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正经
宋嘉瑶没理会他,专心对比着掌柜的取出来的发冠,最终选定了一顶镂空刻云纹嵌白玉金冠。
掌柜的笑着道:“夫人可以试试。”
宋嘉瑶拿起金冠,水润的眼眸看向崔鹤行。
崔鹤行知道她是想看看效果,无奈低头,任她取下自己头上的发冠。
试过之后,他抬手便要取下金冠。
送给魏恕的东西,他才不想多沾。
然而宋嘉瑶却拦住了他的动作,歪头问道:“我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发冠,你不喜欢?”
崔鹤行神情微顿,这才明白原来她也是在戏弄他。
他勾了勾唇,重新牵住她的手:“阿瑶挑的,自然甚合我心意。”
宋嘉瑶这才满意地付了银子,然后又与他一同去了旁的店铺,给长公主和舅舅买了礼物,随后才回了王府。
回府后,宋嘉瑶嫌麻烦,便卸下了鬓边贵重的钗环步摇,只剩下一支金簪斜插。
崔鹤行也换了一声家常衣裳,坐在床边,又温声唤阿瑶来帮他取冠。
宋嘉瑶将耳坠取下,放在妆台上,然后便应了声好,去到他身前,低头为他取冠。
崔鹤行微微抬眼,就看到她尖尖的下颔,在往上是她嫣红的唇瓣。
他心念一动,仰头吻上去,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厮磨。
早先在金楼里,他就想这样做了。
宋嘉瑶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却还记挂着没做完的事,口中含糊道:“……唔……发冠……”
崔鹤行充耳不闻,低声叫她专心,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抱着她,将她放到床上,唇舌从她的口中离开,慢慢往下移,很细致地舔吻她。
宋嘉瑶这才明白他想做什么,连忙推了推他。
现、现在还是白天呢!
察觉到她的不情愿,崔鹤行咬了口粉雪一样的桃尖儿,而后冰凉的指腹滑进她的小衣里,顺到腰侧,圈揽住她的腰,顺势躺在了她身边。
他闭上眼,重重地喘了一下,方才开口:“阿瑶,陪我睡会儿罢。”
宋嘉瑶眨了眨眼,想从他怀里挣开,却听见他嗓音微哑着道:“你要是再动,我就不确定还能不能放过你了。”
宋嘉瑶:!
她立马闭上眼睛乖乖装睡。
装着装着,她自己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醒来时,崔鹤行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撇了撇嘴,起身穿好衣裳,去到外头。丹茶见她醒了,连忙倒了盏蜜水奉上,而后缓声道:“管家从牙行采买了二十来个丫鬟,这会儿正在花厅里等着呢。”
“丫鬟?”宋嘉瑶喝了几口蜜水,听她说完,反问道。
丹茶说是,又道:“管家说从前府中闹过几回,后来王爷便吩咐了,前院和书房里一概不用丫鬟。但如今您过了门,正院里只有奴婢和黛栀,再加一个徐妈妈,如此也不像话,于是王爷便令他去牙行买了些丫鬟回来。”
“闹过几回”是什么意思,宋嘉瑶略一琢磨,大概便懂了,无非是丫鬟爬床。
她点了点头:“那去看看吧。”
这些天她眼见得正院里洒扫的丫鬟都是后厨的帮佣,也觉得院子里没有专门的下人不甚方便,只是忘了和崔鹤行提,没想到他却先一步安排上了。
黛栀与丹茶于是跟在她身后,随她款款到了花厅。
管家一见王妃来,立时便殷勤拱手,笑着道:“王妃,这些都是小的去牙行里挑选出来的人,请王妃过目。”
宋嘉瑶看了看厅中的女孩儿们,又听管家说了章程,大意就是她须得从这些丫鬟中点出几个在屋里伺候的一等丫鬟,再点出几个素日里可跑腿传话的二等丫鬟,余下的便是三等丫鬟,负责庭院洒扫之类的琐事。
她略一思索了一番,便问道:“识字的有哪些?”
六个丫鬟出列一步,福了福身。
宋嘉瑶又问她们读过什么书,有何长处。
最终便定下四个,有擅搭衣裳的,擅针线刺绣的,擅挽发梳妆的,然后便是一个擅厨艺的。
她给四人分别赐了名,依次是:朱柳,紫槿,银榆,霜樱。
剩下的丫鬟她便让管家看着拨成了二等三等。
丫鬟们悄悄抬头看了看王府的女主人,来之前她们都听说过摄政王的凶名,知道自己是被王府管家买来伺候王妃后,也都偷偷猜想过这位王妃娘娘该是何等人物。
“肯定是那种规行矩步的世家贵女。”
“一定生得十分美艳动人,手段了得。”
“管教下人肯定很严苛吧?”
然而这会儿她们亲眼见了传说中的摄政王妃,才知道原来她们的所有猜想,都是错误的。
这位小王妃看起来并不严苛,也没什么心计,生得自然是雪肤花貌,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十分软和的模样。总归,和她们从前见过的许多贵女都不同。
众人在心中计较着,转瞬却听见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选得怎么样了?还满意吗?”
这道声音有如金玉相击一般的清越质地,不少人心神微动,悄然抬眼,却对上一双凌厉冷冽的眸。她们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逾矩。
就在这时,她们又听见小王妃糯声道:“选好了,我很满意。”
“那就好,走罢,黄鱼做好了,我叫人传膳。”
男人话音落下,随之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待声音渐远,带她们入府的管家方道:“我让人带你们去后罩房,你们也趁这个机会熟悉一下王府。”
说罢,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往后在正院里当差,可得仔细些,莫要做那等出格之事,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你们。”
厨房今日做的是红烧黄鱼,摆在长长的条形盘里,鱼身完整,酱汁浓郁,上面撒着细碎的葱末。
崔鹤行夹了一筷子鱼肉,仔细挑完刺后,才放进宋嘉瑶碗里。
宋嘉瑶正欲动筷品尝美味,却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幽幽地看向崔鹤行:“右手好用吗?”
崔鹤行动作一顿,面不改色道:“尚可,只是比起左手差些。”他神情真诚,“自从上次伤了左手,我方觉出诸多不便,为免下回再有这样的事,要劳烦阿瑶,我便想着试试用右手吃饭穿衣,如今看来,倒是小有成效。”
若是从前,宋嘉瑶说不定就要信他了。
但现在她已经察觉出这人的恶劣之处,听他说完,也只是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半点作罢的意思。
崔鹤行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败下阵来,无奈地放下筷子,浅笑着承认道:“好罢,我确是骗了阿瑶。”
他看着宋嘉瑶,眉眼间是温和的笑意:“我只是想阿瑶疼我。如今被阿瑶拆穿,你罚我罢。”
“罚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都愿意。”
宋嘉瑶想了想,招来丹茶,让她去厨房传话,然后便叫崔鹤行的名字:“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厨房便端上来一盆红彤彤的龙虾,麻辣的鲜香味由远及近地飘过来,宋嘉瑶下巴微抬,看向神色愕然的崔鹤行:“你给我剥虾。”
崔鹤行无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剥了起来。
宋嘉瑶手肘撑在桌上,以手托腮,心情愉悦地看着崔鹤行,心里忍不住想,果然是自己选的夫君好,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
她小时候在后厨看过下人们做清炒虾仁,光是剥去虾壳就十分麻烦,那时她便想,如果以后有谁惹她不高兴,她一定要罚那人给她剥炒好的小龙虾。
没成想第一个就是崔鹤行。
她吃了一整碟虾仁,才心满意足地叫停。
崔鹤行连忙起身去到一旁洗手。
等他洗完回来,却发现宋嘉瑶已经不在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见状道:“王妃说要去园子里散步消食。”
崔鹤行颔首,去到园中,便看见宋嘉瑶一边揉着小肚子一边慢吞吞地散步。
熔金的夕阳余晖洒下来,长空中倦鸟归巢,晚风吹得树上的枝叶簌簌作响,也吹得她的裙摆蹁跹如花朵绽放。她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侧过头和侍女说话时,笑得眉眼温软,仿佛天边粉到荼蘼的晚霞。
他快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大掌放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温声道:“我帮阿瑶揉揉。”
宋嘉瑶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见路过的下人没怎么往他们这边看后才松了口气,她捶了捶崔鹤行的胳膊:“你正经点!”
在王府里还没有下人敢有胆子窥看主子的行事,但很明显崔鹤行不打算告诉她。
至于她身边的侍女,早在他过来后便低垂下了头。
崔鹤行无辜反问:“帮阿瑶揉揉肚子而已,如何就不正经了?”
他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尖缓慢厮磨,声音粘腻:“现在才是不正经。”
宋嘉瑶红着脸,不理会他的放荡。
等到了夜里,两人到了床上,崔鹤行真正想要不正经时,宋嘉瑶却转身裹了被子往墙角缩去,嫌弃道:“王爷手上好重的味道,我才不要!”
崔鹤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解开的寝衣,头一回懂得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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