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逃小明星和他的游戏大佬
虞呈谢坐在沙发上用红花油揉脚，他不敢使劲，一直轻轻涂着红花油等它自然渗入。
顾岸在对那段录音进行分析，虽然已经肯定了对方就是那天在电梯里的人，可他还是很执着想把录音恢复。
等待解析的过程中，他余光瞥见虞呈谢拿手指在脚背上打圈，然后扭头看了他几秒，欲言又止。
解析时间很长，最低五分钟，还不一定保证能完全还原，之后他又往那边看，眉头越皱越紧，忍无可忍道：“没吃饭吗？力气重点儿好的快。”
“你当我不知道？”虞呈谢回呛他，“我这不是怕自己手劲大把好好的脚又给弄坏了吗？本来就砸了一下而已。”
编吧，继续编！
不就是怕疼吗！
顾岸斜睨他一眼，不再管他弄成什么样，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电脑。
声音逐渐还原，跟电梯里当时的说话声越来越像，但这是在顾岸本身就很了解的基础上，外人如果没听过原声一定分辨不出来。
于是再次解析。
期间虞呈谢已经放弃了，涂的整个脚都是红色，看着有点瘆人。
他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到桌上，一边晾脚一边发呆。
这红花油一看就是新买的，袋子上面还有药店的logo，应该是顾岸回到家以后又下去买的。
其实顾岸拎着药出现在门口时，他很不道德的冒出个念头：这红花油会不会被他放了不干净的东西，毕竟这人不怎么老实。
但是还好，红花油没开封。
电脑上的解析进程结束，录音终于清晰，顾岸重新播放，问：“你听一下，熟不熟悉？”
虞呈谢往前凑了凑，录音放了一半，他抬手用鼠标往回拉。
距离咫尺，红花油的清凉扑鼻而来。
顾岸扫了眼他的手，然后往沙发的另一旁移：“听出来了？”
虞呈谢食指抵唇，比了个“嘘”。
“……”
虞呈谢听了三遍，最后拍了下顾岸的腿：“我想起来了！”
“嗯哼。”
虞呈谢准备分析一番，便条件反射的想盘腿，红花油还没干，顾岸提醒他：“小心脚！”
“哦，”虞呈谢老老实实把脚又搁回去了，“我想起公司里的一个人，但是他没在公司待多久，当了半个月的助理以后就不干了，他干活挺没眼力见的，还总喜欢愣神，后来不知道是他主动的还是公司解雇的，我没打听，声音就跟这挺像的。”
“干了半个月你就记得了？”顾岸问。
虞呈谢“啧”了一声：“我记性很好的，别人无心说的一句话我都能记得，只是不怎么记脸罢了，而且那人长的一般。”
顾岸仔细琢磨了下最后四个字：“经纪公司是不是不允许有粉籍的做经纪人？”
虞呈谢第一反应想起腕子，他摇摇头：“也不一定，得看粉的程度，还有就是经纪人不能粉自己带的艺人，乱七八糟的规矩挺多的。”
“那助理呢？”顾岸把电脑合上，靠着沙发开始梳理。
“也有一定的规矩，”虞呈谢想了想，感慨道，“入这一行就像进了后宫，处处都是坑，只要跟艺人挂钩的，就没有绝对的好坏人，不同的是后宫争宠，我们争资源和利益，没有一套规矩管着哪成。”
顾岸有点懵，他没有演过“演员”的角色，所以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圈子，不过从接触虞呈谢被全网黑的这件事以来，大概明白了点——那些每天在你周围晃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人。
“不是查人吗？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虞呈谢小声嘀咕道，然后看他，“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怀疑那个助理就是电话里的人？”
顾岸点点头，ip显示在公司，声音也像故人，警察查不到具体信息，这一系列信息只能归结成一个可能：“他有可能整容了。”
这话无疑像个炸弹在虞呈谢的脑子里炸开，他缩了下肩膀，忽然觉得有点冷。
把明星当作整容模板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有些靠着撞脸博流量走红也很常见，但拿着他的脸来陷害他，还跑去他的家里安装监控，越想越细思极恐。
忽然脑海里蹦出一个词，虞呈谢拧着眉看他：“私生？”
疑问中带着肯定，顾岸不知道这算不算，不过这种影响演员日常生活的行为，应该算吧。
“但是他今天发了个视频，时间跟咱们在家禽市场的时间一样，”虞呈谢说，“他这不是在变相的澄清第二个虞呈谢的存在吗？”
顾岸猜测：“可能是想让你放松警惕。”
这不会就是他那天在电梯里说的游戏吧？
“……”虞呈谢听着浑身难受，脚上的红花油已经干了，他把鞋穿上去冰箱拿了两瓶啤酒，回来的时候见顾岸拎着电脑起身。
“你要走了？”虞呈谢下意识问。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惊讶和挽留的意思，虞呈谢刚出口时就有点后悔了，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啤酒瓶，希望顾岸这个木头没听出来。
“接着。”他把啤酒扔过去，“谢了啊。”
顾岸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啤酒，挑了下眉：“一瓶啤酒就打发了？”
一瓶啤酒确实不够意思，从头到尾顾岸没少帮忙，但是他一时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来打发他，于是再次搬出了陈年旧事：“你之前坑我五百块钱！”
顾岸面色不悦：“你怎么不说你把我一箱都搬走了？那一箱只值500块？”
“你堆在家里都卖不出去，我那是在帮你！”虞呈谢越说越来劲，“你跟邻居打听打听谁愿意出五百块钱买你那一箱洗衣液？有，我出双倍！”
说完还觉得自己特别有气势，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了一口：“我话就撂这了！”
顾岸头一次被他的话堵到沉默，他气笑，然后把桌上装红花油的袋子勾起来，一并带走。
“喂，你不是给我的吗？”虞呈谢跟上去，伸手就要去抢却被顾岸躲过去，“你都买给我了，怎么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顾岸一脸无辜：“谁说我买给你的？”
“你怎么——”
艹，他还真没说过。
一进门，虞呈谢十分主动的接过来，然后主动的给自己抹上，顾岸中途只说了句让他重点，他还以为是顾岸故意折磨自己。
这个狗逼！
诡计多端啊！
“你行！”虞呈谢垂眸指着他手里的塑料袋，破罐子破摔，“我手摸过脚，手又摸了瓶口，你要是不嫌弃那你就拿走吧。”
“我回去消毒，消180遍。”顾岸见招拆招。
虞呈谢咬牙切齿，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岸又补了一刀：“你先担心下你的手，别得了脚气！”
“我没脚气！”虞呈谢想冲上去打人，奈何身残志坚，他扶了下旁边的沙发，然后抬眼瞪他。
“等会！”顾岸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的有些复杂，“你是不是没洗手？”
“我没脚气！要我说几遍！”虞呈谢说。
显然顾岸在乎的并不是这件事：“你没洗手就碰我的鼠标和电脑？”
虞呈谢：“……”
他紧抿着嘴唇，终于在顾岸缓慢将视线落在自己电脑上然后露出一副要撅过去的表情下笑出声。
“你反射弧那么慢？”虞呈谢边笑边吐槽，有点喘不过气。
顾岸也没忍住笑了，最后万分嫌弃的把红花油又放回去，拎着那瓶啤酒在虞呈谢的视线里消失。
虞呈谢：“……”谁特么稀罕你的施舍！
又过了几天，视频慢慢发酵，现在的压力都在第二个虞呈谢身上，期间公司竟然做了一回人，找公关给他发了份声明。
声明的作用不大，而且不一定是给粉丝和网友看的，很大一部分是在虞呈谢面前做做样子。
上回他去找陈总说明情况后，腕子离开公司他情绪波动不大，一听虞呈谢不干了他立马就慌了。
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过来，虞呈谢念着旧情给这位老总面子才忍着不拉黑他，跟他煲电话粥胡扯到半夜。
有次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抱着手机哭，说公司新签的几个艺人演技不行上综艺放不开，人均一个通告就没有人再来找了，这样下去公司真的就要垮了。
虞呈谢可怜他甚至开始动摇，要不是系统忽然出来提醒他，恐怕他真的就答应了。
这些天他比较闲，转行的事好说，楼下随便找个便利店当营业员就是转行到服务业了。
但是进度太快又没有意思，正准备咸鱼瘫一段时间，结果向阳这个贴心小棉袄给他带来乐子。
他攒了点钱买了辆车，驾照成年以后就去考了，这都好几年了，有点手生，于是磨了三公里最后停在虞呈谢小区楼下。
诚挚的邀请他去兜风，本来打算叫上顾岸的，结果他在睡觉，怎么说都不肯去。
向阳的失望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偏偏虞呈谢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他可能怕你车技太烂，摔沟里。”
向阳看他：“那你不怕吗？”
“我不怕啊，”虞呈谢笑的天真烂漫，“你是我兄弟，我得给你面子！”
反正他死了也就是剧本结束一分没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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