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咬她
女人的青色薄衫在两人打斗时尽情飞舞,如云朵一般轻薄柔顺,但它在勾住男子脚踝的时候又变得无比坚韧,像一道难以越过的铁索。
柏幽涟被这件青衫结结实实地绊住了,他的身子向前冲去,跌倒的方向正是曲靖所在的方向。
扶不扶?
曲靖确信自己花了时间去思索,只不过在得出答案之前,她的双手已经扶了上去,她的手都不忍心这么娇艳美丽的男人身上的任何一处多一块淤青。
男子失去重心,口中传来一声娇媚的低呼。
他柔软滚烫的身体倒在她的怀里。
媚音入耳,温香软玉在怀,曲靖浑身都麻了,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这是危险的信号!
柏幽涟本是劣势,可就在他被女人的双手接住的时候,他却做出了一般人在这时绝不会做出的事。
他在倒入女子怀中的同时张开嘴,猛地一口咬在女子的肩膀上!
“喔!”一阵剧痛从曲靖的肩膀之处传来,柏幽涟这一口让她猝不及防,她没忍住痛呼一声,想推开男子,可男子的嘴却狠狠咬住,曲靖推了一下,竟然没有推动。
男子的牙齿和他的身体同样滚烫,沿着她的衣服深入她的皮肉,越咬越狠,越咬越紧,曲靖疼得头皮发麻,她怀疑她的肩胛骨都被男人咬碎了。
倾国倾城的美貌,颠倒众生的容颜?去他爹的!
曲靖因她这不应遭受的疼痛而火冒三丈,她暗骂男人无知,将内力灌注在手掌之上,一掌挥出,毫不留情地推在男人腹部。
这一下终于让柏幽涟松开了口,他被这一掌击得退后三步,跌坐在地,半天直不起身。
曲靖右手按住肩膀,隔着一层布料,她的右手已经感受到了一阵湿热。
好锋利的牙,好狠心的男人!
曲靖怒目瞪着柏幽涟,但男人却没有接到她燃着怒火的目光。
柏幽涟坐在地上,颓然地倚着墙,捂着腹部,难受地低吟了两声。
那声音曲折婉转,竟比刚才还要柔媚百倍!
曲靖的怒再也维持不住,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会对一个中了催情香的男人发怒。
况且这个男人还如此地美丽动人。
他刚才打得那么卖力,这药效于是也就发挥得特别快。
而她,因为刚才那蓄了内力的一掌,此时也隐约觉得下腹发胀。
催情香是低级的□□物,可用内力逼出,且她闻到时香已燃尽,于她伤害不大,只不过这男人竟被她一掌逼退,可见他平日里根本没有修炼内功,只会些自保的拳脚功夫,就这些功夫,还是花架子。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身子却不断升温,呼吸越发粗重,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呻·吟。
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一点声音都变得更加深入人心。
曲靖本来有信心等待药效自然消散,但是此刻,她却不敢冒险了。
她暗自运功驱毒。
“你怎么样?”下腹的症状消失后,曲靖故作威严地发问。
柏幽涟此时□□,他四肢蜷缩,浑身燥热,不能自控,他忍不住哭着喊道,“你这无、无耻之徒……离我远点!”
他以为是曲靖做的这一切,包括这根催情香!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吗?”曲靖狠狠说道。
沈若筠十分宝贝她这个徒弟,万一她要是知道她心爱的小公子在她的床上发·情,那她不得发狂?
沈若筠的狠辣与曲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曲靖收了正道的钱还为正道办过事,这沈若筠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王,见了正道的人不是宰了就是抓去炼药了,这种疯子就连曲靖都觉得麻烦。
你说就这么一个站在全世界对立面的魔教,她派人来参加珠玉山庄的婚事干什么,这不没事找事吗。
这破事,还偏落在自己头上。
可曲靖不得不接着这堆破事,因为她知道,江湖上很快就会传她与柏幽涟有一腿,从而断定她与魔教勾搭,然后遭到那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道人士的讨伐。
想到这些,她的头开始发沉。
曲靖从地上捡起他的外袍,扔给他。
柏幽涟的眼泪滴在这件紫色的外袍上,他的神智渐渐被欲望侵蚀,可他不能对不起师父,他必须自救!
他手颤抖着在紫袍上摸索,终于从袖口处摸出一把小刀。
刀锋寒光闪动。
他右手拿起小刀,闭上双眼,对着自己的左胳膊刺了下去!
疼痛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你做什么!”
一只瓷杯飞了过来,打掉了他手里的刀。
瓷杯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突生变故,曲靖只有点灯。
灯光下,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柏幽涟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但他眉似墨画,泪眼朦胧,两颊之上红云飞染,残泪纵横,贝齿紧紧咬住樱唇,神情又倔强又无措,整个人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曲靖感叹,果然我见犹怜!
灯光一亮,男人惊叫一声,用外袍挡住眼睛。
“禽兽!”他惊慌失措地叫道。
曲靖一步步靠近。
“滚开,你这……不三不四之人!”男人眼神迷离,强撑着扮狠相,但他这个样子,怎能让人相信他是个狠人?
“无耻之徒,不三不四?”曲靖笑着靠近,“说的我好像真的动过你。”
柏幽涟露出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她,他额头上细汗密布,粘住了几缕秀发。
他已忍耐到极点,整个人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张着嘴呼吸,热气从他口中冒出。
他好热,好渴。
但他绝不会求救,向敌人求救,他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曲靖看着他,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
他这么弱,真的是魔教公子?不会是个冒牌的吧?
但她随即推翻这种想法。不会,因为他实在是太美了。
她眯起眼。
柏公子,武功不怎样,性子倒是烈。
曲靖俯下身,抬手点了他两处穴道,她点完后,柏幽涟才后知后觉地挣扎着双手想阻止她,可惜他身子彻底软倒,已经动不了了。
曲靖用宽袍裹住他,将他抱到床上。
“放……呃……”柏幽涟眼含春水,神志恍惚,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曲靖将他宽袍盖在他胸前,又取了自己的青色薄衫,搭在他腹部及以下,然后坐于一侧,将内力运于二指,输入他关元穴,培元固本。
男人口干舌燥,眉头皱着,头不安分地在枕上左右摆动,终于吐出一个字,“热……”
曲靖冷冷一笑,“热就对了。”
曲靖心道,今日,她该改姓柳。
她又抬起他左脚,按摩他脚内踝上三阴交穴,最后点他足心涌泉穴,用内力助他体内循环,加快药效发作。
今晚若不给他纾解,那他不是自杀而死就是憋死了。
这娃纯得连自救都不会吧。
男人被点了穴道,做不了大动作,但仍能看出他在药香的作用下,试图扭动自己的身体以缓解不适。
曲靖手里纤长的脚踝也不老实地想逃离。
他的两条又白又长的腿不着一物,露在外面,其中一条还攥在她的手里。
曲靖不是故意看的,但她一低头,就是这两条雪白雪白的大长腿,她眼神一扬,又到一处士气大涨,她忽然气息一乱,内力也没了轻重。
“啊……痛。”男人的脚往后一抽。
她确信男人一点内功都没有,她的内力在他体内畅行无阻,但又不能输入太快,因为他脆弱的经脉受不了强硬内力的蛮横冲撞。
“麻烦。”曲靖嘟囔一句,闭上眼。她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在曲靖刚开始运功时,男人还时不时哼唧两声,后来药效慢慢过去了,他舒服了,也就安静下来。
约莫半柱香时辰后,男人清晰地说了声,“我渴……”他嗓音干哑。
曲靖收了功,将她手指从他关元穴上拿下,她好事做到底,到床下给他倒了杯水。
柏幽涟盯着她,虚弱地说,“茶里有毒。”
他就是喝了房间里的茶,才会晕倒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的。
曲靖将茶杯递给他,“放心,还没有人敢往我杯中下毒。”
她解了他的两处穴道。
柏幽涟的手在袍子下面活动了下,没有接茶。
曲靖于是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再次满怀信心地将水递给他。
柏幽涟躺着看她,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他垂眸低声说,“换个杯子。”
?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再给我倒一杯吧。”
也许是真的渴了,男人竟然在请求她。
就这一会,他的唇就因失水而干裂。
曲靖内心骂他事逼,却再次心软,给他换了一个新杯子。
柏幽涟抱着宽袍遮住身体,他勉强起身,右手接过茶杯。
他的右手露了出来,曲靖清楚地看到了他右手手腕内侧红豆大小的守宫砂。
哦,原来他还有这个。
在这个时代,大家族的男子都会在身体开始向成年男人发育的时候点守宫砂,以此来证明自己身体的纯洁,而且贵族女子也一定会娶有守宫砂的男子,纯洁是她们择夫最基本的要求。
因此男子都将这个红点看得比命还重要,他们甚至以此为傲,看不起那些没有守宫砂的男子。
果然,很纯。
“看够了吗!”柏幽涟突然怒喝一声,隐藏的左手不知何时已拿了出来,朝着曲靖挥出!
曲靖当然躲得开他的手,但她躲不开的是他手中的药粉!
曲靖睁大了双眼,她看到男人的两只清眸仍旧亮得像今晚清亮的月光,而她已无法再回答他!
她的身子忽然之间动弹不得,当她能动的时候,却是她倒下的时候!
果然,这是一个危险的夜晚,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我艹你大爷。
这是曲靖想的最后一句话。
柏幽涟对她下了毒,荻花教的毒,也是他自己研制的第一种毒,这种毒的名字叫做,“幽魂散”。
师父让他将这种迷药带在身上,他左思右想不知藏在那里好,便问沈若筠,沈若筠给他建议,柏幽涟依然很乖地听从了沈若筠的建议,将这种药粉缝在他亵裤上的蝴蝶图案里。
那只蝴蝶看起来精美脆弱,没想到是只毒蝴蝶。
曲靖也有想不到的时候。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珠玉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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