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青春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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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徐叔把林径霄和肖遥的麻辣烫端了上来，不好意思的说：“人一多就忙昏了头，忘记你们还点了两碗，要不这样，我干脆给你们全倒进一个大碗里？”
林径霄刚想拒绝，肖遥已经摆手：“帮我那份打包吧。”
徐叔应了声，只把林径霄那碗放下。肖遥就见碗里红油汤面上同样浮着两根油呖呖的油条，肖遥啧一声，说：“你们两个口味真是够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喜欢这么吃。”
赵醒点点头说：“下次你也可以尝尝。”
林径霄有一搭没一搭的往碗里夹菜。
很快徐叔把肖遥打包那份拎出来，肖遥去付了钱，又走回来，拍拍赵醒的肩：“小美女，相遇即是缘分，加个微信？”
赵醒下意识往林径霄那看了眼，林径霄低头专心吃着麻辣烫。她对自己这个反应感到无措，轻轻一叹，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说：“以后如果随身听坏了，你那边能保修吗？”
“不能。”肖遥扫完对她一笑，手机抄回口袋里：“但你不一样，不仅给你免费保修，我还能附赠美餐一顿。”
赵醒扯扯嘴角，“谢谢。”
肖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待人一走，林径霄把筷子放下了。
赵醒问：“你也饱了？”
林径霄“嗯”一声，靠在椅子里看她。
赵醒又问：“你看什么？”
林径霄略带玩味的说：“你对人是不是都这么热情？”
赵醒没听明白，“我热情？”
你好像很喜欢给人推荐吃的呢？
但这话问下去，又容易让人误会了。
林径霄无奈一笑，偏头说：“当我没说。”
“……”
这时门外响起小女孩的声音，没一会儿徐茗拎着两个黑袋子进来，看见赵醒眼睛一亮，把袋子丢门口就往她这跑。
徐茗笑盈盈的说：“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醒掐掐徐茗脸蛋：“我都吃完了，你说什么时候？”
徐茗抱着她的手臂晃荡，失望的说：“啊？那你又要走了吗？”
“姐姐下午还要考试。”
“你就陪我玩一会儿东南西北吧。”
徐茗从口袋里拿出上次的折纸，也不管赵醒答不答应，展开后满眼期待的说：“姐姐，就玩一会儿，快选几下。”
赵醒避开了有关自己的西面，说：“南面，6下。”
徐茗嘟起嘴：“都说不要选南面了！”
赵醒笑，“那东面，6下。”
徐茗不动，皱皱眉头，发现这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大哥哥好像从进门就在看自己了，徐茗努努嘴，说：“我不要姐姐选了，哥哥，你帮我姐姐选一下。”
林径霄手拖着下巴，来了兴趣：“北面9下。”
徐茗又皱眉，“哥哥你要选西面。”
赵醒：“……”
林径霄附和着：“那就西面9下。”
徐茗终于开始一下一下数，摊开：“是小醒姐姐天天开心！”
徐茗看向赵醒说：“姐姐，这个哥哥祝你天天开心。”
赵醒抿唇笑着，看向林径霄：“谢谢啊。”
林径霄难得牵起唇角，说：“客气。”
两个又陪徐茗玩了会儿，没多久林径霄就发现徐茗这个东南西北的规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林径霄去付钱，徐茗跟赵醒说：“姐姐，你能不能再教我折点别的，我幼儿园里的朋友还会叠小爱心，他们还天天问我小醒姐姐是谁呢。”
赵醒说：“那我回去学会了再教你？”
徐茗点头说：“我还要让爸爸换一下里面的字。”
赵醒说：“想好换什么了？”
徐茗回头偷偷看林径霄，然后悄悄在赵醒耳边说：“这个哥哥长得好好看，我想把这个哥哥也写进去。”
赵醒笑着：“那你记得偷偷告诉我。”
徐茗抖着机灵说：“姐姐，要不你帮我想一个吧。”
赵醒想了想：“那你让爸爸也写一个——”
“祝小林哥哥，天天高兴。”
-
吃完麻辣烫，赵醒独自回了学校。
林径霄则回了家，临走时给了她一瓶水。
“走了。”
麻辣烫是他请的，赵醒礼貌性的说了一声谢谢。
林径霄看她一眼，学她之前的语气：“别见外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
赵醒站在原地，耳根不自觉热了起来。
回到学校。
下午考的是地理，老班之前说是高一的内容，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几乎是把同类型难度的高考题原模原样搬来了。
每场考试完了，依旧有叫不会的同学。
赵醒对题难度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早已经刷完了近年来各大省份的高考题，如果没意外，这次第一应该又没问题。
两天考试一过，转眼又到了周末。
之前因为答应要给章子修课本，又听张笛说二班跟一班早上约了打球，地点就在明苑小区的篮球场，赵醒这天特地起的很早，拿好课本，又从衣柜里找出那件她最喜欢的小熊卫衣套上。
去厕所梳头发时，赵秋元正好从厕所出来，赵秋元绕过她，跟正在看电视的赵宽卫说，“爸，我们班下周篮球赛，我想买双球鞋，要1800，你到时候跟我妈说一下。”
“上次给你买的那双乔丹又坏了？”
“没，我看腻了。”
“……”
赵宽卫见赵醒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没吭声。等赵醒换好鞋出去了，他才故作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十张毛爷爷给他，“剩下的微信转给你，记住，别去跟子贺说。”
赵秋元嗤一声：“我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赵宽卫说：“他爸前几天因为你的事特地来找我聊了几句，表面关心你住院，实际也是在怪我耽误你姐学习。爸爸的位置是他爸提拔的，只能迎合。你平常也多点心眼，别天天在外面给家里惹事，到时候又让别人唠了话柄，他们越说你姐的好，你妈就越会往死角钻，像这些事，背地里偷偷的就行，免得你姐心里又不舒服。”
赵秋元把钱收进口袋里，说：“知道了。”
他又问：“我妈呢？”
赵宽卫说：“去市场了，说中午给你煮排骨汤。”
……
【我奶奶问你想不想喝胡辣汤？】
赵醒边下楼边回复费凝消息：【太想了。】
收起手机，赵醒三两步快速出了13栋。
快到球场，费凝回了消息：【行，她让你中午来。】
赵醒笑了下，回复：【好。】
来到球场，赵醒没想到这些男生打起球来这么积极，上午不到十点，人已经在球场边围集了十几人，除了两班打球的，还有负责计分和递水的女生，赵醒是第一次来看校外的球赛，场面还挺正式。
一进场内，张笛就看见她，挥了挥手：“这儿！”
赵醒刚走过去，张笛就拉着她胳膊往前带，把她摁在椅子上，旁边摆着两箱农夫山泉，还有各种补给零食，就差拉拉队了。
“这些不会都是你买的吧？”
赵醒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还有资助商？”
张笛坏笑着说：“没错，老班是暂资。”
“……暂资？”
“就短暂资助的意思，老班说这关乎他颜面的问题，所以资助了点，看看对面，再看看我们的，是不是更有派头？但是老班说，要是打输了资助就收回——你等会坐这给我们递水就行。”
“……”
赵醒回头找着：“章子修呢？我来带书给他的。”
“还没来呢。”张笛想想不对：“什么意思，你不是专门来给我们加油的？我们班缺人！你看看一班那边站了多少人，他们班女生全特么来了，我们班除了打球的，就来了你一个女生，操。”
赵醒摆摆手：“行行行。”
说着，她就看见场外正走来的人。
一班那边顿时一片小声哗然。
张笛暗暗骂道：“都是群颜狗！”
林径霄穿着她很眼熟的篮球裤，是那天晚上在垃圾堆前遇见时的那套，上身换了件颜色的卫衣，乍一看，还跟她是一样的黑色。
但他不像是来打球的，因为他还牵着林小冲。
整个人也懒散的不行，头发乱的像刚睡醒。
张笛看见林小冲果然笑喷了。
“这人真是神，打球带狗来给他助威？”
赵醒说：“人家哪需要狗助威。”
光是那边站的女生都比他们这边的人多了。
张笛站在她一侧，居高临下定定看她五秒，问：“你到底是哪边的人？话说的怎么那么欠呢？还有啊，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狗吗？这会儿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怕啊。”她说。
只是没那么怕林小冲而已。
毕竟是她捡到的狗。
赵醒坐的位置就在场边，她看见林径霄在找地方把狗栓着，两个女生过去说了什么，林径霄摇摇头，偏头看见了她，两人视线隔空撞个正着，林径霄很快扭头，把冲冲栓在了一棵树下。
林径霄朝自己班走去了，很快被人挡住了身影。赵醒嘴唇干涩，舔了舔，自己拆瓶农夫山泉喝了两口。他们班那些女生，真是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他会接哪个女生递的水呢？
没一会儿章子修就来了。
赵醒把书给他，说：“还有本课外辅导，你顺便看看。”
章子修满怀感激，“学霸，不亏是你！”
十分钟后，两班人都来齐了。
因为是自娱式比赛，没有那么多开场规矩。
一声哨子吹响，球赛就开始了。
六中之前也会举办几次联谊球赛，赵醒每次路过会站着看两眼，但真真就两眼，两眼过后她就拉着杨嘉宝走了，对场上打球的男生没兴趣不说，主要也看不懂球赛规矩，顶多就知道投进加分犯规罚球。
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所以这会儿让她坐在这看到球赛结束，那简直比上英语课还难熬，于是她拿出手机，打开消消乐玩起来。耳边偶尔响起的口哨声，男生在球场上相互协作的声音，篮球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跟她无关。
只有在听见场外女生欢呼的时候，她才会抬头看一眼，不出意外的是，每次女生的欢呼，都是因为林径霄进球了。
林径霄会打球且打得好她并不意外，像他这种长得好家境好的男生，再多技能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赵醒看见张笛手里运作的球被林径霄伸手轻松勾走，转身轻轻一跃，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
一班呼声一片。
二班却安静如斯。
“赵醒，水！”
中场休息，乔邡走过来，赵醒把水给他。
接着二班男生全都在她身边坐下，赵醒一个个递水，努力安慰着：“没事啊，输了就输了，打起精神，他们理科班本来男生就多，你们能为二班上场，老班已经很感动了。”
“来，帮我拆一下。”
一个面包忽然被丢过来，是二班一个平常看上去就文绉绉的男生丢的，这次被张笛强行拉来比赛，摊在椅子上正累的喘，看上去就不是打球的料。赵醒帮他拆开，递给他。“张笛答应你什么了？”
男生咬口面包：“蜀大侠他是逃不掉了。”
张笛听见，说：“靠，不是说好麦当劳？”
“……”
赵醒抬头看向二班，林径霄那件卫衣早被他脱了，里面是件纯白t，累得沁出了汗，紧紧贴在紧实的腰身上。旁边女生站在离他不远处，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想上前靠近，奈何林径霄手里已经有了水。
赵醒眼神一淡，刚才居然忘记看了。
算了，她低头心想，反正递水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她。
下半场很快开始，局势依旧如常，一班的进球速度甚至比上半场更快更准，转眼一场球赛就到了最后一分钟，二班的分已经远远落下一班二十分，很明显，输赢已经没悬念了。
又是一声哨子吹响，比赛结束。
张笛他们下场，第一句话就是：“老班可是说了，输了比赛这些零食你们都得摊，这箱水我包了，其他的你们aa吧。”
有个男生不服：“靠，喊我们比赛，还喊我们自己出钱啊？那我还不如放着大好清晨睡懒觉呢！太坑了你。”
张笛说：“当初是谁不服一班的？是不是你？”
章子修拍拍那个男生的肩：“人都提前放话了我们打不过，你非要刚一下，输了就输了，反正又没赌什么。”他看向张笛说：“老班不会要我们的钱的，放心吧，他说着玩而已。”
张笛看了眼在一旁帮忙收拾的赵醒，说：“诶，学霸，等会我们几个aa去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去？”
赵醒说：“不去，我有约了。”
乔邡吹一声口哨：“要去约会？”
赵醒瞪他一眼：“约你！”
张笛开玩笑似的把乔邡往赵醒那儿推一把，“听到没，约你！”
乔邡把自己刚刚开起来的薯片给她：“真的？”
“你说呢？”赵醒笑着接过，说完转身。
林径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二班，正站在他们一群男的身后，腿边的冲冲正努力仰着鼻子嗅男生们的气味。张笛转头看见，蹲下去逗狗：“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跟我们去吃火锅？”
冲冲舔舔他的手。
张笛笑道：“这小舔狗。”
林径霄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而后又看向赵醒，问：“你要去哪？”
赵醒继续重复道：“我有约了。”
“……”
林径霄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一句，就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他牵着狗走过来，抬起赵醒的手，把牵引绳放到了她手里，眼神里藏着些许不明显的笑意，说：“我跟他们去吃完来找你。”
赵醒眉头皱起，表情明显是不情愿，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抓了条小蛇，又看了眼使劲在闻她裤脚的冲冲，手都发凉：“什么意思？你跟他们去吃，让我带狗？”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这一幕让张笛他们也看愣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到这种程度了？而且赵醒不是怕狗吗？张笛后知后觉反应，这位新同学好像不知道赵醒怕狗，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打圆场，说：“带狗一起去也行。”
林径霄：“宠物不让进。”
赵醒抬眼：“那你放回家里。”
林径霄轻笑：“家里不方便。”
赵醒：“……”
这摆明就要找她麻烦。
“有些恐惧，多适应几次就不怕了。”
林径霄见她没再抗拒，心情颇好，临走时还跟拍老熟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敛了微笑说：“吃完我来找你拿狗。”
他说完，就被一班男生勾肩搭背走了。
独留赵醒牵着狗站在原地。
赵醒看着他们一群男生的背影，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窃喜，又有点焦躁。窃喜的是，林径霄好像对她跟对其他女生不太一样，焦躁的是……
她现在非常恐惧，非常适应不了。
所以，她是不可能帮他带狗的。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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