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周五,鹿怀诗答应了要去跟他们一起聚会的,众人在校门前集合。
“什么项目啊今天,社长,你有没有找好人接你来啊?”钟嘉觅大声问道。
“今天不喝酒,”社长回头:“小屁孩不学好。”
“那可不行,聚会怎么能没有酒呢,社长你该不会是不会喝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
这时候郑茉一插嘴道:“我好像真的没见过咱们社长喝酒。”
“没事儿,今天咱就见识见识。”
饭店距离学校不远,大伙儿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饭店老板跟社长很熟,好像以前戏剧社聚餐都是来这,鹿怀诗不知道,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
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室内却非常温暖,这是一家自助火锅,玻璃上印着薄薄一层哈气,十几号人跟着老板上到二楼,围坐在一个大圆桌旁,门一关,热闹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女生先去拿吃的吧,衣服先放这,这里头挺热的。”社长道。
鹿怀诗脱了外套,跟众人一起出去拿东西,应崇跟男生们一起坐在对面,她转身的时候刚好碰上应崇的目光。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毛衣,灯光下更衬得脸色瓷白,眸似点漆,感冒似乎好一些了,路上的时候听到他说话还带点鼻音,其他都好得差不多了。
视线碰了一下,应崇就移开了,因为走过他身边的女生叫了他一下,应崇转过头去跟她说话,再回头时鹿怀诗已经出去了。
因为是自助,钱数是固定的,所以鹿怀诗拿了不少她喜欢吃平时又舍不得买的东西,这一顿就尽量吃饱吧,就算吃不回本也不能亏太多。
小锅咕嘟咕嘟冒泡了,鹿怀诗把羊肉卷下进去一些,又放了一点丸子,这样的话汤汁会带上肉味,后面煮青菜也会很好吃。
等大家都把火锅煮起来,香味就弥漫开了,鹿怀诗先尝了尝肉卷,味道很不错,她满意的眯起眼睛,这么一抬头,隔着重重白雾,她朦胧看到她正对面的白毛衣正偏着头和人说话。
鹿怀诗侧了侧身,还是之前那个女生,和鹿怀诗一届的,名字叫涂雨晴,他们聚餐的座次是按照男女生分的,涂雨晴却是个例外,她直接坐在了应崇的旁边,她另一边也是一个男生。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应崇正在低笑。
房间里面太热了,热气熏得他的眼睛很亮。
鹿怀诗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心脏像被一只手猛地捏了一下,钝痛憋闷,刚才的那一点好心情全都没了,看着桌子上不小心溅出来的一点水渍心烦。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唯独鹿怀诗像是个局外人,插不上嘴,也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互相敬酒,都离开了座位,鹿怀诗还在继续奋斗,她在心里算了一下,现在吃得这些还远远没有回本。
“学姐。”应崇拉开鹿怀诗身边的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有事?”鹿怀诗扫了他一眼。
“怎么生气了?”
“没有。”鹿怀诗把肉卷放进嘴里。
“我感冒差不多都好了,头也不疼了。”
“嗯。”
“你说的药很有效,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鹿怀诗:“百度的。”
鹿怀诗始终躲着他,应崇不得不又靠近一步,现在包间里大家都在三三两两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应崇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抬眸看着鹿怀诗:“你生气了。”
“说了没有。”
应崇勾了勾唇角,眸光一片纯净:“吃醋了吗?”
鹿怀诗心跳断了一拍,而后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你瞎说什么?!”
应崇非但没有被震慑,反而很愉悦:“因为涂雨晴跟我聊天,所以你吃醋了?”
“应崇。”
“我开玩笑的。”在鹿怀诗彻底发脾气之前,应崇轻飘飘的说:“我是看你一个人有点孤单,想过来逗逗你。”
四两拨千斤,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轻而易举的将鹿怀诗的情绪玩弄于股掌。
“哎,这儿居然有骰子,待着也没意思,社长又不让喝酒,咱们一起玩游戏吧?”钟嘉觅看到窗台上的骰子,提议道。
这个比喝酒健康,社长说:“这个行啊,这个可以有。”
“来来来。”钟嘉觅让大伙儿聚集起来。
应崇:“学姐一起吧。”
鹿怀诗从来没有玩过什么骰子,她根本就不会:“不了。”
应崇拉着她过去:“一起吧,走。”
“我不……”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崇拉到了人堆里。
“玩什么啊?”姜君琬问道。
“大家都会哪一种?咱们挑一挑。”
涂雨晴说:“我都不会,要不你直接说一个,把规则告诉我们就行。”
钟嘉觅想了想说:“最常见的就是吹牛,咱们人多,可以玩多人玩的那种玩法。”钟嘉觅把骰盅拿过来给大家解释:“几个人就有几个骰盅,一个骰盅里头有五个骰子,很简单,就是猜骰盅里的点数,从一起叫,比如说要是四个人一起玩,就是从四个一起叫,一直叫到二十个六。”
“几个人依次轮流叫数,如果下家不信就可以开盅,这个时候要是上家猜的是对的,那就是下家输,反过来就是上家输,就这么简单。”
社长说:“咱们没有酒,那输了的怎么罚啊?”
“哎,这不是有惩罚牌么,直接在这里抽一张就行了。”
这里离大学城比较近,基本过来组织聚会的都是大学生,所以老板准备了不少玩的东西在包厢里。
规则说定了就开始玩,因为是钟嘉觅提议的,就由她来组织,人太多了她说话费劲,索性直接站到椅子上去,社长提醒她:“别摔着,小心点儿。”
“好,”钟嘉觅说:“咱们先试玩一把,因为人多,输的就先罚,罚完下场,让其他人玩儿。”
大家都同意:“行。”
钟嘉觅再次提示道:“这个游戏不光是运气,还要靠试探和察言观色,看对方有没有说谎,大家玩着玩着就能感觉出来,先上四个人,谁先来?”
“我还没太听懂,下一把的吧。”
“我也是,先看他们怎么玩。”
钟嘉觅说:“那就社长起个头吧,再加上咱们社另外三位学长怎么样。”
“行。”
他们上场玩的时候,应崇在她身边悄声问:“你听懂了吗?”
“还行。”
由于还不太熟悉游戏规则,很快穆家齐就被罚下场了。
“在哪里抽牌啊?”
“我这我这。”涂雨晴说;“抽一张吧。”
穆家齐随便摸了一张,涂雨晴率先抢过来:“是什么我看看——给在座的一位异性系鞋带,哇哦,有点劲爆啊,家齐学长,你准备选谁啊。”
“呃……”穆家齐扫视一圈,目光在鹿怀诗身上定了定。
鹿怀诗微不可察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穆家齐明白她的意思,“那就你吧。”
涂雨晴看似惊讶实则欣喜:“我??那,那好吧……”
钟嘉觅见这边有热闹,赶紧凑过来:“有没有人拍下来啊,发给家齐学长女朋友啊。”
“别别别,”穆家齐一边系一边说道:“那可就玩大了。”
游戏第二轮开始,大家慢慢进入状态,各种试探各种猜测,其实这种游戏玩的就是人心。
一轮一轮过去,大三的都输得差不多了,就剩社长一个人还在场上。
钟嘉觅过去拍社长的肩膀:“可以啊,很聪明啊。”
社长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上场?”
“哎哟,想跟我打?”钟嘉觅说:“那你可打不过我。”
轮到应崇上场,他跟社长打了声招呼,坐在他旁边,游戏开始,大家摇起各自的骰盅。
社长是第一个:“三个六。”
下家是林屿森,他看着社长的骰盅:“自信么?万一没有呢。”
社长笑眯眯的不说话,他玩了这么几次,其实大家水平都不高,只要不回答就会显得高深莫测,谁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行吧,过,我猜十个六。”
“靠你也太胆大了吧。”
林屿森:“你信不信吧?”
陈建安道:“我信,我信还不行么,我还是保守一点吧,四个五。”
应崇眼珠动了动:“开。”
“啥??这么小的数你都不信?”这个游戏最后只要大于或者等于叫的数就算赢了,所以叫得越小越容易赢。
陈建安已经非常保守了,应崇这个时候叫开实际上非常不划算。
“我觉得屿森至少四个六了,社长率先叫的也是六,保守估计三个起底,”应崇原本还不算肯定,看到陈建安的表情就能确定自己赢了:“所以。”
陈建安鬼哭狼嚎的掀开骰盅,另外两人的骰盅里跟应崇说得一模一样。
陈建安下场,接下来又上场几个女生,应崇全都赢得轻轻松松,鹿怀诗在一旁看着,其实应崇不是一开始就确定的,他偶尔会问个一两句,这一两句话里都有坑,回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看出破绽。
一方面是逻辑,一方面是观察,应崇把在座的每一位都玩得明明白白。
其他人跟应崇其实根本不是一个段位上的,他一个人就可以吊打全场。
涂雨晴叽叽歪歪说应崇不留情面,下场找罚之后,轮到鹿怀诗上场,应崇恰好是她的下家。
“准备好了么学姐。”
鹿怀诗看他一眼,她心里清楚,她赢不了应崇的,很快就可以下场惩罚了。
“来吧。”
摇完骰子,社长依然是第一个,他看了应崇一眼:“六个一。”
应崇几乎在他话音落的一瞬间出声:“开。”
社长:“……”
掀开骰盅,一共只有三个一,社长的骰盅里甚至一个一都没有。
“社长保守了这么久,想换个思路玩点惊险的了?”应崇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
应崇打着哈哈:“随便猜的,运气好罢了。”
一眼直接淘汰一个人,鹿怀诗上场之前的许多轮,应崇隐藏了实力,不过是玩玩罢了。
现在才是他真正大开杀戒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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