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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辛苦


他走上前,扶住了宋嘉瑶鬓边的簪子,动作轻柔地将缠绕在簪头上的发丝解开,帮她将簪子取了下来。

        宋嘉瑶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就这么丢脸,按照她的设想,可不是这样的!

        她低下头,呆呆坐在妆镜前,不知道该做什么。

        头回成亲,她没经验。

        崔鹤行望着她,眼里又泛起笑意,他和她说话:“戴这些繁重的头饰,你累了罢?”

        他一边说,一边帮宋嘉瑶卸下发髻间的钗环。

        当然累。累得她脖子都快僵了。

        但宋嘉瑶不敢说累,她记着舅母的嘱咐,柔顺道:“还好。”

        随着她话音落下,满头青丝也如瀑而落,披在她肩头。

        崔鹤行站在她身后,镜子里映出两人清晰地面容,与满室的红。

        宋嘉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弯了弯唇,转过头,很认真地同崔鹤行道:“多谢王爷。”

        崔鹤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还是叫我崔慎罢。”

        他眼眸低垂,看着小姑娘的脸在灯烛的映照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忽地就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

        却也足够宋嘉瑶受好大的惊吓了。

        她捂着脸,慌张地左右望了望,才发现原来黛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崔鹤行看在眼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她可爱。

        他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床上,俯身望着她,问她:“你害怕么?”

        宋嘉瑶紧紧闭上眼睛,声音紧得好似一根绷紧的弦,但她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几乎是掷地有声地道:“我、我不怕!”

        活像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是要送她上断头台似的。

        崔鹤行在她耳边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睁眼?”

        宋嘉瑶手里紧紧攥着被角,嗫嚅道:“外头的烛光太亮了……”说完,她催促他,“您、您快些呀!”

        崔鹤行低下头,贴住她的脸,蹭了蹭。

        她以为这是什么事情,一下就能完?

        宋嘉瑶被他拥着,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好像都麻成了一根木头,半点动弹不得。

        她也不敢动。

        崔鹤行见她这样,叹息一声。

        男人潮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耳边,宋嘉瑶望着帐顶,她还等待着崔鹤行更进一步的动作,却见他低头,在自己眉心落下一吻。

        随即身上一轻,然后他说:“我去沐浴。”

        宋嘉瑶有些失神,等她反应过来,只看见崔鹤行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鼻尖一酸,没忍住落下泪来。

        她虽然不通晓人事,但该知道的,徐妈妈也都教过她。

        他……他是不是不喜欢她?

        她抿了抿唇,叫来丹茶服侍自己梳洗更衣,赶在崔鹤行沐浴完毕之前,先裹着被子缩进了墙角里。

        待崔鹤行换上月白中衣,回到房里,便见着小姑娘拥着被子,睡得正熟的模样。

        他笑了一下,转身去箱笼里取出一床锦被铺在地上,和衣睡去。

        宋嘉瑶心里记着徐妈妈教她的规矩,天不见亮便睁开了眼,心里想着一会儿要服侍崔慎更衣,还要去给公公婆婆敬茶,这些都是不能出错的。

        她睡眼朦胧地发着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些,却在这时候发现另一半床是冷的。

        崔鹤行呢!

        她猛地坐起来,屋子里却忽然亮起灯,她吓了一跳,然后便看见点灯的崔鹤行。

        他神色温和地问她:“是不是渴了?”

        宋嘉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枕头和被子,再开口时,声音却变得有些干涩起来。

        “你……昨夜怎么……在地上睡?”

        崔鹤行缓慢抬眼,笑着看她,她刚睡醒,脸还有些红,额前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又让她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昨夜看你睡得太熟,担心会吵醒你。毕竟是新婚之夜,我又不好去书房里,便在地上铺了枕被。”

        他是不太计较这事的,然而纵然他是不经意地陈述了一下事实,也足够听这话的宋嘉瑶感到羞愧了。

        她睁圆了眼睛,像只小猫儿似的望着他,似乎有几分无措:“我……”

        她神情懊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崔鹤行却安抚她:“无事。”他抬眼看了眼天色,又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宋嘉瑶下意识反问他:“那你呢?”

        崔鹤行道:“我去书房处理公务。”

        噢。

        宋嘉瑶鼓了鼓腮帮子,觉得摄政王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她在雪盏居里的时候,若不是要紧日子,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常有的事,但崔鹤行竟这么早就要处理公务,实在辛苦。

        不过……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崔鹤行瘦削的身形,又开始担忧起来:崔鹤行这么辛苦,又这么瘦,一看就经不住熬,万一日长月久地,把身子熬坏了,到时候不好生养怎么办?更要紧的是,崇德寺的方丈大师说了,她是个有福之人,以后必定要长命百岁的。

        她、她以后不会要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吧?

        她抿着唇,小声开口,劝他:“你、你也说了,时辰还早,要不再睡会儿吧?”

        崔鹤行望了她一会儿,复又摇头:“罢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厢房。

        不多时,观棋便也到了书房里,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查到的东西一一禀告与他:“周养俭此前说的确然属实,当初他任转运使时,时逢灾年,朝廷拨款二百万两银子赈灾,到他手里,就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两。”

        崔鹤行颔首:“所以这些年来,他不仅守着当初那八十万两的去向,还为侵吞灾银的郑循打点着底下人,这才换来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是。”观棋垂首应道。

        崔鹤行敛眸:“暗中盯着郑家人,不要打草惊蛇。至于周养俭,把人杀了,但死讯不可宣扬,对外有人问起,仍说诏狱里的官吏在审他。”

        观棋愣了愣,方才明白过来王爷的用意。

        “还有兵部那几个,也派人盯着。边关太平久了,总有人不耐烦,想发国难财,也要看看本王的意思。”

        观棋又道了声是,见王爷没有旁的吩咐,这才谨慎退下。

        观琴在外头抓耳挠腮地候着,这么早的天,王爷竟就来书房了。亏他之前还以为王爷成亲之后会惫懒些,不是都说美人乡,英雄冢吗?怎么王爷如今处理公务竟比从前更勤了?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眼见得天渐渐亮起来,书房的门终于从里头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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