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箭,月夜
慕千城紧拥着陆长歌,一路策马飞奔,身后追兵穷追不舍,且人数众多,立马赶上将他们团团围住,看来必得一战了。
“你又是何人?”年轻首领问道。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来我云州地界,身着异族服饰,你是何人?”慕千城将陆长歌小心的靠在石头上躺着,持剑回道。
“你们的脾气倒是像的很!”那人冷笑道,“那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大央人的厉害!”说罢命令手下冲上前。
慕千城久经沙场,武艺精湛,这些人倒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年轻首领跃马而下,取出长鞭,势气威猛,与慕千城打斗起来。此刻慕千城全然与他对抗,而另一边,陆长歌拿出手中暗器,正欲射向那首领。而敌兵的一个小兵看到了陆长歌的动作,忙拿出手中弓箭,几乎是同时,陆长歌将暗器射向了年轻首领,而小兵将箭射向了陆长歌,那人中了暗器,慕千城略胜一筹,可此时的陆长歌一箭直入她左肩,鲜血直流。
“公主!”慕千城才反应过来,忙用一掌击中那首领,然后长剑扫过小兵,众人纷然倒地。他抱起她,骑马径直往前,一直走入了山谷之中,天色已晚,漆黑一片,找不到路,而目前急需给陆长歌疗伤。
夜晚清冷,确认身后已经没有追兵,他在山谷中找到了一个山洞,生了一堆火,所幸今夜月色甚好,凭气味和月光找到了些许草药。陆长歌伤的严重,发着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却不停的说些“点一盏灯…点一盏灯…我不要黑天。”他明白她,抱着她离火堆更近了些,这样也可温暖些。
然后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公主,我们大约是迷路了,只有等天亮了再找路,我必须立刻为你疗伤,现在那些男女有别的念头都顾不得了,你肩上的箭伤严重,我马上为你敷上草药。”
“好…只是以后,不要再唤我公主,我不喜欢。”她虚弱道
“好,长歌。”他温柔道。
他慢慢掀开她肩上的衣服,是红色的鲜血和极深的伤口,他慢慢拔出那支箭头,瞬间鲜血流出,陆长歌头上满是冷汗,她疼的厉害,却也一声不吭,紧攥着拳头。接着慕千城用干净的布浸上止血草药紧按住伤口止血,他能感受到她的疼痛,接着又是轻轻唤她:“长歌。”温柔而心疼的声音。陆长歌觉得风吹的她好冷,听见他叫她又觉得温暖,多年来一个人的孤独,是否此刻要结束了呢?她不知道,也不想考虑,只是抬起右手来紧紧抱住慕千城,然后觉得心安。慕千城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片刻后,他为她敷上治疗外伤的草药,又为她输入了不少真气。她躺在他怀里,月色朦胧,火堆在一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温暖的睡了片刻,便觉得好多了。
“夜色寂静,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慕千城说道,此刻两人坐在火堆旁,一同望着天上的月。
“多谢你今日前来救我。”陆长歌看向他。
“跟我还需要说什么谢谢吗?”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他们都聪明,嘴上不说,其实心知肚明。
“对,我今日是跟踪你前来的。”
陆长歌并不意外,继续听他说。
“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不错,当日我跟你说让你不要担心,其实是我已经想了万全之法,但当时碍于身份我并没有告诉你。后来我在千机楼为他们挡下那一鞭,再后来你救了他们,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出来顶罪,我不想那个受伤害的人是你,那干脆就让皇上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失误好了。他们一走,帝都城风声鹤唳,所以他们一定还在帝都,今日你终于有机会出宫,那我想你一定会来找他们,于是我便尾随你而来,看着孩子平安出生,看到你和苏月在一起很开心,我觉得放心了,于是便打算回去。可就在走出不远时,看见大央人快马加鞭向这边赶来,我便立马折回,然后你都知道了。”
陆长歌觉得惊讶,却又不出她所料,她看着他,仿佛想问他为什么。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的兄长慕辰逸,是无疆之城岭南一带的盟友,是岭南风云阁阁主,他十八岁起驻守岭南,为无疆之城提供中原以及边界所有的秘密消息,而我,是云州的将军,同时也是兄长在中原的眼线,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粉碎中原皇帝各种屠杀百姓,勾结外族,不顾百姓生命占据领土的阴谋。除此以外,我忠于云州,期待云州百姓安居乐业,忠于皇帝,假如他是明君我自会辅佐他。与公主一同并肩作战,也是最开心不过的事了。”
她微笑,“原来如此,从今以后,我们终于不必藏着那许多秘密了。”
“长歌,能与你一同做许多事情,我觉得很开心。”
“我自小害怕黑夜的,以后有你在,我便不怕了。”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如同这漆黑夜色里的明月,总是让人安心的。”
“那,长歌,也许有朝一日,我会让你所到之处,皆有烛光相伴,帝都城内若有满城光华,定是我为你燃起的烛火。”
月夜下,两两相望,漫长的一生中,若能就这样相伴,便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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