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关键之人--古浪
白泽匆匆到了钟山,将白毫青笔递给即墨,便见笔身忽然亮了几许。
众人面面相觑,这真与即墨有关?冲着她来的?
即墨倒是没什么废话,略一施法,便见青笔悬于空中。她抽出一丝神力朝笔尖施展而去,闭上眼睛,想感应一下这笔中到底有何玄机。
白泽紧紧盯着那支笔--他知天下事全凭那一究到底的决心。但对于恶魔道中的一些东西,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全因他化形之时在外游历,修至上神时恶魔道已被严严实实地封印起来,便错过了研究这些法宝人物的机会。
但白泽此人倒是对昊天上帝十分服气,能从无边混沌中生出神格,又建立了如此繁盛的六界,昊天此人可谓惊才绝艳。甚至此番眼看就又是一次天地浩劫,正中了他的预言,心下对昊天越发佩服了。不知白毫青笔能给他们什么样的提示,还有,会不会与昊天有关呢?
想着这许多,白泽便看到即墨缓缓睁开眼睛,却是冲他们几个皱眉摇头,此番查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想到即墨可以驭使此笔,还是决定把笔留下,也许即墨什么时候会用上它。
“所以,白羽君死前所认为的‘主上’是我?”即墨收起白毫青笔,“我错怪古浪了?”
“也不一定,也许那瘴气,就是古浪召出来的。”苍离回想了一下,“你说他有个什么法宝?”
“有一枚金印,他使起来,好似比他的水木仙力更为精粹,不过看上去,那法宝好似是补充仙力,稳定神魂所用。”即墨想,“白羽君死相是被压死的,我怀疑那金印变大,给压死的。”
云浮却反驳道,“不会的,那日我与白泽同去,看到瘴气都快把你们两个吞了,那会儿古浪那小子绝望的样子,可不像假的。再说,哪有主人召唤出的东西反过来杀了主人的,又不是什么活物。”
“对,而且白羽君绝对不是被压死的,你看到的也许是个幻术。”白泽略一思考,看向即墨,“再者,那瘴气非古浪所引起,却在紧要关头杀了想要透露什么消息的白羽君,只能说明,现在那操纵瘴气之人与我们为敌,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
“嗯,好似有些道理,这么说,我真是错怪他了?”
即墨想了想好似应付瘴气之时自己那么虚弱,若古浪包藏祸心,那时才是最佳下手时机啊,可他没有对自己下手,甚至还保护了自己。
云浮和苍离听罢白泽所言,也觉得有些道理。
“对了,你说他是用金印的?”白泽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嗯,对啊。”即墨疑惑起来,神仙总有些自己喜欢的法宝款式,这好像不值得白泽如此激动吧,怎没见过他对自己的万相红绫有什么惊讶的呢?
“补充仙力,稳定神魂的用法?”
“嗯,在酆山石萋那边用过,好像也想给我用来着。”
“你们可知道,昊天的法宝也是一枚金印,号浑天印。”白泽语气也惊喜了许多,“他也许真的跟昊天有什么关系!”
即墨没说话,云浮倒先提出了疑问:“可是······用印的人多了,凭这个说他与昊天有关系,不一定吧。”
“你忘了,古浪用这金印,召出了一个阴阳图阵吗?昊天是制定规则之人,最擅长的不也是操纵阴阳八卦的吗?”白泽顿了一顿,“也许,他真的是这次天地浩劫的关键之人。”
白泽同她们讨论过之后便回了昆仑山,这番猜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论证一番。但是转身的一瞬间,有一颗浑圆的珠子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即墨的床边。
“这东西,好似有点眼熟啊!”即墨唤住白泽,指着地上的珠子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咦?怎么掉出来了?这是月见的母亲给她的空间法宝,说是这里面有五蠹的声音,蛊惑她去养力王的。可惜,我跟陆吾研究了许久,也没找到五蠹的踪迹。”
“这东西······”即墨想起了初见古浪之时他好像也有这么个法宝,“嗯,你们若是没有收获,便给我留下吧。五蠹和白羽君好像是好友,白羽君把我认成了他们的主上,或许有朝一日,我能用上它们。”
“也好。”白泽倒没有再过问,将虚空之境递给她,“不知道这虚空之境是不是昊天制的,你可好生照看着,这都算是文物了。”
他说罢便告辞离去了。苍离也准备出发去冥界,云浮干脆一起去送别他们二人。
洞中,即墨仔细把玩着这枚珠子,又拿出了白毫青笔,只见笔身一闪一闪地亮起来绿光,她笑了笑,心说:“果然是你捣的鬼,你们这是······同道相吸?看来,我得去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想罢便将这两样东西收了起来,安心养伤--以后说不准还有一场大战,还是先把身子调养好再说。
天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已经过了一年。
这一年,天界陆陆续续地收到人界和妖界的求救:各处都出现了许多他们自己难以应付的难题,不得已上报天帝,请求派天兵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连云浮也被青丘国君紧急召回了青丘。不过好在白泽当初把天地浩劫降临的推测告知天帝,天界便开始警惕起来。因此哪里有问题,天帝就调兵遣将去解决问题,才没让这股恐慌情绪蔓延到整个天界。
而这些神仙们大都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也都各自忙活了起来--比如混元帝君开始没日没夜地炼丹,直把他的新晋弟子月见给折腾的够呛;再比如显圣真君一刻不停地操练自己手下的天兵天将,除了为天帝排忧解难,就是关起门来操练兵阵,以至于玄参每天睡觉都不敢脱下战袍;还有天界战神九天玄女,更是带着问荆来回奔波于人界魔界,她更崇尚实战出精英;也就被西王母派去照看果园的南城每日无所事事,整日里看着无边无际的树林子长吁短叹。
古浪跟着白泽往返于昆仑山与藏书阁,他终于也搜寻了许多关于天地浩劫的知识。而辛荑记上的批注越来越多,有许多批注与他在藏书阁所读到的地方很有些不一样,他都一一记了下来--大约,这都是他以后能用上的关键点。
不过古浪心中总有一根刺--当日他无力保全即墨,甚至还因为自己设计接近她,引出猰貐重重地伤了她,这一年过去了,不知即墨恢复的怎么样了?因此每日夜里,他都要去昆仑山后那片瀑布打坐,自行靠着那处磅礴的仙气易筋洗髓,锤炼自身体质。至少,他遇事也能有一搏之力,而不至于总是在一旁辅助别人,等人来救。被昆仑山后瀑布冲刷的滋味十分难耐,不过他全都扛了下来,一年之后他的仙气越发精粹,甚至还从水中悟出了许多杀招--滴水穿花、碧水难断等,利用水的无形和强压来压迫敌人,杀伤敌人。
他今日的修炼已经完成了,自己现下的身体终于可称得上强悍二字。古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即墨如今可曾痊愈了?他一直为自己当初连累即墨受伤而苦恼,每次想去看看即墨,可总是走到钟山脚下便心生胆怯。尤其是辛荑所记载烛龙受伤难愈,他更是没脸了。
“即墨,你现在恢复得可好?”古浪掏出《辛荑记》,翻到烛九阴那一页,喃喃自语。
“恭喜你,洗髓成功了。”
古浪正好生惆怅,却听到师尊白泽鼓励的声音,忙收起手札,起身行礼:
“参见师尊!”
“嗯,早说了你与我不必多礼。”白泽却无所谓地摆摆手,这古浪,说了许多遍也改不了这礼仪习惯,算了。“你这一年进步神速,我心甚慰。”
“是师尊教导得好。”古浪除了在修炼一事上做的认真,就连跟着白泽编撰四海八荒奇闻异事也做的很是出色,但他一直以来都十分谦虚。
“我可没教导你用这法子来易筋洗髓。”白泽指指那瀑布,“我来,是想告诉你,即墨上神的伤,已经好了八九分了。”
看古浪愣愣地盯着他,白泽又笑着补充道,“她准备去查一下一年前那股瘴气,不过,好像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啊,多谢师尊!”古浪一听眼睛都放了光,她缺的头绪,自己这一年也理了许多,自己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明日略作收拾一下,看看即墨那边准备得如何,你也该下界历练一番了。哦还有,你去游历之事,我已禀告天帝,你不必再去凌霄云殿请命了。”
说罢白泽施施然地走开了,只留古浪一个人在后山乐呵。不过拐过那道弯后,他淡淡地回头笑笑:“古浪,你别让为师失望啊。”
古浪欢天喜地地收拾行装,即墨却在钟山神木之上,支着个脑袋看戏本子。老柳在下面替她收拾行李,恨不得把整个钟山给她塞进她的乾坤袋中--顾名思义,可装乾坤的袋子,咳咳,其实就是比一般的储物袋再大些的储物袋。
“姑奶奶,您看这蜜糕要带上吗?还有这这这风干的祝余?还有······”
“哎呀,柳老,够了,我是有任务在身,您别搞得像是我去踏春一样行不行?我打架带什么蜜糕,给我多装些伤药法宝啊。”即墨盯着个戏本子,十分不耐烦。
“不是啊,姑奶奶,伤药法宝我都给您带上了!可是,您现在又没个头绪,那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儿,这再苦不能苦了五脏庙啊······”
“我这不是在看戏本子找线索吗?司命每次写的戏本子还是有些套路的,说不准我就碰上个呢!”
即墨扭头往下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忙伸手一扶,才堪堪稳住身子,一条腿已经垂了下来,红纱裙摆在风中摇曳。
却见老柳扶着个齐胸高的麻袋冲着她呵呵地笑。
“这什么玩意儿?”
“您的乾坤袋啊。”
“不是,这分明是个麻袋,还是特大号的!柳老您耍我!”
“姑奶奶,您这才刚刚痊愈,可大意不得。这您吃的药啊,爱穿的衣裳啊,还有喜欢看的戏本子,我全给您装上了啊,这还是咱们钟山能找着的最大号乾坤袋呢,差点装不下!”
“啊·····来个人把老娘解决了吧,柳老,您休息,我来,我来收拾,啊!”
古浪鼓起勇气叩开钟山的山门,刚来到这神木崖,便看见即墨吭哧吭哧地从一个极大号的麻袋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扔,旁边的老者“哎呦哎呦,这个不能扔,那个必须带上”地叫个不停。
好一番鲜活的景象啊。古浪心中刚冒出这么一句话,就看见那边的红衣女子朝他招招手。
“来啦?来啦就给我搭把手,掏的累死了!回头给你背的,你自己看看需要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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