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夫人的问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屋子里又沉寂了一盏茶的时间。

        “我听说你今日赏了你院子里下人每人十两银子？”老夫人的语气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来其中的喜怒之色。

        实则肖凝儿知道老夫人大抵是在隐忍，大抵也在等着她“坦白”，不过只要她不说，谁又能从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呢？

        “确有此事！”肖凝儿低头垂眸，睫毛微动，对这一件事供认不讳，反正有木兮在什么事又能瞒的过老夫人。

        倘若她否认说没有，想必老夫人也会让木兮过来与她对峙吧，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儿。

        “你大姐姐被人杀害，你却在院子里大赏下人，你就这么高兴你大姐姐没了吗？”老夫人闭着眼眸，声量有些许的提高，就好像是在质问肖凝儿一般。

        毕竟肖凝儿大赏筑梦小楼的下人，不管是从那方面看，都难免不觉得肖凝儿是在庆祝肖凝霜的死。

        若是被旁的有心人看到了，恐怕这京城又要掀起一股流言。

        “对！孙女心里很是高兴！”肖凝儿猛然抬起头，双眼有些猩红的看着老夫人，声量提高了不少，语气之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仿佛就好像她没有做错事情一般，她就是高兴肖凝霜死了，高兴的她都要大赏下人了。

        反正就那五个字，我就是高兴！

        话音刚落，老夫人睁开眼眸，混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肖凝儿，仿佛是要把肖凝儿看穿一般。

        “你且说说为什么！”老夫人伸手撑着下巴，倒是忍着没有发火儿，平静的问肖凝儿为什么。

        虽然肖凝霜那丫头平日里看着是刁蛮了一些，她也听说了她伙同肖凝冰两姐妹时常欺负肖凝儿一事。

        只是老夫人终究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肖凝儿心里如此的憎恶她。

        “奶奶可还记得孙女之前失踪了，最后被皇上给送了回来。”肖凝儿倒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还会让她解释解释。

        这倒是不太符合老夫人平日里一贯的作风，让肖凝儿还有些受宠若惊。

        她愿意再叫老夫人奶奶，也就是因为老夫人没有武断的就治她罪，虽然现在丞相府的人也不敢动她。

        毕竟她还是即将就要成为皇妃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记得。”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肖枫还曾求她找肖凝儿，只是她派人把府里府外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肖凝儿的任何踪影。

        一开始，她只当肖凝儿是贪耍出去玩儿了，可过了十天半月也未曾找到肖凝儿。

        虽然事情过得有些久了，不过到底老夫人还记得的。

        “孙女就是被她打伤致死，嫡母为了包庇她，就让人把孙女扔进了深山老林的坑里，许是有狼出没，他们匆匆离去，这才没埋了孙女！”

        肖凝儿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对恨极了柳芊芊和肖凝霜，若不是她们母女，自己也许不会过的这般的难了。

        又或者，肖凝儿就不会死了，而她也就不会穿越过来了。

        老夫人混浊的眼眸中闪过惊讶，她没有想到肖凝儿失踪竟然会和肖凝霜柳芊芊有关系。

        “也就是这般的百密一疏，孙女才会被恰巧经过的皇上所救！”肖凝儿低着头，睫毛微动，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可老夫人还是从中听到了隐忍的怒意，她想不管是谁，若是遭遇了这般的待遇，心里只怕也会不平吧。

        “唉，难为你了，只是你大姐姐死的不明不白，为丞相府颜面终究是要找出凶手的！”

        老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混浊的眼眸之中多了些许的爱惜，语气中更是无奈的紧。

        确实是肖家亏欠了肖凝儿太多了。

        “所以奶奶便是要让凝儿去顶罪吗？”肖凝儿倔强的抬起下颚，一双眸子清澈的看着老夫人，偏偏眼眸中又含着无辜之色。

        肖凝儿就好像是一个赌徒，她在赌，赌老夫人对她还是有亲情的，更是赌老夫人对她的愧疚之情。

        “唉，我今日也就是问问你，我如何能让你去顶罪！”老夫人看着肖凝儿无辜的眼眸，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孽缘啊。

        若不是那时她太过于注重颜面，也断然不会让山儿娶了柳芊芊，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到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且不说这与肖凝儿没关系，就算是有关系，她也断然不会把肖凝儿推出去的。

        “那奶奶是何意，莫不是以为凝儿杀害了大姐姐！”肖凝儿故意扬起头，抬起下颚，强拉住不放。

        其实肖凝儿也不是真的想要抓住不放，就是觉得心里委屈的紧，怎么一出了事情就次次都怀疑她。

        好吧，虽然她承认是每次都跟她有关，但她想要的就是偏爱，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我就是怕你是你杀害了你大姐姐，怕你爹爹查到蛛丝马迹日后会对你有所戒心，这才来询问你！”

        老夫人了解肖青山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不说，但老夫人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心里是怪自己的。

        就是怪她当初逼迫他娶了柳芊芊，让薄姬与她生了心。老夫人不愿意让肖凝儿也和肖青山生分了心。

        “奶奶……”话入耳中，肖凝儿身形一顿，瞳孔不禁觉睁大了些许，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晦涩难的滋味儿。

        突然就感觉有些后悔刚才的强抓住不放，明明这位老人是真心对自己的，可她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她会不会因为颜面把自己推出去。

        自己赌赢了，但是心里却很难受。

        “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难免有些难受，我也知道我对你有所亏欠，丫头，你心里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老夫人那双混浊的眼眸有些许的明亮躺在软蹋上静静的看着肖凝儿，不掺杂一丝的杂质。

        有些事情她心里明白只是不讲出来而已，只是就在肖凝儿是怎么想的了。

        “您……您都知道了？”肖凝儿眼眸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里有些心虚，有些许不自然的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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