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8章 撬不开的罐头
林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东西还在托马斯的手里，现在反而是安全的。
但如果现在东西不在托马斯手里，那么就可能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托马斯另外还有一个同伙。现在东西在他的手里。
第二种情况是，托马斯把东XZ在了一个他认为非常安全的地方。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尤其是第一种情况。如果托马斯还有同伙的话，解密装置还是随时有可能流出。
尤其是他的同伙知道托马斯已经被捕之后，会不会采取更加冒险的方式逃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有可能再度失控。
但是林锐和亚瑟都认为，第一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非常小。
因为如果托马斯有同伙的话，他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在托马斯面临追捕的情况下，他可以直接把东西交给同伙。让同伙来帮他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根本没必要这么孤注一掷的冒险。
而且这件事的机密程度非常高，多一个知情者，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与秘社组织一贯的谨慎作风，托马斯有同伙配合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
林锐思考再三，开口道，“托马斯应该没有同伙。如果有同伙的话，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运送这个解密装置。
他花了这么大的工夫，混进了非法移民，试图通过遣返这种方式去海地。足以说明他没有同伙。”
黑曼巴想了想说道，“可如果他真的是孤身一人，他能把东XZ在哪里呢？他躲在非法移民的营地，而且是属于第一批将被遣送的人员。
也就是说，他随时有可能会被遣送到海地。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把东XZ得太远。
但我们在搜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另外还有一点，作为非法移民，他们现在应该是处在被限制的状态。
移民局的警察和国土安全部的执法人员，不可能允许这些非法移民到处乱窜。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也正被限制在一个临时营地里。我感觉他如果要藏，也只能把东XZ在营地里。”
“我觉得不可能，这件东西对他至关重要。如果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这些东西丢失的话，秘社组织也不会放过他。
非法移民营地，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因为物资急缺，其中不乏小偷小摸的情况。把东XZ在那里，等于是藏在一个贼窝里。
这个托马斯是个很精明的人，他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谢尔盖摇摇头。
“我觉得谢尔盖是对的。”林锐点了点头。“东西不可能藏在非法移民的营地。
如果藏在那里，会有很多的变数。简单来说，就是非常的不保险。托马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那么他会不会把东西交给其他的非法移民，让他们代为保管呢？”黑曼巴问道。
“更加不可能了。现在这个时候托马斯谁都不可能相信。就算是他的亲人朋友，他也不可能把东西托付给他们。更别说是萍水相逢的非法移民。”亚瑟摇摇头。
“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又毫无头绪了吗？现在唯一获得线索的可能，只有撬开他的嘴了。
可他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说。我们在短时间内也拿他没办法。难道要真的再等12个小时？
这12个小时之内，有可能发生很多事。”
“一定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林锐仔细思考着。“非法移民聚集的营地，目前确实受到管制。在这种情况下，托马斯把东XZ在外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如果他要把东XZ在营地里面，又肯定不保险。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亚瑟转过头来问道。
林锐沉吟道，“我们假设托马斯可能有一个同伙，但是这个同伙可能级别很低，并没有资格介入这么高等级的事件。所以他知道的情况有限。
包括星链卫星和解密装置的事，他可能一无所知。很有可能他只是一个外围人员。
对他来说，他只是接到一个指令。让他服从托马斯的安排。
这样一来的话，托马斯一方面可以避免这件事的知情者增加。另外一方面，又可以命令这个同伙配合他行事。”
“有这种可能吗？”黑曼巴问道。
“秘社组织的核心成员应该数量不多，但是外围人员很多，分布也很广。这些人除非得到特殊的指令，才会参与行动。平时可能是从事其他任何职业的。”亚瑟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就像是间谍，除非被上级的命令激活，否则就是长期的蛰伏状态。”林锐尝试着问道。
亚瑟回答道，“是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和秘社的合作开展于很早之前。秘社组织的人在冷战后期，基本上都是前苏联情报系统的人员，也就是前克格勃成员。
这使得他们保持了很多以前冷战的时期留下来的职业习惯。包括潜伏和隐藏，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依然掌握了大量的情报。尤其是华约组织的情报。
这使得我们在冷战结束的时代，不得不和他们合作。实际上由于我们跟他们的合作，使得我们的情报成效提高了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组织后来能够持续下来的一个原因。
瑞克先生刚刚的说法，确实存在很大的可能性。
事实上如果没有一定的外在援助，托马斯也不能藏身于非法移民聚集的营地。
因为那样的话，肯定会限制一部分人身自由。
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自由进出，帮他办事的话。他几乎是自我禁锢了。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死地并不等于绝地。
他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找到，不可能真的断绝自己的一切出路。所以那个非法移民营地，可能有他所需要的帮助。”
“非法移民的营地，现在属于受控地区，唯一能够自由出入那里的，只有移民局和国土安全部的人。还有就是负责维持那里治安的州警察。”林锐神色一动。
他立刻转向了亚瑟，“动用你们的力量，调查所有能够自由出入那个非法移民营地的人。
包括移民局的执法人员，州警察以及国土安全部的人，还有为他们提供协助的人道主义救援团体。
托马斯潜在的同伙一定在这些人中间，只有找到这个人，才有可能找到解密装置。”
“这个工作量可不小。至少得涉及几百人。”亚瑟吃惊道。“而且像国土安全部之类，要调查他们是有门槛的。”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三个小时之内我要拿到结果。如果超过三个小时，我就不能保证那个解密装置的安全了。
另外为了缩小你们的工作量，我建议继续审讯托马斯。用语言试探，看看能不能触及他的心理防线。
如果我们的审讯引起了他的高度戒备和警惕。说明，我们的方向就对了。”林锐回答道。
“好吧，我尽量试试看。不过几百人的规模实在太大。如果能进一步缩小范围，把调查人数控制在几十个人以内，我们就会有把握得多。”亚瑟用力一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先去着手安排调查行动。我们再次审讯托马斯。万一有所突破，我们会及时通知你。”林锐回答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记住，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亚瑟重复了一句，转身离开。
“托马斯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林锐转过身问道。
“受了点伤，但是根本不致命。如果继续审讯的话，只要控制用刑，问题不是很大。”黑曼巴回答道。
“走吧，我们再去会会他。这次我来问话，能不动手尽量就不动手。万一他死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麻烦事。”林锐笑了笑。
在灯光刺眼的审讯室里，托马斯被捆在椅子上，一双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缝。
一部分是因为警用喷雾的原因，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遭受了一顿暴打，其中一只眼睛受伤不轻。
“托马斯先生……”林锐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得不说，秘社对你的反刑讯训练非常成功。你就像你的一些同僚一样，如同一个密封的罐头，把所有秘密都锁在了罐头里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在坚固的罐头，也会被打开。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开罐器。就能打开罐头周边坚固的金属，然后顺利的打开罐头。”
托马斯笑容很难看，但他依然吐字不清地道，“可惜我不是罐头，你也不是开罐器。”
“说的没错。我知道你用了药，短时间之内我们确实拿你没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解密装置在你的同伙手里并不安全？
尤其这个人，也是你们组织的外围人员，他的忠诚度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考验。更没有像你这样接受过系统的反刑讯训练。
而且他对你们的计划一无所知。恐怕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只是在遥控指挥。当然这是你有意为之。
你认为如果这样，即使他被抓了，也不会有吐露秘密的可能性。这样你既能让他为你办事，又能保持高度的隐蔽性。”林锐嘲讽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聪明？”
托马斯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林锐。
林锐继续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个帮手，有可能成为你的致命弱点。也就是用来打开罐头的那个缺口。”
“这么说你们已经找到他了？这就算你们找到了他，又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听我的命令行事，在我没有下达命令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你们把他抓起来审讯，也问不出任何线索。”托马斯冷笑着道，“所有的信息都在我的脑子里，有本事你们来把它撬开。”
“我们不需要，因为我们并没有惊动你的那个同伙。他现在依然不知道你已经被捕了。
同时我们在你的随身物品里搜到了两部手机，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两部手机都不是你常用的设备。
其中一部应该是临时购买，在逃亡路上使用的。
而另一部，应该用了有几年了，我想那部手机就是你通过电话遥控你同伙的手段。
如果我们用这个手机给他打去电话，他应该还认识这个号码，那么对他来说，我们就是他的上司。
那是不是，我们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情？比如说找到你藏起来的设备。”林锐慢悠悠地道。
“这不可能，因为我根本没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他。”托马斯厉声道。
“你是没有告诉他。但是我相信，以你缜密的性格，一定会做好预防手段。
你要防止他被抓，泄露你的秘密。所以没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但是你同样也要担心自己被抓之后，怎么通过同伙把东西传递出去。当然了，还必须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说的对吗？”林锐笑了笑。“所以你在交代他办事的时候，一定特意留了后手。
只要我们抓住他，好好审一审，总会沿着这条线索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托马斯一阵紧张，但随即他又放松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这全都是你们臆想出来的，你们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个人。
你们想诈我主动说出来。否则的话你何必跟我废话，直接审讯那个笨蛋不就可以了吗？
在这里套了我半天话，真以为我没有脑子吗？”
“没错，最开始我也只是靠猜。不过后来结合到非法移民营地的情况，我突然意识到，你是被限制行动能力的。
所以你这同伙必须来去自由，否则他就失去了作用。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能够自由进出营地的，目前有三类人。人道主义救援组织的人，可惜他们不是天天往那里跑。
还有就是国土安全部的人，他们这些人身份地位太敏感，其中即使有你的同伙，也不会只是小喽啰。
你要的只是一个小喽啰，拔出萝卜也带不出泥的那种。所以国土安全部的人也不符合你的要求。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要么这个人是移民局的警察，要么就是州警察。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诈你吗？”林锐仔细看着托马斯的神色变化，一边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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