哪一首歌给杜薇。
挂了陈泽的电话，李牧就在脑子里思考起来。
杜薇在《老男孩》里的角色总体上来说，是一个带着一些悲情色彩的女主角，虽然和张克轩青梅竹马，但张克轩却在她的生命中不辞而别，她一直对张克轩念念不忘，但最后也没熬得过时间与现实，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在她已经结婚之后，张克轩才因为参加唱歌比赛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几乎彻底错过了张克轩，整部电影的结局，也是在她看着张克轩参加决赛的痛哭声中结束，如果以她这个角色的出发点来选歌的话，歌曲的基调肯定要偏伤感一些。
李牧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歌曲名字是飞儿乐队的那首《我们的爱》，其中一句歌词颇为符合这部电影中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就是传唱度最高的那一句：“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不过，这首歌虽然也很不错，但整体的意境又有些太过悲情了，本来这部微电影的时长就只有四十分钟左右，而剧情的主线也是关于简单计划四个人对理想的执着与追求，男女主角的感情就只是一个辅助线，如果用上这么一首歌来强调两人那份夭折的感情，李牧总觉得有些本末倒置、喧宾夺主，不是太合适。
紧接着，李牧又想到了Adele的那首SomeoneLikeYou，这首歌虽然也比较伤感，但却不是单纯的直言感伤，而是从怀念与祝福对方的层面，用假装释怀的心态来诠释这种伤感，比《我们的爱》这首歌的意境要强出不止一个档次，不过选这首歌弊端也很多，比如，英文歌对国人来说本来就缺乏代入感，极少有哪首英文歌能够在国内的音乐排行榜上出现，如果自己给杜薇选了这首歌，这首歌多半是火不起来的。
除此之外，不少国内女歌手的成名曲开始在李牧脑海中不断涌现，但涌现的越多，就越不知道该选哪一首。
李牧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曲婉廷那首成名曲——《我的歌声里》，这首歌的意境倒是比较适合，而且这首歌在后世着实火透了半边天。
就在李牧几乎要确定这首歌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又涌出另外一首歌，天后王非为电影《匆匆那年》演唱的同名主题曲。
《匆匆那年》这首歌的歌词在李牧心目中是国语歌里非常顶尖的作品之一，出自华语歌坛传奇版的词作者林夕之手，尤其是那几句副歌的歌词，值得深深品位。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不光是歌词，这首歌的曲子也是一流，梁翘伯也是香港相当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不但和大量一线歌手有过合作，还历任《我是歌手》的音乐总监，音乐造诣深厚。
李牧回想起这首歌，自己已经在心底哼唱起来，觉得这首歌也相当合适，而且不是一般的合适。
李牧的心里在《我的歌声里》和《匆匆那年》这两首歌里纠结，车开到一家名气很大的川菜馆门口时，李牧还没做出取舍。
如果让李牧主观去选，他更倾向于《匆匆那年》这首歌，但天后的经典歌曲实在是太多，这首歌其实在后世并没有形成现象级的火爆，反而是《我的歌声里》这首歌在一段时间内火遍了大江南北，李牧拿不住《匆匆那年》是否具备现象级火爆的基因，但《我的歌声里》无疑是具备的。
可是《匆匆那年》也有自己的制胜点，这首歌无论是内涵、意境、曲调等方面，都要比《我的歌声里》强一些，这首歌的寿命也肯定会更持久一些，将来成为经典的可能性也更大。
坐在饭桌前拿着菜单，李牧脑子里还在反复对比这两首歌的优劣，苏映雪见李牧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牧回过神来，尴尬的说道：“我想给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写一首歌，但一时半会拿不准到底该从什么样的出发点去写，心里有两个想法，难以取舍。”
苏映雪笑着说道：“那你干嘛不把两个想法都写出来，这样的话，你自己多了两首作品，那个女孩也多了一个选择。”
李牧问她：“你的意思是写两首歌让她去挑选？”
苏映雪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有写歌的本事，而且写的还这么好，为什么不激励自己一下，多写一点出来？”
李牧一想也是，写一首是写，两首也是写，自己既然选不出来，不如就都写出来让杜薇录成两首Demo，到时候具体选哪一首放进电影里，让大家一起来决定好了，放进电影里的那首歌，是自己给杜薇的片酬、给陈泽的人情，除此之外，多出的那首歌就当做是自己给杜薇的礼物，不得不说，李牧还是很喜欢杜薇这个女孩子的，她虽然跟自己已差不多大，但在李牧心里，有一种对待妹妹般的疼爱。
打定主意，李牧心里的纠结顿时烟消云散，对着菜单连点了几个苏映雪喜欢吃的菜。
……
回到片场，李牧一口气在片场内待了将近八个小时，一直到十点钟才拍完今天预定的几组镜头。
苏映雪一直待在李牧身后，看着他一会在监视器后面一丝不苟的紧盯着屏幕，一会看他跳出来、手势搭配着语言给现场道具和摄影提各种建议，一会儿又跑去给演员讲戏，搞得好像很专业的样子，不过令苏映雪感到惊讶与佩服的是，李牧每一次提要求之后，拍摄的效果都要比上一次更强一些，不光是李牧，就连宁昊和陈昆都觉得李牧对镜头的把握能力超强，什么时候从什么角度以什么样的轨迹推进镜头，什么时候展现演员的某一面、什么时候捕捉现场的某一个关键点，这些李牧都把握的非常到位。
宁昊虽然不太看得上这种剧情直来直去，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电影，但是跟李牧不断的合作下来，他也发现李牧这个人身上有非常强大的电影天赋，他塑造出来的某些感觉是自己都无法想到或者做到的，如果再给李牧一点时间，让他积攒更多的经验，他甚至有可能执导一部90分钟的大电影。
拍到十点钟收工的时候，张克轩的嗓子已经基本快废了，终于喊了收工，他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跟李牧抱怨：“人家电影里面出现音乐演出，基本都是放伴奏对口型，你非要坚持真唱，今天光唱歌就唱了四个多小时，我嗓子都快报废了。”
也不怪张克轩发牢骚，今天一口气把电影里简单计划参加初赛和决赛的两首歌、两组镜头都捕捉下来了，而且李牧也算得上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他觉得电影里假唱假弹的案例太多了，很多都假的让人犯尴尬症，音乐是他这部电影的半个灵魂，他不希望电影里最重要的两组镜头是用假唱假弹来代替，那样的话，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李牧笑骂一句：“我这可是为你们好，也是为电影好，真弹真唱给观众的感受更加真实，将来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不过张克轩发牢骚归发牢骚，也理解李牧的用意，笑着说道：“我不是闹情绪，就是实在太累，发发牢骚而已。”
李牧说道：“你回去好好养养嗓子，等拍婉姐镜头的时候，还会给你们加上一些特写镜头，到时候还是要适当的唱几句。”
张克轩点点头：“晚上我回去睡十个小时，明天肯定就满血复活了。”
“那就好。”李牧笑着对大家说道：“今天就先到这了，明天咱们继续。”
宁昊也高举着双手，一边拍一边说：“收一下收一下，收完就可以撤了。”
李牧站起身来，对苏映雪说：“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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