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选择，还是努力？
季苒之认为，选择最重要，方向对了，努力才不会白费。
二零一七年，季苒之面对了人生中第一个独立选择——文理分科。
“同学们，文理分科事关你们的高考，务必要慎重选择，一步错步步错，一个棋子走错了，满盘皆输呐。”纪轻舟还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殊不知下面有些人的心情俨然是十分沉重。
“季苒之，你选什么？”
许程南看向季苒之久久未动的笔，文字的那一点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不知道啊，我文科那么好，不选有点浪费。”
“那……你好好想想，不然，我……”许程南欲言又止，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季苒之。
季苒之傻乎乎的全然顾着桌子上那薄薄一页文理分科意向书了，“你呢？”
“我当然是选择理科。”
是啊，季苒之想了想，许程南可以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更甚之可以参加国家化学大赛被保送，唉，人各有命啊。
季苒之还是决定回家问问季妈妈的意见，虽然她都可以想到季妈妈会说什么。
人嘛，问别人的意见无非是为了安稳自己的内心，肯定自己的答案罢了。
季苒之还发着呆呢，许程南蓦地问了一句，“你说，我学文怎么样？”
季苒之脑子一片空白，“啊？”反应过来白了一眼许程南，“别闹了吧许程南，我去小卖部，你要什么吗？”
“要一包季苒之。”
季苒之皱了皱眉，没有搭理许程南。
顾瑾乔提溜着一瓶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苒苒，你选文还是选理呀？”
季苒之捏紧了手里的薯片，“你呢？”
“我应该是理科吧。”
“那意心呢？”
“她当然是文科啊，理科她也不会，你要选了文科这偌大的七班就剩我一个人了。”
顾瑾乔的脸上露出了有如吃了苦瓜的表情，季苒之笑了笑揽过顾瑾乔的肩膀，她还不知道呢啊，该烦得是她啊。
人的舍不得和一切情绪的来源往往是感情，少女的伤怀更是青春青涩中的一抹苦涩。
“许程南，我给你买了饮料，你喝不喝呀？”季苒之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饮料推到了许程南的桌子上，许程南抬眼看了一眼有些“谄媚”笑，没有说话，起身走出了班级。
“许程南，卷子我给你放起来了，你记得放学带走。”
“许程南，白景齐叫你打篮球呢。”
“许程南，你教我化学吧。”
季苒之一个下午都跟在许程南后面，叽叽喳喳，许程南整个下午都不怎么搭理季苒之，那个明媚的少年仿佛是季苒之的一场虚幻的梦境。
唉，许程南要是哄哄季苒之，说不定季苒之还真就脑子一热，选理科了呢。
季苒之热脸贴了冷屁股，悻悻的坐在座位上，也不跟着许程南跑了。
在季苒之看不到的地方，许程南倒真是望眼欲穿，简直是现代版的望妻石。
许程南翘了一节化学课，好在许程南化学成绩不错，化学老师对他也算“纵容”着了，季苒之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顾瑾乔给季苒之传纸条，说她这理由连假条都开不下来，季苒之怎么会不知道呢。
临放学前，许程南拎了一大包零食进来。
“哇哦～”
一瞬间全班沸腾了，还有些人凑了过来，唉，季苒之看着许程南一步步走进来，心跳竟然加快了不少。
“给你，”许程南将东西放到了季苒之的桌子上，“唉，虽然爷们我文理皆可，但是我深思熟虑一番，还是选理科吧，你要选了文科我就天天去找你。”
许程南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足以让人听到。
“什么情况啊你们？”
“就是，这才高一诶。”
“快说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唉，现在人嘛，怎么总想着恋爱呢？
季苒之赶忙摇头摆手的，“不是不是，就是……”季苒之一时之间语塞，求助的看向许程南。
许程南揉了揉鼻子，“这是还季苒之给我带早餐的，你们别瞎起哄。”
“对啊对啊，就……”季苒之假笑了笑，“别闹了。”
“给我们也分点嘛！”也不知道是谁都想着把手伸进来掏零食。
许程南一把拍掉，提起零食戏谑道：“那不如下次你给我带早点吧。”
那人悻悻的笑了笑，摸了摸手。
季苒之临走的时候还是把那包零食塞到了许程南的桌膛里，古有无功不受禄这一说法，季苒之自然是不能拿的。
外面天气甚好，季苒之看了看收拾干净的班级，阳光透过窗户打到桌椅上，夕阳西下还这么好看，外面树梢的点缀也是点睛之笔，季苒之怎么看都觉得好似一副浑然天成的画卷。
季苒之轻轻的关上了门，心情沉重的就像关上了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今天回来挺早的啊。”季苒之到家的时候，季妈妈正做饭呢。
“是啊，妈妈。”
季苒之换了鞋把书包扔到了沙发上，踱着步挪到了厨房。
季妈妈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门框上垂头丧气的季苒之问道：“怎么了？”
“妈妈，我们要分文理分科了。”
“那就分呀，你不是之前就想好要学文科吗？”
季苒之想了想，确实是好久之前她曾经说过要是文理分科必选文科这种话呢。
季苒之扣着指甲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我学理科会不会颇有建树啊？”
“理科啊，我觉得你理科不太好，要不要考虑一下。”
“那万一呢？万一我一不小心开窍呢？”
“那得多不小心啊。”
“妈妈～”
“你要是想选的话我当然不会拦着你的，只是你一定要想好，这个毕竟也跟未来有关系嘛。”
“老师说了，一定要让家长知晓呢。”
“我知晓了，苒苒，你最近不一样了，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
季苒之瞪大眼睛，妈呀，这女人都是福尔摩斯嘛，真真是一语成谶啊，季苒之忙着否认，虽然她承认不想选文科有许程南的原因，但是她也不确定心里的骚动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许程南嘛，“不是的，你在说什么嘛，我……我才多大呀，我去收拾碗筷。”
啧啧啧，季苒之也不仔细想想，她身边除了许程南这一号大活人，还有谁一天天那么招摇啊。
不过，如了季苒之的愿了，最后家庭会议的结果嘛，就是以季苒之选择理科而告终，不过也是有条件的，就是季苒之一定要考到班级前十五名，嗳，反正努努力都是可能实现的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但怎么所有人对十五名就那么情有独钟呢？
太阳下去明早依旧爬上来啊，季苒之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晚上没好好睡就算了，第二天还起的大早，季妈妈还疑惑呢，季苒之说，是为了校门口的肉焙子。
许程南也到的蛮早，反正季苒之去了，许程南已经到了，正坐在座位上伤春悲秋呢。
季苒之大抵是能感受到许程南周遭的孤独，悄咪咪的靠近，许程南的眼睛盯着季苒之的桌子片刻未移，季苒之的脑袋凑了过来，许程南被吓的一激灵蹭的回头。
四目相对，季苒之的脸近在咫尺，许程南愣了原地。季苒之感觉到许程南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周遭都安静了。
许程南喉结不自觉的上下动了动，嘴唇微启，缓缓道：“季苒之，你的睫毛好长啊。”
真是煞风景啊！
季苒之站定，双手环胸道：“大早上的，那么伤春悲秋，你是不是也要学黛玉一样葬花。古有黛玉葬花之美学，今有许程南葬树叶。”
“你……”
“咳咳，你好啊，同学，我是新来的理科生，我叫季苒之。你这里有人嘛，我可能坐在你的旁边吗？”
许程南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季苒之挑了挑眉，“平常都说七班同学好客，你这是……”
许程南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啊，这个位子，有人。”
季苒之皱了皱眉，“许程南，这么快就不想跟我做同桌了了。”
“不过，你要想坐嘛，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下。”
季苒之冷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叫一个泰然自若。
“啊，苒苒！”
“瑾乔。”
顾瑾乔正伤心欲绝呢，结果进来一看季苒之还在，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许程南捂住了耳朵，女孩子这种生物，怎么遇到什么事情也喜欢大叫呢，不过……也蛮可爱的，许程南偷偷笑了笑。
“不走了？”
“对啊，我现在嘛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喽。”
“不走也好，你说你，许程南那么好的资源不用。”
季苒之看了看许程南，“咱们之前的学习小组还在，嗯，不如你……”
许程南合上了书，“不帮。”
季苒之撇了撇嘴，“真小气。”
许程南看了一眼季苒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去哪儿啊？”
“地点你定。”
季苒之看了看许程南的背影，莫名有点帅气啊，哈哈哈哈哈。
“喂，傻了，人都走了，还看呢！”
季苒之笑了笑，“晚上补课来不来？”
顾瑾乔瞪大眼睛吓得直摆手，“不不不，我已经很亮了啊。”
季苒之一脸单纯问道：“啊，什么意思？”
“没什么。”
当然啦，季苒之既然选择了，就得做出努力，毕竟天才也是需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汗水，再说，选择可是她自己做的，总不能选择和努力一样都不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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