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锦红花念歌
“五年前,花伯父去世了,我父亲身体不好退居了,锦红败落,五年后,他更怕我们崛起报仇不是吗?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没有风云集团,云市风生水起的只有锦红和斯氏,如果他想要云市,需要资金,也要扫除障碍。”斯御看着花已陌说,“本来要和锦瑟谈合作的,最近和锦瑟也谈不到一起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捣鬼,一周后服装设计大赛,后天报名截止。你说我能不愁吗?”
花已陌看着斯御:“那要怎么办,是再和锦瑟谈谈,还是怎么办?”只是锦瑟这个名字,为何她感觉这么熟悉呢?
“已陌,你来设计好不好?”斯御突然抓住花已陌的手,恳切的说。
“我?”花已陌惊讶极了,“我是中文专业,没学过也不会设计。”这是病急乱投医吗?
“我父亲曾说,花家最有天赋的就是你了,他好像看过你随手的涂鸦,说很好。”斯御温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花已陌,“死马就当活马医。我们尽力就好,好不好?为锦红,为父辈尽力,你说好不好?”
“可是”花已陌迟疑着,年少时,她是随手画过一些设计稿,但是多少年了,她都没有接触过,心里实在是没有底。而那些信手涂鸦,往往被某人批评的一无是处。
“我相信你,只要努力就好。我们尽力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斯御恳切的看着她。
花已陌没有再说话,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一片茫然。
“或者,你可以看看这个再做决定。”斯御把一本厚厚的类似相册似的东西放到她的面前,然后坐到一边,满是期待的看着她,“打开看看。”
花已陌疑惑的打开那本厚厚的沉沉的相册。
“这是原来锦红的东西,首席设计师之一是花念歌,这里面获奖最多的设计也是出自她的手,你不妨仔细的看看。”斯御坐在一边淡淡的说。
花已陌一张一张的翻着看下去,眼睛渐渐睁大,眉头也越皱越紧,心里完全已经不能用惊慌来形容。
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她目光从惊讶到冷凝。
曾经,花念歌训斥她:你不好好学习,天天乱画什么!那张图纸就被花念歌随手抽走,然后团成一团扔出了窗口,好好学习,你马上要中考了!别做让爸妈担心的事情,公司的事有我,你安心学习。
她想说喜欢的话就生生的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花已陌,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学习。花念歌举着她藏在被子下的一本画册,声色俱厉地问她,难怪你老师说,你成绩不稳,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妈妈?
姐姐,不要,我一定好好学习好不好?下次一定考好。她软声软语的哀求。
你要知道你要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学校,将来才能帮爸爸和我,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知道吗?这本子我先替你保管着,考好了再给你!
花已陌,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就你这成绩想上哪里,想让爸爸丢人吗?还画这个?花念歌拽出她压在书地下的笔记本,面色冷凝,你还真有心!说着就把那个本子扔进窗外的大雨中。
多年的你藏我找的游戏,花已陌早已经习惯,只是后来这些,她再也没有找回来任何一本。
原来以为,姐姐只是对她管理的严格,对她寄予厚望。
今天看来才知道是如此的讽刺。
因为当年她用心画的那些东西,经过一点点改动,或者原样不变的参加比赛,拿了奖,并且走上生产线。
只是,设计师是锦红花念歌。
天才之誉,盛极一时,她曾经引以为傲却没有留心设计内容的那个设计师,花念歌!!
花已陌的心先是痛然后是麻木,她抬头看着斯御:“为什么给我看这些?”如果不是这些,她还想要忽略斯御的说辞,一直粉饰太平下去,不想去想那个人是她的姐姐,如今是她的仇人。
“让你学习一下不好吗?”斯御笑了,灯光下温润如玉,“我的父亲曾说,他看过你的一次涂鸦,然后感叹到底是姐妹,风格真像。”目光满是探究,却是没有再多说。
哪里是很像,分明是一样。花已陌苦笑,花念歌当真是苦心积虑。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不是我亲姐姐的?”花已陌换了一个话题,事实也许是如此,但是说斯御没有目的,她断然是不信的。
“我有一个朋友,有一次听了花念歌的酒后真言,没有当回事的说着玩,我去查了。我想知道她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和你失踪又没有关系。我以为你是失踪了,因为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完全找不到。”斯御真切的说。
花已陌没有再问下去,多年前的恩爱纠葛,她从斯御的嘴里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她以为美好的生活,斯御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揭开面纱,让她看到了黑暗的丑陋的一面。
她有一天想从花念歌的嘴里知道,知道当年的因由,花家二十多年的倾心养育,不是为了让她恩将仇报的!
“我想出去住,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花已陌沉默良久,突然说出一句话。
斯御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目光中除了震惊,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受伤:“为什么?”
“我”毕竟斯御是花已陌的救命恩人,不是他请来医生,不是他从外面把她捡回来,估计她早就尸骨无存了。所以更多的话,花已陌哽在候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斯御似乎有些许的失落,但是还是勉强笑着说:“你要去哪里?云市你除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有母亲”花已陌说到一半,赫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许在慕流年的手里,也许正在被花念歌折磨。心里顿时又酸又涩,却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花已陌看着慕流年和花念歌在一起,在广场和慕流年对峙时微微乱了的心终于一片清明。
“我会努力设计的。你放心!”花已陌起身走向楼梯,背转过身的那一瞬有一滴泪飞速的滑落下来,“明天我会搬出去,我想好好的努力,好好的活着。”找回自己的亲人,找回原本属于花家,属于她的那一切。
即便是倾覆所有,她也要努力去找回,即便是慕家强大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即便她的努力很可能是以卵击石,她也很想去试一试。
并且,绝对不可以哭,泪水是无用的东西,只会让伤口更疼而已。
花已陌没有回头的上了楼,她有伤口需要舔舐,并且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手里异常吃力抱着的,赫然是那本集锦。面上还有花念歌言笑晏晏的好模样。
斯御只是坐着,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沉郁的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客厅里的灯光在暗夜里似乎异常的明亮,斯御安静的靠着沙发坐着,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的再也听不见。
可是,他的目光盯着的是地板上一小片明亮的水渍,反射着灯光异常的明亮,刚好被他看在眼里,那是花已陌的一滴泪。
花已陌也是会哭的吗,那么重的伤,那样痛的背叛,她都没有掉下一滴泪,这儿竟然哭了吗?
斯御的手机一阵震动,他回过神捞过手机,似乎是谁发来的一大堆的图片。
斯御一张一张的看着,细细的,认真的,似乎那些简单的庭院房间图片就能看出花来一般。
“你没事吧?”圣手在花已陌关门前,一只脚抵住门。有些担忧的问,花已陌的样子很不对劲。
“没事。”花已陌看着门关不上,索性也不关了,径自走进一片黑暗的屋子,然后再窗前的角落坐下来。
怎么可能没有事,声音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圣手不语,也没有开灯,只是关上门,摸索着坐到她的身边。这个丫头有个怪癖,心情不好,或者惊慌失措的时候,习惯找一片黑暗待着,似乎想要隐藏掉自己的软弱。
“小美人,遇到伤心的事,哭一下没有什么丢人的。”圣手学着她的样子抱膝,然后把脑袋搁在膝盖上,侧着头看着被长发包裹成一团的花已陌。
“嗯”花已陌淡淡应着,肩膀开始抽搐,有轻轻的哽咽声传过来。
圣手只是坐着,安静的坐着,如此陪着她就好。
如此就好。
“就是这里吗?”圣手问身侧一直沉默的花已陌。
她说搬走之前她想去确认一件事情,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她也想来看一看。
“你来这里干嘛?”圣手随花已陌下了车,看着面前疗养院的牌子,万分的不解。
“你可以在这里等我。”花已陌看着那块牌子怔怔地说。一切都是从那天慕流年在快餐店门口看到她开始的不是吗?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找到了高薪的工作。后来才知道那是噩梦的开始,是丑陋的面目向她撕开的狰狞的一角。
圣手没有说话,审视的看看花已陌,然后坚定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花已陌也没有说话,径直向里面走去。树叶婆娑,早已没有了那日再见母亲时的一园繁花。
突然,花已陌站住了了脚步,有个人在这里撞了她一下,那个人白衣胜雪,容颜如玉。
原来,她与斯御的第一面是在这里吗?他来这里干什么,一定不是来看她的母亲,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的讯息传过来。
她也想起了那一日的那一抱白莲花,怔了半晌,她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来到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花家,如今一穷二白,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图谋?连她都不知道的所有秘密,好像别人都知道。
“咦,你是穆姨的女儿?”一声小小的惊呼在花已陌的耳边响起。
白衣的护理,一脸亲切的笑意。
“我是。”花已陌笑了。
“我可是很想穆姨呢,我们这儿不好吗,在这里才住了几日,就给另外找了地方搬走了?”护理故作不悦的板着一张脸。
花已陌想要询问的话,哽在喉间,再也问不出来,什么叫她另外给找了地方搬走了?她压根就不知道。看来斯御说人不见了是真的。
“姐姐,我是托人来了,我托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一双含笑的眼?”她说出霁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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