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前尘往事（9）
我来到约定的地点，西蛮王果然依约孤身一人到场，此人高大威猛却也遮掩不住眼中流露出的狡捷，确实是很难对付的敌人。
西蛮王见到我热情地上前想拥抱我，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并准备发射机关袖箭。西蛮王一楞随即笑道：“忘了我们还是敌人，只是我很欣赏能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敌人，情不自禁心心相惜。隐约觉得不知这次是第几次输给你了，但总有些不服气。”
我道：“这可是第一次。”
西蛮王道：“看来你还没觉醒？”
我道：“闲话少说，你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西蛮王道：“这次是我输了，我可以死，只请求你放过西蛮一族，在西蛮国内已大部分是老弱妇孺，很多年没有攻击你国的能力了。”
我道：“我为何要放过他们？你们西蛮国先发动的不义之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你们的绝境死地只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能杀我国人民，我们又为何不灭你族以绝后患。”
西蛮王道：“这次作恶的军人会和我一起死在此地。但是西蛮国内没有参加战争的民众是无辜的。”
我道：“你们这么凶悍的民族还是消失为好。”
西蛮王道：“我是为你着想啊。灭了西蛮族并不会使天下永远太平，相反物极必反，本来可有的百年和平会少几十年。”
我道：“此话怎讲？”
西蛮王道：“事到如今直接点明了和你说吧。你和我都是天界天人的下凡，天下每有战乱，也会有天人下界参与这些战争游戏，我是煞星下凡当然要血流成河，你是来阻止我的。只是无论你我的输赢，必会让原本严重失衡的天下重新趋向平衡。每次天下大乱很多时候的根本原因是人口增长到相对极限，这个极限是相对天下的资源和生产力水平而言。如果生产力无法突破瓶颈，生态平衡就会被破坏，养不活超标的人口，天下必然陷入腥风血雨。就像我这次所在的西蛮国，近几十年人口大量增长，然而土地有限，农业水平亦低下。何况本来西蛮族就好战，却不好勤奋劳动，所以在日子过得渐渐拘谨的时候，举国上下大多数人都认为侵略他国是最好的转移国内矛盾的手法。而你们国家也是从上到下养成了奢靡之风，各阶级之间的矛盾也难以调解的地步。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敢于攻打你们这所谓的大国。发动这种规模的侵略战争，可不是只凭我一人的意愿就那么容易能成行的。”
我道：“你说得好像侵略战争变成理所当然了？你这煞星还真适合做那么低贱野蛮民族的王。”
西蛮王道：“这也是没办法，天道如此，你觉醒后就会知道天道的真谛就是平衡。宇宙失去平衡，宇宙就将不复存在。这次西蛮族杀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减少的这些人口足以让天下再有百年的和平日子。”
我道：“那我如果灭了西蛮全族，岂不是能减少更多的人口，和平的日子会更长。”
西蛮王道：“未必。灭了西蛮，西蛮的土地就是你们的了。以你们的农业技术，你们的人口会繁殖得更快，到下一次人口极限的速度也会更快，而且到时就是你们族内自相残杀了。你不会以为你们族是团结友爱的民族吧？这次援救皇都之时就是因为你们族各怀鬼胎互相排挤，才能让我军这么轻松拿下皇城。”
我道：“那还不如让西蛮剩下的民众守着西蛮的国土慢慢增长人口。”
西蛮王道：“就是如此，你终于开窍了。”
我笑道：“是觉醒。说实话我早有此方面的疑云，你能恢复部分记忆知道下凡的目的，我当然也会。不管是你煞星以杀开路，还是我以杀止杀，我们至少都完成了让天下重新平衡的任务。再见了煞星，你可以放心了断此生了。”
我转身离去，随即各军开始点火，熊熊烈火渐渐吞噬整座翠兰山脉。西蛮王和一万西蛮军精锐魂尽他乡。
回到军营，我极力劝说不用去灭西蛮全族，当然表面理由是出于人道。王女同意了我的意见。一个月后王女被各诸侯推选为女皇，我也娶了她为妻，携手重新整顿治理国家，帝国也有了之后的百年盛世。
这梦就这么结束了，我不知道为何梦境如此真实？难道真是我前世的记忆？请教皇大人为我解答。”
教皇看了看耿镐道：“如果是这件事，你是喜欢读历史的人，你一定会觉得历史上这场战争前后的情况和一般历史书上的记载有些出入吧？所以分不清梦境的虚实。其实这很正常，历史记载这种东西历朝历代哪有不篡改的。可是我们教会记载的历史却是按实情所记。因为神圣教说实话对天道平衡的真理一直是相信的，教会的任务是尽量教化权贵和民众以行善为荣行恶为耻，净化人心以减少乱世发生的次数。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了确认你和教会的渊源，现在看来没错，你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
耿镐道：“我也知道王上为何会请教会找我了。以我并非教徒的身份，却能得到教皇亲自接见，总觉得有点令人不可思议呢。那么请问我和贵教的渊源从何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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