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考试不紧张，紧张的是等待考试成绩，下雪不凉，凉的是化雪。
这可是文理分班后的第一次大考啊。
“成绩出来了出来了。”
一人发声，万马齐喑，一瞬间班级里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季苒之，走啊。”顾瑾乔连星座书也不看了，扔下就要拉着季苒之走。
季苒之眨巴眨巴了眼睛，反正人固有一死嘛，早死玩死都得死，季苒之大有上阵杀敌的感觉，气势汹汹道，“走！”
不过面对这样看成绩的架势，季苒之也不得不佩服，连挤都挤不进去，好在顾瑾乔是个莽撞人，一路带着季苒之杀进重围。
“你看到了吗？”
“这是高三年级的。”
“诶，走错了。”
“那我们重来一次。”
顾瑾乔带着季苒之从人群里穿梭，季苒之的头发都飞起来了。
“这回对了吧。”
顾瑾乔看季苒之已经全神贯注得看起来了，估摸着是对了。
“许程南是第一诶，你第五第五，好厉害啊。”
“很奇怪吗？”顾瑾乔幽幽道，“不妨先看看你吧。”
“尹疏桐第七诶。”
顾瑾乔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不开窍啊，连自己的情敌还看。
“看到没啊？”
“看到了看到了，第十三。”
“不错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还算对得起我这个选理的决定的嘛。”
季苒之还是蛮开心的，否则季妈妈也要强势一回，逼着季苒之选文科了。
“走了走了。”
后面是黑压压的人群，季苒之真是卯足了劲儿，一脑门扎进人群中，没走几步却无意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好意思啊。”
季苒之猛地抬头致歉，眼神却撞进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眸光中。
“没关系。”
“你真好看。”
这句话足矣让顾瑾乔一直拿来当笑柄，果然，视觉上的冲击永远比别的感官的冲击来的更实在啊。
“谢谢。”那男孩腼腆一笑，两颗虎牙露了出来，真是叫人如沐春风，“我叫林沐阳。”
“季苒之，这是我的好朋友，顾瑾乔。”
“嗨，小心一点，人多。”
那男孩说完就走了，季苒之自然是犯那么一小会儿花痴。
“你可真直白。”
“他真的挺好看的。”
“跟许程南比呢？”
“这个嘛，各花入各眼嘛。”
顾瑾乔摇了摇头，怎么男女生相遇总是那么狗血呢，顾瑾乔隐隐约约还担心林沐阳和季苒之发生些什么呢。
“许程南！”
季苒之猛地拍了拍小憩的正香的许程南，许程南惊坐起来，眼神迷离一脸懵。
“怎么了？”
好在许程南没什么脾气。
“你考试第一名诶。”
“那你呢？”
“保密。”
“成绩单拿回来了。”
季苒之看着拿着一沓成绩单的白景齐，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儿呢。
许程南一脸坏笑的看着季苒之，“这不就知道了嘛。”
季苒之翻了翻白眼，她还想着挣扎一下呢，白景齐已经把成绩单给许程南了。
“十三，很好了诶，不过多亏了爷们。”
“你倒是自觉，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痞里痞气的呢？”
“这叫……”许程南一时语塞，毕竟他还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诶，别高兴的太早，下周家长会啊。”
“顾瑾乔，你可真是会泼冷水啊。”
“意心意心，你来了，怎么样考试？”
“怎么说呢，前途坦荡啊！”乔意心看着喜上眉梢，“第三。”
季苒之听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哇，你好厉害。”
“白景齐呢？”
“那边。”
乔意心每一次来都是为了看白景齐，顾瑾乔和季苒之都习惯了，季苒之估摸着，再过段时间就连那些敷衍的外交辞令也免了。
“好大一张白纸。”乔意心拉开白景齐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白景齐，你在干嘛呀？”
“你来啦，帮我看看画的怎么样？”白景齐现在已经对乔意心的造访见怪不怪了，怎么办呢，宠着呗。
“哇，真不错，不过这是……”逢人先夸，乔意心的一贯作风，更何况还是面对白景齐。
“竹子啊，这不是要开家长会了吗，老师托我画竹子，寓意着学习节节高嘛。”
乔意心仔细端详了一番，竹子看着倒不像，像一张纸上立了好多支毛笔，从某一方面来说还是造诣颇高的嘛。
“你如果做个写意派或者印象派画家应该是不错的。”
白景齐白了一眼乔意心，叹了口气，“果然啊，从小就没这个天赋，真是让人为难。”
乔意心憨憨的笑了笑，“要不然我帮你吧，我以前学过画画。”
“可是你学习也很忙？”
“没关系，一幅画嘛，半小时搞定，我带走了，要不然上课该迟到了。”
“诶，对了，在文科班怎么样？”
乔意心转过身，笑看着白景齐，“挺好的，这次成绩排名挺靠前，我看你成绩了，第四名，加油哦。”
白景齐愣了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竟是如此，一瞬间，白景齐觉得明眸皓齿和乔意心特别般配。
“那，画的事情，就谢谢你了。”
“小意思，上课吧。”
许程南看乔意心离开，转过头拍了拍季苒之的胳膊，“看看人家，怎么就那么温柔呢？”
“喜欢啊，去追呗。”季苒之才懒得管什么温柔不温柔，爱你的人你暴躁如藏獒也自然爱你，不过话说回来，女孩子这种生物可不就是感受到被爱才会温柔吗。
时间会证明，季苒之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乔意心果然没辜负白景齐的厚望，不仅用彩笔画了一幅竹林图，还以水墨画的形式呈现了一幅竹子图，配文“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白景齐是怎么看怎么欢喜，还说着要请乔意心吃烤肉呢。
“我也要去。”顾瑾乔咬着一颗苹果凑到旁边，“还有季苒之。”
“人家白景齐请我吃饭，你们去干嘛。”
“就是就是，顾瑾乔，别闹了。”
顾瑾乔扁了扁嘴，悄悄到她重色轻友。
期中考试完毕，家长会也就不远了，为了给季妈妈看看自己的决心，季苒之特意没有提前把成绩告知，季妈妈自然知道季苒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揭穿她。
“你同桌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哎呀，妈妈，这是你这一路问的第四遍了，是男是女又能怎么样呢，不耽误学习的同桌都是好同桌嘛。”
本来平日里人就多，一开家长会校门口到处都是车，还有一些没有规范停车被贴了罚单的。
“幸亏你今天没开车来。”季苒之感慨道。
“是啊，我可真聪明。”
季苒之撇了撇嘴，她突然发现她有时候那一点点自恋从何而来了，遗传啊遗传，基因改变不了。
“这是我的座位，快坐下吧，桌膛里放了水，我就先出去了，他们不让教室里留人。”
“去吧去吧，钱给你放兜里了。”
季苒之摸了摸，果然是，还是张百元大钞。
“您好，你是……”身侧突然有声音响起，季妈妈偏头看了看旁边那位女子，相貌虽然一般，但是却极其有气质，谈吐温柔举止优雅，看着便不是寻常家庭的人。
也确实是，许程南家里经济条件很好，父亲在外做生意，母亲也有一家自己的超市，算得上富裕吧。
“我是季苒之的妈妈，您是？”
“许程南的妈妈。”
“听过您，您家孩子很优秀。”
“他特别懂事，我看季苒之也是很优秀的，现在孩子们怎么说来着，黑马，日后一定是匹黑马。”
“多谢您的谬赞，假以时日，许程南也必然是人中龙凤。”
季苒之如若在场，一定会感慨这两位，随便讲话都这么有文采。
“你妈跟我妈说话呢。”
许程南一直趴玻璃上看着，季苒之百无聊赖，靠着墙扣指甲，许程南这么一说季苒之反倒来了劲儿，也凑了过去。
季妈妈和许妈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言笑晏晏。
“相谈甚欢啊。”
“共同语言来了。”
许程南推了推季苒之，“一会儿进去我就介绍你给我妈认识。”
“得了吧，你妈妈别再说，你跟我儿子坐一起影响我儿子学习，分开。”
“才不会呢。”
家长会就是一个噱头，真正的意义在于批评，纪轻舟虽然是新任老师，却也不随便说学生不好，还提及要家长多关注孩子的兴趣，成功不是只有学习一条路，好多家长听了这句话，也打消了疑虑，传闻中说这宁远中学只注重学生成绩，这么一看，也不然啊。
好在纪轻舟速度够快，只用半个小时就说完了所有的话。
季苒之一冲进班级搂着季妈妈撒娇道：“妈妈，今晚想吃火锅。”
“就知道吃，这是我女儿。”
季妈妈说：“真漂亮的小姑娘。”
许程南一直也没觉得他妈妈眼光多好，这次她说季苒之漂亮，他倒是蛮承认的。
“谢谢阿姨。”
许妈妈又道：“这是我儿子许程南。”
“阿姨好。”
“一表人才呢，你们坐在一起要好好的学习，鼓励彼此。”
嗳，怎么跟电视剧里的恶毒同桌的家长不一样呢，季苒之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了。”
季妈妈的问题转向季苒之，“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纪老师吗？”
“暂时没有。”
“那我们走吧。”
季苒之一心想吃火锅，着急着想走。
“那我们走了，有时间来做客。”
“好，再见！有时间来找许程南玩儿。”
“好的，阿姨。”
许程南看着许妈妈停留在季苒之和季妈妈身上的目光，忍不住问道：“很喜欢她们嘛？”
“把那小姑娘给我拿下，听到没有。”
许程南咂了咂嘴，怎么他的妈妈就这么不靠谱呢。
反正，现在叫阿姨无所谓，多年以后，指不定季苒之叫许程南的妈妈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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