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正是青春好年华
他还是那副淡淡地样子,坐在那里,独自品着手中的茶水。王嫱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仿佛一直以来,他总是这副样子。
王嫱与蔡嬷嬷二人立于太后身后,由于立于太后的身后,皇帝和皇后等人看不到她,她便大着胆子抬起头朝下面看去。只见朝中大臣们都未着官服,他们的家眷或公子哥,风流倜傥,或千金小姐,打扮着极为美丽端庄。有些胆子大些的,偷偷朝太子和定陶恭王爷二人瞧去,甚至有几位偷偷瞧了他们二人几眼后,忙低下头,脸却红了。
王嫱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了眼刘康。他仍是那种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对别人对他的打量早已习以无常。
王嫱不免为她们感觉到惋惜,低了低头,不经意地微微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妾有意,郎无情啊!
然,她不知道的是,她在上面这所有的举动,全部落入了刘康的余光之中。
这个女人啊,进了常宁宫,这规矩还是没学多少。
当然,这其中难免有个别胆子大的,也朝王嫱看去,她实在生得太美了。就算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宫女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比下面那些王侯贵女不知要得体好看多少。
王嫱没心思理会那些人的视线,朝建章宫的整体装饰打量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建章宫,宫殿内金碧辉煌,中间足有四根大的盘龙圆柱,合两人之力才能合抱。每个人面前有一个矮桌,众人均跪坐于桌前,桌上摆有四珍及水果。按说这个季节最是难得的是水果,但桌上却是苹果、橘子、葡萄却是一样不少。
右侧下首她看到定陶恭王爷今日身着玄色长儒衣衫,腰别玉带,束起的头发以一支玉簪固定,面色沉寂。而腰间,那块龙纹云佩仍别于其间。
殿内中间,并行八位舞女细软的腰肢扭动,红色的长袖舞动,忽上忽下,或上前或后退,或向后仰去,舞艺超凡脱俗。
刘康总是不经意地将视线瞥向站在太后身后的王嫱身上,对于他的注视,王嫱坦然得多,有时还会大方地朝他点头示意。
可王嫱总感觉还有一道视线频频向自己投来,并不锋芒,却令人感到极不舒服。仿佛是在向某人挑衅,又仿佛带着一丝玩味,更多的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可一视。
她索性抬起头大大方方地朝殿内的众人寻去。
竟发现刘康脸微有愠怒地看向清河王刘竟,这才惊觉那道带着戏虐和挑衅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来自刘竟,这个混世魔王。
自从第一天进宫的时候,刘竟一举没有得到王嫱后。这几个月,刘竟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借口,来了不知多少次。
一开始,王嫱是个五等宫女,只能在后院,刘竟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太后的常宁宫里造次,堂而皇之地去找一个宫女,所以倒也没碰到面。
后来,她成了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见过几次刘竟,但彼此她又一直跟在太后身后,使得他最多也就饱饱眼福,进不行半步。
刘竟的生母戎太后,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机会,有意无意地提过,想要王嫱到自个儿跟前伺候。可太后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何况她身边的宫女也不是想要就能给要去的。
几次三番没有得逞后,刘竟倒是有段时间没来常宁宫了。
既然终是躲不过,在这雪宴大殿上,来了这么多文武百官,刘竟还要对自己如此肆无忌惮地贪婪地注视着,她又怎能让他得志。
王嫱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眼清河王一眼,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杀气,凌厉地如同尖利地刀锋一般向刘竟射了过去。
清河王此时正好端了酒入口,一时没反映过来,待看清她眼中的杀气之后,心里猛地一惊,一口酒就喷了出来,连声咳嗽。
王嫱见目的达到,低下头,恢复如初,当没事人一样。
刘竟嘴角带着一丝邪笑,刚刚王嫱的样子全都落在了他的眼中。至于她眼中的杀气,当时他也是微微一惊,不过他知道,这个女人,也就只会这么吓唬吓唬刘竟罢了,身上可是半分武功都没有的。
“清河王,怎么了?”皇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冷声开口。
清河王立即恭敬地回道:“皇兄,臣弟只是被酒呛到了,并无事。”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快,怒瞪了清河王和坐在他边上的戎太后一眼,终因后宫众嫔妃及百官和他们的家眷都在此,没说话。
太后的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对大殿内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却是低头夹起一筷子菜入口,笑道:“皇帝,今天的厨子要赏,这菜做得甚合哀家味口,瞧这鹿肉,松软可口,不错。”
汉元帝忙道:“是,母后说得极是,朕也觉得不错,孙长让,传朕旨意,御厨房每人赏金一溢。”
陈长让忙恭声笑着应道:“遵旨!”
一个小小的插曲这遍轻轻地揭了过去。
皇后却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只会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一舞终了,一曲《高山流水》的古筝声缓缓升起,第一段音域内不断跳跃,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第二段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接着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接着又是降音,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
竟是令殿内百余人屏然禁声,让人如站高山或入大海,或入云宵,或入蛟海,心旷心怡,如痴如醉,使人们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之思绪中。
一曲终了,殿内却是极静如银针落地可闻,王嫱听得心潮汹涌澎湃,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事兼太微不足道。自己的什么十级琵琶,在她面前只能说她就是不通音律之人,那就是人世间的噪声、杂音。
“好!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皇帝鼓掌,大殿内响起如雷般掌声,久久不息。
一美艳女子,着芝芙蓉暗地织金襕裙,头发梳成垂云髻样,只在左边带一碧绿流苏步摇,耳挂赤金月形耳环,领口宽边拾在两个玉肩之上,肤白如凝玉,露出精致的锁骨,眼波盈盈,面如朝霞。
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青春好年华的年龄,真真的是一个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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