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间］大出风头
这一轮比试只有4个人，抽签很快，慕川泽对南宫皓阳，温楚若对上了苏星澜。
先上台的是慕川泽和南宫皓阳。
“师兄！”温楚若好难得地没直呼慕川泽的名字，“你一定能赢的！”
“放屁！”慕川泽道，“我一定会输的！”
观试台上明显提起精神，最后的比赛才最精彩，可当各位掌门长老发现入试的4个人中，两个人都是凌峰云山的，并且两个人都还是孟微的弟子时，台上不禁有些唏嘘。
慕川泽和南宫皓阳上了比试台，南宫皓阳毫不客气地拔出他的剑，剑鞘上刻着“光痕”两字，剑身在阳光下蛮着金光。
慕川泽不能输的太刻意，必须得输的刚刚才能真正给了南宫家面子，他也亮出了自己的剑“半浊”。
半浊在苏星澜抢院子引发的那场闹剧中已经在众多弟子面前展现过不凡的灵力了，而光痕此刻也泛着金光，蠢蠢欲动。
台下的弟子也都紧张地看着这场角逐，温楚若扫过慕川泽的半浊，那是一把纯黑的剑，温楚若身为魔族，总觉得半浊的气息带些非常微弱的凶煞之气。
南宫皓阳率先发难，灵力源源运转于周身，光痕带出金光朝慕川泽刺过去，慕川泽用半浊挡住，南宫皓阳伸手出拳趁机攻击慕川泽腹部，慕川泽侧身一躲，巧妙避开，又用半浊朝南宫皓阳劈过去，南宫皓阳躲开的同时又伸腿扫向慕川泽，慕川泽一跃而起……
台下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眼看着台上两人不相上下，兵刃相接，直呼精彩。
楚宸清对温楚若道：“慕川泽灵力到底有几分？”
温楚若摇摇头：“我不清楚。”
温楚若真的不清楚，她和慕川泽虽然从小打到大，但两个人永远都是无赖打法，从来没有用过灵力，慕川泽似乎也一直没有展现过真正的灵力。
楚宸清没再说话，看着台上你来我往的招式，两人都有攻有守，表面看起来两人灵力很是平均，可是攻守难免谁差了谁一招，可台上二人一攻一守恰到好处，细细看来像是有人在刻意维持平衡，那维持平衡的那个人必然是灵力高于另一人非常之多才有如此恰到好处地控制。
楚宸清看向慕川泽，细细探究着他的动作。
慕川泽似乎是一个不留神，被南宫皓阳一掌击倒在地，南宫皓阳顺势持剑抵在他的头顶。
胜败已定，南宫皓阳胜。
台下不知是哪个南宫家的弟子嘲笑道：“到底是孟微的弟子啊！”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他师尊什么样，还想赢我们公子？”
还有人强调道：“他是孟微的弟子啊？难怪了？什么师傅出什么徒弟呀？”
一张张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句句嘲讽传到慕川泽的耳中。
慕川泽忽然眼睛变得血红，手指狠狠握住，指节吱吱发响，半浊也因主人的心绪而颤抖不止。
台上的议论还没停止，对孟微的攻击还在继续。
慕川泽忽然灵力大增，半浊一把打开光痕，他牙床作响，恨不得撕碎那一张张嘴，他像控制不住一般，举起半浊劈向南宫皓阳的脖颈，出的竟是杀招。
“慕川泽！”温楚若忽然高声又急促地喊他的名字。
慕川泽像是忽然回魂一样，千钧一发时刻及时收了手，半浊还是擦过南宫皓阳的脖颈，划伤皮肉，带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顷刻之间，台上的胜败之势已经扭转。
虽然只伤到了皮肉，但毕竟是脖颈这种关键之处，受伤的又是南宫家的二公子。
一时间全场安静，南宫翰脸上明显很不高兴，但灵试大会比的就是灵力，他又作为主家，只得僵硬地宣布：“慕川泽，胜。”
南宫翰又转过头看向孟微，道：“孟长老，座下的弟子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慕川泽胜了，也就是慕川泽进了最后一轮比试，那便必然是第一第二了，再加上没有出场的楚宸清，规矩已经坏了，何况还有还未比试的温楚若和苏星澜，台上的目光不由放倒了温楚若身上。
慕川泽慌乱地看了一眼观试台上的孟微，又看了看半浊上的血痕，低着头默默走下了比试台。
他答应过孟微一定会输的，但他没做到。
“慕川泽，你怎么样？”温楚若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温楚若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只要关于孟微，慕川泽就会出现难以控制的状态，方才的侍女和刚刚的非议，共同激发了他的失控。
可更让她担心的是，他那种控制不了的怒火和冲动，她太熟悉了，那是魔族的特性，可近年来来历劫的魔只有她一个，况且人间历劫会敛斤大部分凶煞之气，所以慕川泽必然不可能是魔，可他的特性和半浊的凶煞，又隐隐透漏着什么。
慕川泽从来不说，温楚若也从来不问，谁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慕川泽抬头看向温楚若，眼睛里还是血红，眼神却已经颓丧：“我赢了，我没有做到。”
“做到什么？”温楚若不解。
比试台上念了下一轮比试的名字：“温楚若，苏星澜。”
慕川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抓着温楚若的手腕道：“温楚若，你要输！”
“什么？”
“温楚若，你必须输，你一定要输！”慕川泽强调道，树大招风，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一定要输！
“不可能！”温楚若推开了慕川泽的手，走上了比试台。
既然是比试，那边是正大光明地拼一拼灵力，哪来的什么必须要输？
苏星澜还是浑身灵力四溢，手腕上的铃铛和腰间的匕首彰显着不凡，她拔出匕首，双手各执一只，灵力更胜刚才。
温楚若眯起眼睛，准备接招，上一次群架中她是打了苏星澜个措手不及，可如今匕首已出，铃铛声响，苏星澜实力不容小觑。
苏星澜朝温楚若飞来，匕首擦过衣袖，温楚若闪身躲开，轻盈敏捷，只躲不攻，两个来回后，苏星澜扬着下巴道：“你连武器都不出，是不是瞧不起本小姐？”
温楚若轻轻提唇：“好，这就给你瞧瞧。”
她不召醒梦又只躲不攻，赌的就是苏星澜必然心高气傲提及武器，等的就是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冰骨的这一刻。
温楚若手中灵力凝聚灵力，以伞为形，寒气乍现，一把晶莹的冰骨伞缓缓出现。
她小心的打量着观试台上各个掌门的脸色反应，尤其是苏磊。
做出梅江镇陷阱的人，必然认得冰骨。
可苏磊神色如常，所有人都神色如常。
铃铛声响起，苏星澜已经再次展开进攻，温楚若手握醒梦，更加来去自如，进退有当，总在苏星澜将要达到她的时候闪身侧开再加之一击，来回打了快半个时辰，苏星澜越来越急，动作失去章法，温楚若在闪身的同时，醒梦击向苏星澜后侧，苏星澜始料不及又招架不住，踉跄两步才勉强站住。
苏星澜的武器厉害，可醒梦也是至灵之宝。
温楚若笑道：“苏大小姐，每次都棋差一招，真是可惜呀。”
苏星澜气的发抖，她心高气傲惯了，平日里跟苏家弟子打架，大家也都只会输给她，可温楚若不一样，她不仅要赢，还非要棋高一招的赢，如果是绝对实力的碾压，只会让人沮丧的同时又心服口服，可是偏偏棋高一招，永远给了希望，又永远微微碾压，让苏星澜觉得永远只差一点，越来越急，越来越气。
可这半个时辰都是如此，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根本不可能是恰好躲开又恰好攻击，这分明就是温楚若在玩苏星澜，像猫玩耗子一样。
苏星澜咬牙切齿：“温楚若，你欺人太甚！”
“苏星澜，你怎么不说你莫名其妙打我师姐那一巴掌是欺人太甚啊？”温楚若摆弄着手中的醒梦，漫不经心道。
前面抢院子，放耗子，打群架的事，都一来一往算是持平，比试台上既是比试，那凌婉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可那比试台莫名其妙打凌婉那一巴掌怎么说，温楚若心里计较地分明。
“你是故意的？故意在比试台上这样……”苏星澜说不出口，即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温楚若在玩她，她也不能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点破了这个事实。
“对啊，我是故意的。”温楚若大大方方承认了，“苏大小姐，我玩够了，你认输吧。”
这话实在太张狂，观试太上的仙风道骨素来以冷静得体著称的苏磊面色已经十分难看。
苏星澜气得呼吸急促了，眼睛水汪汪的，怒道：“不可能！”说罢，举着匕首拼尽全力向温楚若横冲直撞过来。
温楚若腰身闪过，没再出手攻击，看着苏星澜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丫头气性竟然这么大，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欺负得过了，温声道：“你打不过我的。”
这不说还好，说了更气苏星澜，苏星澜狠狠吸吸鼻子：“打不过，也要打！”
苏星澜的匕首再一次刺过来，温楚若这次一跃而起，落地时醒梦已经横在了苏星澜脖子上。
一招制敌，干脆了当。
有人宣布道：“温楚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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