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太诡异了：“吉婶，这里的家主叫什么？”程玥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吉婶很奇怪，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到也不是不能说，当初他们夫妇二人遇难，还是主人救了他们安顿他们，所以在这儿无不尽心尽力：“梅长苏。不过玥儿没事不要那边去，主人不喜欢有人打扰。”吉婶叮嘱道。
“梅长苏！”梅长苏…这……是那个梅长苏嘛？程玥瞪大了眼睛，穿来之前有个电视剧《琅琊榜》特别火，当时跟闺蜜是一集不落的看完了的，后来还去看了小说！不会这么巧吧！
不会吧，不会吧，她这是穿书啊还是穿剧啊，到这儿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认真打听过这里的朝代，年月。
要不是这个梅长苏引起了她的注意，估计她都不会在意自己在哪儿：“吉婶，梅长苏，是哪个梅长苏？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程玥抓紧了吉婶的手，吉婶怪异的打量她：“这…我也不清楚，他就叫梅长苏啊。”
梅长苏，不管是是剧里还是小说里，他叫林殊，是赤焰军少帅，被佞臣陷害惨遭全家灭门，自己身中剧毒，后改头换面，筹谋十几年终复仇的故事。那她应该是穿书了，毕竟电视剧有个明星脸，程玥必须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当机了很久的脑子终于重启开始工作，然而还没有等她打听清楚，就被黎刚带到一处居所《清明居》。
清明居里还有三四个女孩儿，长得都很清秀，跟她差不多大。
黎刚告诉她，这里是女孩们学习的地方，她们要在这儿学琴棋书画，茶艺，舞技。程玥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学，但她又不敢问，心里大概能明白她们将来的用处，因为这里有个女孩儿叫宫羽。
“宫羽，她叫程玥，新来的，以后你们相互照顾，你带带她。”一个妇人唤来一个清丽的女该儿，约摸八九岁的样子，却出落得有几分女子的妖娆。
宫羽拉过她的手，应了声，带着程玥跟其他女孩儿站在一起，看着黎刚离去的背影，程玥感觉被丢下一样，忽的心酸起来，低着头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红眼眶。
这些天这些人名已经让程玥万分确认她这是穿越进小说里了，可为什么是她，自己又不是这本书狂热粉，平时也只是打发时间看看。
在清明居，程玥宫羽和其他几个女孩儿的日常就是学各种技艺，琴棋书画。以宫羽为头的女孩们个个都上手很快，程玥难以适应，琴弦能出噪音，茶碗打翻了十来个，字画更是一团糟，就舞技还能行点，但是十几天下来，先生们个个头顶一团黑线，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程玥都开始怀疑人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来，成绩业绩都是中上，到这儿怎么就成垫底了，拿起笔手就抖，天生五音不全，艺术类学科门门不及格，有本事跟她比数理化啊！
哦。这里没有数理化。
先生们无法，只能加大惩罚力度，每天程玥都罚跪，罚站，扎马步，身体关节处全是一片青紫，累到倒头就睡，天不亮就被叫起练基本功。
十几天下来把吉婶左一碗补药右一碗羹汤养起来的肉消耗殆尽，又瘦回了小鸡仔模样。
这夜，宫羽照样拿起药瓶替她上药，轻声安慰着她，说她们都是相同命运的女子，这些苦她们都吃过，宫羽还说课余时她可以帮她补课，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他们几个小的。
“你知道你以后会做什么吗？”程玥问她。
“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女儿家，嫁个良人是不行了，少主救了我，此生必当为他所用。”宫羽沉吟片刻，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总归比外面辛苦讨生活还要受欺凌来的强吧。”
“你喜欢少主，对吗？”
“这…你怎么…”宫羽脸颊飞起一片樱红。
程玥像是一个握着通关攻略的闯关者，如果她把这些攻略提前剧透给这些人会怎么样？
“宫羽姐姐，我希望你有个好结局。”程玥如是说。
可最后梅长苏完成自己的使命还是死了呀，她要在这里熬十几年，然后等他死，主角都死了是不是她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程玥不想过这种漂泊的生活，哪怕刻苦学艺技成后为梅长苏做事，可朝不保夕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程玥摸着自己这一身新伤旧伤，如果死是唯一的解脱，那她……
是夜，程玥等宫羽她们都睡着了，拿了一壶酒绕过护卫出了清明居，一个人游游荡荡的一直走，行走至一个湖边，程玥脱下鞋站在湖边礁石上，皓月当空，水里映着圆月的影子，周围黑暗一片，程玥衣衫单薄张开双手，夜风拂动她的身姿，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飞鸟。
这破酒太烈了，可越喝越想喝，怪不得他们都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何况她还是个小孩儿身体，半瓶没到，就醉的不行站在礁石上摇摇晃晃的。
“这个湖不深，可能死不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程玥猛然回头，梅长苏就站在她什么不远处的枯枝下，酒精缘故，梅长苏看起来有点重影。
“是你。”薄唇轻启，梅长苏认出了她：“你想跳下去？”
程玥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这是第三次见他，每一次都在人生节点。
“在清明居过得不好吗？半夜跑这儿自杀。”梅长苏朝她走近了几步。
“是我太笨了，学不会。”程玥背过身去，出神的望着湖面。
梅长苏很奇怪，他只见过这个女孩儿两面，却总觉得她那双眼装了太多东西，脸上的阴郁好似永远都化不开。
“是先生们教的东西太难了？”说完梅长苏已经站到程玥身后。
程玥不搭话，也不关心梅长苏怎么在这儿。
“下来吧，所有难事总会有办法。”梅长苏伸出手，希望女孩儿扶着他走下来。
“那你的难事找到解决办法了吗？”程玥回望着梅长苏，有一瞬间，梅长苏借助月光好似在程玥的眼神里看到几丝怜悯。
两人各怀心事的人就这么互相盯着。
气氛说不出来诡异，明明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程玥知道梅长苏的结局，梅长苏却看不透程玥。
“小姑娘，你才多大，知道生命意味着什么吗？有些人历经千难万险只求一个真相，有些穷极一生只求一个结果…”梅长苏收回手拢进长袖中，定定的看着程玥：“你只是因为学业太难而选择放弃生命。或许你觉得你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我知道，在你看来，我苦不过你，但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没有在经历着煎熬活不下去？”程玥反击。
“我知道你，梅长苏。你只见过我三次，我却知道你的所有。”
“三次？我只记得我见过你两次。还有一次是在哪儿？”梅长苏觉得这个女孩儿甚是有趣：“你还知道我的所有？你我素未谋面。”
程玥不说话，梅长苏在礁石上坐下来，翘着腿手放在膝盖上，等了片刻不见程玥应声：“今日我也有些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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